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立即将胡兵抓到警局,这个胡兵一开始还死不承认,当警方调出他跟李宝见面的录像后,一下子崩溃了,如实交待他这样做,是在帮朋友耿小虎的忙。于是,耿小虎很快就被警方传唤。
当何强得知耿小虎的身份后,不禁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想不到耿华山的儿子会牵涉进这桩行凶案中。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耿华山夫妻,他们不敢相信儿子竟会如此愚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于是,耿华山夫妻来到何强办公室求情,希望何强放过他儿子。何强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这个案子已经成了市委督办的案子,而且,一旦原谅了你儿子,那么前面抓的那些人都得放掉,你让我很为难。”
耿华山夫妇当即跪下哀求,说:“我儿子还是财政局中层干部,要是被判刑,他这一生就完了。”
何强冷笑一声,说:“你们只是想到儿子的前程,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手脚没有点功夫,就有可能命丧当场?试问:是你们儿子的前程重要,还是我的性命重要?”
耿华山当即在地板上重重叩了一个头,说:“我知道儿子对不起您,我们夫妻俩给您赔罪,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答应您。”
何强摇了摇头,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实在话,要不是之前你外甥出了医疗事故,让你对我有了不满,我们的关系处得还不错。”
耿华山惶恐道:“是的,您的每个政策,我都是全力支持的。”
何强劝道:“起来吧,这样被人看到很不好,以为我这个人太霸道,欺负人。”
耿华山流着眼泪说:“您不答应,我们就一直跪着。”
何强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就是跪到明天,我也无能为力。要不,你们找人跟市委打个招呼,求警方放过你儿子。他们要是同意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耿华山请求道:“何书记,您是当事人,您不表态,他们也不好放人。”
何强摇了摇头,说:“最多这样让步了,这是我的底线……我有点想不通,我跟你儿子并不熟悉,他怎么会想到要害我呢?”
耿华山歉意道:“我外甥朱红兵跟我家小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当他听说表哥即将被检方起诉,极有可能被判刑时,便对你有了恨意。我担心这小子冲动,做出不智行为,事先还曾警告过他,却没想到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何强严肃地问:“这事你外甥有没有参与?”
耿华山说:“应该没有。朱红兵要比小虎成熟一些,虽然工作上有些吊儿郎当,但是让他花钱雇凶手,这事他一定不敢干。”
何强冷笑道:“这么说,这三十万元都是你儿子自掏腰包了,他很有钱,好大方啊。”耿华山的老婆哭道:“儿子的钱是跟我要的。他说要借给朋友做生意,我信以为真,就给了他。”
耿华山怒不可遏地扇了老婆一巴掌,老婆当即失声痛哭。耿华山骂道:“自古慈母多败儿!儿子今天犯下如此大错,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平时把他宠坏了!”
何强皱眉道:“你们这样又吵又哭,很容易引来大家围观。还是赶紧起来,好好说话,不然我就离开,让你俩单独在此跪着。”
耿华山听了何强的话,只好抹了一把眼泪,怏怏起身,他老婆看了丈夫一眼,也跟着站起。
何强想了一下,说:“既然你俩过来求情,看在同事一场的面子上,我给市委罗书记打电话,看她是否同意撤销案子。如果她同意,我自然接受;她不同意,我也只好对你们说声抱歉了。”
说完,何强掏出手机,当着耿华山夫妻的面给罗洁英打去电话。
“有什么事吗?”罗洁英看到何强打来电话,轻轻问道。
何强平静地说:“罗书记,有一事要向你汇报。警方目前已经破案,主犯是县委常委、统战部长耿华山的儿子耿小虎。他是为了表哥朱红兵的事,迁怒于我,花了三十万元,买凶伤人。如今耿部长夫妇都在我办公室为儿子求情,你看能不能跟市局打个招呼,对耿小虎从轻发落?”
罗洁英沉默片刻,说:“你是把法律当儿戏吗?你要搞清楚,耿小虎针对的不仅仅是你个人,更是挑衅了市委常委、县委书记这个重要岗位。你跟耿华山说,你无权影响警方公正办案。他要是不服气,可以到市委来找我。”
罗洁英的话传到耿华山夫妻耳中,耿华山如坠冰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浑身发抖,他的老婆更是当场晕倒。
何强当即要求俞锦胜喊几个秘书过来,将耿华山的老婆搀扶回去。耿华山这时也无脸再留下,只得心怀绝望、默不作声地跟着大家离开。
晚上,罗洁英主动给何强打电话,详细了解何强跟耿华山的恩怨。何强便将耿华山的外甥朱红兵草菅人命的事,以及自已的处理方式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罗洁英听了勃然大怒道:“看来耿华山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县委常委一职了,他的眼中只有亲情,忘记了自已的身份,这样的人已经不再适合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
何强听了一惊,问:“姐,你想怎么处理他?”
罗洁英冷笑一声,说:“明天我会让市纪委派人到宁港,先让他停职反省。如果没有查出经济问题,那就把他调到一个闲职上,等候退休;如果有经济问题,那就让他们父子在监狱里相见吧。”
何强听了罗洁英的安排,虽然有点同情耿华山,但是内心里还是非常赞同这种做法。否则,以后在常委会里,就会出现拦路虎。“姐,非得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