李雪珺实在妨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楚云璃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是个妙人啊。她定是真不喜欢这个堂哥。
李雪珺本来的意思是,让楚亚霖光着身子和小厮抱一起,恶心一下楚亚霖。
没想到,楚云璃直接把楚府的名声都不管,让楚亚霖的断袖之辟,传遍全京都。
心情大好的李雪珺回府下马车时在门房见到阿诚,顺手给了阿诚一吊钱,让他去糯品阁买点糖蒸新栗粉糕给他祖母吃。
阿诚心领神会,恭身应下。
夜幕降临,楚亚霖正跪在自己父母面前,挨着训斥。
楚仲清摔了茶杯,脸色涨红,气急败坏:“你这个逆子,怎得就闹出此等丑事!””
楚亚霖低头不语,眼神中都是对李雪珺的怒恨。
但他不敢吐露实情,若让父亲察觉到他想对李雪珺起的歹念,只怕会拔了他的皮。
只能悻悻开口:“孩儿也不知。”
“不知?”
楚仲清气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手握拳,一手指着楚亚霖,面部扭曲,嘴角抽搐。
“你堂堂大少爷,平日在这楚府,除了我,就算你母亲,祖母也奈你不何。你怎会不知?”
说完,对着楚亚霖就是一脚。
“哎呦~老爷。”楚孟氏心疼儿子,连忙起身拉住楚仲清:
“您自个儿的儿子,您还不知道嘛。他怎的会断袖之辟,分明就是有人陷害他呀”。
楚仲清胸膛剧烈起伏,怒火未消,他心里明白,儿子非好男色之人。否则与庆阳伯爵府李家的婚事也不会转到大房。
只是儿子近来屡屡做出丑事,他心中更怒,不顾楚孟氏阻拦,又上前踢了楚亚霖几脚。
楚亚霖被踢翻在地,看父亲气坏身体,只得想法解释:
“父亲,儿子给嘉信候夫人请过安后,想着今日来宴会的都是女眷,不好过多停留,便领了小厮去离花厅稍远的水榭处小歇。谁知一到水榭处,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过去,醒过来时,就听到了四婶的尖叫……。”
“你还委屈上了?你在自己家,如何被人打晕的。谁敢动你!”
楚仲清一想到明天还要上朝面对同僚,他就无地自容。
楚孟氏拉过楚仲清柔声安抚:
“老爷~儿子定是被有心之人陷害的。怕是就想让他丢脸,婚事艰难。今日与他在婚事上有过节的,怕是只有庆阳伯爵府家李家……”
“胡说,李小姐一娇弱闺阁女子,又不习武,如何青天白日,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晕他这八尺男儿!而且我明明打听过,你儿子丑事显在人前之时,那姑娘在母亲房里,陪母亲说话!”
楚孟氏忙改口:“唉呀,我没这个意思。也有可能是哪个不眨眼的,不想我们结上嘉信候吧,嘉信候夫人素锦长公主今日对儿子可是非常满意的。”
楚亚霖抬头一惊,母亲居然想与嘉信候家结亲,脸色骤变。想到今日见到的嘉信候嫡长女陆傲婉那五大三粗的身影,心中一顿发怵。
楚孟氏还在劝慰:
“老爷,咱们霖儿一向是个好的。如若三年前不是要给他伯父守孝半年,错了春闱之期,以他的才智,怕已然高中,官职在身了。这眼看着他又得素锦长公主青眼,惹人嫉妒,从中做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几翻安抚,楚仲清终于缓了气,他一直爱重这个发妻,哪怕是这些年,有了几房妾室。这正妻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见父母气顺了些,楚亚霖小声开口:“母亲,儿子不喜欢嘉信候家小姐。”
楚仲清一听,再次火冒三丈:“你如今这名声,你还挑上了?你真以为你母亲说你是个好的,你就才华八斗,能坐稳庙堂了?!”
