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筠 作品
第二百三十四章：速战速决
又或者说，直接攻下那些小国，为本朝再扩大一番版图。
元和帝可不想养虎为患，既然有机会能把那些异族收服，就不要留着往后再生异心了。
元和帝早有打算，所以粮草和军械都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这最多能撑一年半载，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还算足够。
裴不明知晓眼下的局势，只是能一举拿下永绝后患就没必要继续拖着，免得异族往后卷土重来，边关总是不安宁。
景朝和异族的战事一直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裴不明领着边关的将士们已经把敌军打得节节败退，就差毫无还手之力了。
眼下就差巫金还有周边的一些小国，没能彻底拿下之外，景朝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夜清桐跟着裴不明上阵杀敌的这段时间，多少也见识到了裴不明的本事，原本她父亲和镇北候都想着与巫金议和了。
裴不明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坚定地拒绝了议和的建议，周扬作为他的心腹下属，更是与他坚定站在一处。
这也导致了战事搁置了好半天，一直没能争出个结果来，夜家军和镇北候都一直想讲和，不想继续打下去了。
“眼下粮草所剩不多，你若是继续追击巫金，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夜将军对粮草的情况很是清楚，若是继续打下去，粮草绝对不够了。
何况巫金国个个都骁勇善战，在草原之上，骑兵的优势太大，他们这边大多都没有骑过马的士兵……
怎么看，在草原上耗着都不是办法。
“前阵子我去找了雅勒的王子，想要购买一批战马，但是雅勒王子说他们所剩的战马不多，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不卖。”
周扬把之前裴不明交代他去做的事情，直接言明了。
裴不明心下奇怪，他记得雅勒的战马少说有上万之数，怎么可能会所剩不多？
“你可去看过了？”裴不明再三向周扬确认道，莫不是雅勒有心不想相助？可眼下的局面是景朝占优势……
他们与本朝未兵刃相见，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才对。
“我去看过了，雅勒的战马所剩最多只有几千，其余的都不在雅勒境内。”裴兄叫他去雅勒境内谈合作，是临时起意所以不存在走漏风声的可能。
粮草的问题也是重中之重，不过向那些游牧民族借粮食不大现实，雅勒还是靠着他家娘子的合作喘息，自给都是问题何况外借？
“所以眼下撤兵议和是最好的选择。”
镇北候这段时间也承认裴不明是有些本事，但是在这事上镇北候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军帐中正是争执不下的时候，外边传来了声。
“军营外，有人寻裴大人。”
边关这边争执不下的消息已经传回京中两个月了，京中也是一直在主张议和，不过卫双舒不主和。
她与裴不明的想法一样，要彻底把那些异族收拾得服服帖帖，粮草和战马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在第一时间就传信给了在边关这边的暗卫和管事，一同拿着她的信件前往军营找裴不明。
“姑爷安好。”
裴不明对这个称呼倒是接受良好，摆了摆手：“娘子那边有事交代你们二人？”
他一直都有和娘子联系，所以对二人的身份还是存疑，不过在听到这个称呼心中的疑惑就消了大半，除了卫家的心腹没人会如此称呼他。
“娘子知晓姑爷要战，特意派我们前来相助，这是两年前准备的粮草，分别安置在这三处。”
“虽说是陈米，但也足够再撑半年。”
“这是家中的马场，共有八千良驹，皆是来自雅勒的良驹。”
这下子，没有不战的理由了。
全场的将领不由得瞠目，八千良驹要耗费多少时间精力养着才能一直留在此处？
如此，裴不明是彻底确定自家娘子真的是与他一样带着记忆的。
“娘子就没有交代别的事情？”裴不明觉得她定然是还有下文才是。
“娘子只说她在京中等您凯旋，便没有了。”
“姑爷，取马的事情，还是您亲自去一趟为好，马车那边没有玉佩是不能全部取出来的，这是家中的规矩。”
夜清桐没说话，但是已经在估计这些战马的价值了，少说每匹马都能值上万两。
周扬从前觉得裴兄对他娘子太好，现在他觉得裴娘子对裴兄当真是纵容，这八千的良驹说给就给。
等到把八千的油光水滑的良驹领回来之后，军营里边但凡擅长骑术的人都是两眼放光。
“舒儿当真是大手笔啊。”夜清桐看着成色极好的良驹不由得感叹道，就冲着这些良驹，裴大人在家中只称呼一句姑爷也不过分。
周扬看见这些油光水滑的良驹，心下预计了一番数额：“裴兄就是给裴娘子卖身一辈子都未必值这么多银子。”
