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
钱霖嘴角还是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双手抱胸，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又肆意。
“柳家这是黔驴技穷了？”
他故意拖长语调，目光在柳媚苍白的脸上扫过，“让自家娇滴滴的小妹妹出来撑场面，说出去还以为柳氏要办选美大赛呢。”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小股东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钱霖顿了顿，伸手整了整领带，继续嘲讽道：“该不会真打算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吧？柳老爷子，您这算盘打得可不怎么高明啊。”
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字字句句都像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柳家人。
柳鸿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青筋在脖颈处暴起，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
柳媚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而柳家其他人则纷纷怒目而视，恨不得将钱霖千刀万剐。
但钱霖却毫不在意，反而悠然自得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玩着，仿佛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无趣的闹剧。
柳鸿生青筋暴起的脖颈剧烈抖动，活像被踩住七寸的毒蛇。
钱霖见状先是挑眉一愣，随即仰头爆发出一阵震天大笑，笑声撞在会议室玻璃幕墙上又弹回来，震得小股东们纷纷瑟缩。
他笑弯了腰，手指着柳媚发颤的肩膀，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表冷光：“哈哈哈！我不过随口一说，柳家当真要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这出卖女求荣的大戏，可比商战精彩多了！”
柳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来，在素色裙摆晕开暗红的花。
钱霖笑够了，用指尖慢条斯理地擦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故意凑近柳鸿生压低声音：“老爷子，用这种手段挽尊，传出去怕是要成为商圈百年笑柄啊。”
柳鸿生的喉结剧烈滚动，青筋如蚯蚓般在脖颈处暴起，他死死攥住拐杖，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却硬生生将满腔怒火咽回喉咙。
柳明川用手帕捂住嘴，压抑的咳嗽声里藏着不甘，浑浊的眼底翻涌着阴鸷。
“逞口舌之利？”
柳鸿德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嘴角却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钱总倒是把牙尖嘴利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商场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立足的地方，有本事，就拿出实打实的手段。”
柳家众人交换了个眼色，集体挺直脊背，脸上挂着故作镇定的冷笑，可微微发抖的指尖、紧绷的下颌线，还是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慌乱。
这场口舌之争的暂时失利，让柳家人心中的危机感愈发浓重，却又不得不强撑着豪门的体面，在暴风雨前的寂静中，等待着反击的时机。
柳媚垂眸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裙摆上的褶皱被攥得不成形状。
冷气顺着后颈灌入，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寒意 —— 心口的钝痛早已将知觉麻痹。
钱霖的嘲讽像钢针般扎进耳膜，柳家人紧绷的神色里，她看不到一丝关切，只有将她当作救命稻草的算计
柳媚的睫毛剧烈颤动，最后一丝倔强在眼底熄灭。
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发梢垂落的珍珠发饰轻轻摇晃，折射出冷寂的光。
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像冰雪消融时的叹息，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她松开攥着裙摆的手，指尖的月牙形血痕还在渗血，却不再感到疼痛。
曾经的反抗、挣扎，在家族利益的重压下显得如此可笑。
“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吧。”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空气里，带着看透宿命的释然与绝望。
这场豪门内斗，终究将她彻底碾碎，化作维系柳家的筹码，再也寻不回半分自由。
……
……
而钱霖则垂眸盯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看似随意地浏览财经新闻，实则在隐秘地编辑着消息。
他微微侧身，用身体挡住柳家人的视线，余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确认无人注意后，他迅速调出与苏巧巧的聊天界面，飞速输入 “柳媚在现场” 几个字，又补充了句 “柳家要搞事”，随后毫不犹豫地按下发送键。
发送完成的瞬间，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击着会议桌，继续用挑衅的眼神迎上柳家人的怒视，仿佛方才的小动作从未发生过。
苏巧巧握着手机的指尖突然发僵，屏幕上跳动的消息映得她瞳孔微缩。
她倚在黑色出租车的真皮座椅上，窗外霓虹光影掠过脸颊，却不及这条信息来得刺眼。
柳媚苍白的脸与柳家众人阴鸷的表情在脑海中交替闪现，美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手机壳，发出细碎声响。
柳媚在柳家？
柳媚的家底在普通人中或许还算得上是不错，但在柳家这种大家族与大集团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就像是蚂蚁给牛挠痒痒一样，有用吗？
“除非”
她忽然嗤笑出声，猩红的唇畔勾起讽刺的弧度。
在小说里，世家联姻的把戏可不少，此刻柳家将弃子重新推上台面，再明显不过的套路。
车载香氛混着皮革气息涌来，她却仿佛嗅到了金钱与权力交织的腐朽味道，修长手指快速敲击屏幕，"看来柳家要押宝联姻了，但是选错人了啊。"
而在直播间里。
随着苏巧巧开播。
直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涌来，特效礼物的金光在屏幕上炸开。
苏巧巧还未开口，满屏的问号已经刷了起来。
“柳家？什么柳家？”
“+1，完全没听说过！”
紧接着，一串科普弹幕飞速划过：“家人们居然不知道魔都柳家？百年豪门最近内斗，第一大股东和柳家争权，现在整个商圈都在关注！”
“牛啊！巧巧女神这是要去现场吃瓜？这也太刺激了！”
“66666！就爱看巧巧搞事情！”
苏巧巧指尖轻点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别急别急，今天带你们直击最劲爆的现场，保证比电视剧还精彩。”
她故意压低声音，弹幕瞬间沸腾，新涌进的观众将直播间热度推上了实时榜首。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画风一转，质疑声如乌云般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