楚孟氏忙接话:
“老爷,这儿女婚事,是妾身职责。一切交于妾身便好。您何需与儿子置气,伤自个儿的身子嘛。老爷~母亲这会怕正在心忧,未免她老人家担心,您去给母亲请安,说一下素锦长公主想与我家结亲之事,安抚一下老人家吧。”
楚仲清听劝,甩袖离去。
楚亚霖看到父亲走远,丧气起身,走到楚孟氏的右下首椅子上坐下。
楚孟氏喝了一口茶,见儿子脸色也不好,开口问道:“你为何不喜欢嘉信候家小姐”。
楚亚霖欲言又止,怕母亲也生气,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知子莫若母,楚孟氏接着问:“因为,她不够貌美?”
“岂止是不貌美”楚亚霖开口:
“京都谁人不知,这嘉信候嫡小姐陆傲婉,胸无点墨,俗不可耐。今日一见,更是飞扬跋扈。”
楚孟氏却不以为然:
“你取的是她身后的家世,取的是她母亲素锦长公主的体面,若不是咱们长房有个王爷尊称,你以为人家能瞧上你这个四品小官家的白身之子?”
楚亚霖不服:“母亲难道还不知道我?明年春围我就算进不了甲等,高中定然没有问题。”
楚孟氏一记白眼:“我当然知道你能高中,就算你没考中,你姨母德妃让你做个举人并非难事。”
“可是我们这种世家大族,只稀罕中举?你父亲当年,可是二甲第一名的传胪,熬了这许多年,才熬到小小的四品鸿胪寺卿,还是当今圣上,念你伯父战功给带奖赐的!”
楚亚霖回嘴:“但是,母亲,嘉信候也非大家庭,素锦长公主听封号就知道并不受皇家恩宠,惹不是熬到了年岁,怕是也得不了长公主之尊。取他家女儿,儿子不觉得有什么好处。”
楚孟氏把桌子一拍:“这些年,我都白教你了吗?素锦长公主再不受宠,她的女儿也流着皇家血脉。而且,正因为嘉信候府不算鼎盛,你日后才不会受委屈。”
“你也不想想,惹是长房那位不在了,王爷之位无法有人世袭,你们楚家难道靠你父亲的四品官职鼎盛吗?现如今,你有资格挑的有爵之女能有几户。庆阳伯爵府家的那位到是貌美,还不是你做蠢事才让婚事丢了?”
楚孟氏的责骂,虽然难听,到是楚亚霖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怪只怪那日在李府,自己太过冲动。一步错,步步难为。
思至此,心里烦闷,不愿再听母亲唠叨:“那,一切由母亲做主吧。”
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楚孟氏看着儿子的背影,历声叮嘱:“日后不要在打李雪珺的主意,皇上赐婚给了长房你也去动心思,出了事,你父亲和我,哪怕你姨母都保不了你,”
楚亚霖身子一僵,母亲竟然都知晓了。只能乖乖回身行礼称是,才退出去。
一直站在屋外的成嬷嬷进屋,给楚孟氏茶盏添热水,开口劝慰:
“今日少爷其实是受了委屈的,夫人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委屈?哼,他是无能。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贱人摆了一道,有什么好委屈的。”楚孟氏的语气恨铁不成钢。
转而又对成嬷嬷说:
“你去查一下,李雪珺怎么和长房云璃丫头熟识的,为何霖儿出事时,只有她二人在婆母房里。”
“是”
成嬷嬷领命去查,可楚老太君院里防守严密,查了三天,只得知她们是在老太君面前聊天熟识的。楚孟氏虽满心怀疑,却也只能暂且按下……
当晚,楚亚霖心下烦闷,难以入眠。夜深人静后,他偷偷从下人出入的角门溜出府,径直奔向于微柔处。
白天受辱,晚上受罚,婚事受堵,楚亚霖便将燥火在于微柔身上蛮力发泄。一晚上折腾的于微柔连连告饶。
直到五更天,于微柔又第三次去擦身,楚亚霖才折腾得有点饿了。
于微柔擦身时,看到她梳妆台上摆着的糖蒸新栗粉糕,吃了好几块。而后趁天未亮回府,只是不知何原由,居然上吐下泻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