夜将军和镇北候瞧了都眼红，饶是他们都没能得到这么好的马，而裴娘子一出手就是八千匹。
可见卫家底蕴之深厚，也能窥见些许裴家夫妻之间的感情，若不是真喜欢裴不明，谁会为他打算这么多？
随后便是一车又一车的粮草送来，虽说不是最好的新米，但是对于军队的士兵而言有米便是最好的了。
“裴兄这倒是颇有几分吃软饭的意思了。”周扬看着这些粮食，之后拍着裴不明的肩膀笑道。
裴不明也没否认，他今日确实是靠自家娘子的帮助，不然粮草没有良驹也没有，要想胜巫金就有些悬。
最多有三成胜算。
可是有了这些，不需要半年也不知三成胜算，最多只需要三个月，他就能顺利拿下巫金班师回朝了。
其实他很难形容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的心情，就像是在猜测到自家娘子之前在京城的大半年里一直都在为他收集那些罪证之后有些恍惚。
但更多还是惊喜，知晓她心中确实是有自己的，并不是单单只喜欢他这副皮囊。
“将军中所有擅长骑术的将士都挑出来，八千精兵，一个月拿下巫金不成问题。”裴不明在边关已经待了一年半，如今京城要入秋了，他想着明年开春就回去。
领头的将，裴不明已经选好了，就夜清桐，周扬还有他三人带队，攻打巫金，余下的事情交给镇北候与夜将军处理。
夜清桐和周扬对裴不明的安排没有意见，倒是两位老将有些意见了。
“我们也不算老，怎么就不能上阵了？”
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谁上阵都无妨，最主要的还是他想早些回京去，如此他必然要速战速决。
“裴大人打算速战速决回京去卖身还债。”夜清桐都看出来了裴不明的用意，裴不明亲自上阵还带着她与周扬，无非是看她们年轻能耗得起。
裴不明闻言扫了一眼夜清桐，也没否认。
他就是想早些回去见她，有何不可？余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处理也不是不成，何况元和帝也在催他早点回京处理京城那些事情。
这一年半里边，京城那边还是有不少热闹事发生的，他家娘子在京中玩得挺开心的，陛下这是等着他回去给她收尾呢。
夜将军和镇北候想了想自己到底是真的上了年纪，真要比起来，到底还是不如年轻人了。
最后就全听裴不明安排了。
巫金国原本还以为景朝的人会就此罢休，不再继续，毕竟他们不擅长在草原上作战，一年多下来粮草什么的也该耗得差不多了。
但是巫金国没想到的是，景朝这边有后手，再加上裴不明领兵，落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巫金国与景朝的战事临近尾声的时候，卫双舒之前派去调查黑袍道士的人还有西域的人也顺利回京了。
卫初霁这边倒是被扣住了，暂时还不能回，只能让自己的暗卫给妹妹传信，叫家中安心，他晚些再回家。
元和帝在知道巫金的战事告捷之后，就开始准备论功行赏的事情了，如此正好叫他名正言顺登上首辅的位子，老老实实在京城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
其他人也是要按照功绩论功行赏，夜清桐正好能凭借此事，顺利接手夜家军，如此就算是京城之中又什么闲言碎语也不足为惧了。
京城这边收到边关大捷的消息就准备迎接大军回京了，卫双舒这边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倒不是准备回府去迎接裴不明。
而是第一时间传信件去问候自己的兄长何时能回京，她这边要瞒不住了，要是兄长没能把嫂嫂带回来，只怕是没法向爹娘交代了。
毕竟谁家好友能收留他这么久？何况兄长那个性子，也没几个人能忍得了他的脾气，再耽误下去就要露馅了。
裴不明不出半年就能顺利回京了，她没什么可忧心的了，余下的就是处理之前遗留的问题了。
之前她叫人去查黑袍人的来历，眼下已经有了结果，正好边关大捷把那边得到的消息都传回来了。
“那人藏得深，娘子要想杀了他还有些难。”夏云从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中总结道。
卫双舒在看完这些消息之后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之前她家嫂嫂给她的一份地图，倒像是南疆的地图？上边有好些地方，与暗卫在心中所言一致……
难不成，她嫂嫂是南疆人？这就不好办了，若是嫂嫂与这黑袍人有血亲……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先写信去问问她，顺道问问她那黑色的蛊虫可有解决之法，毕竟永康郡主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她是疯了。
只有她与乌建德知道，永康郡主不是在胡言乱语，而是真的出了问题。
不过，单凭他们夫妻二人的话，还不足以叫外界信服，京城的世家官眷们也不再理会郡主府的那些事情，就当茶余饭后的笑料听听就过了。
想来是雍王也不知道黑袍人的来历了，所以永康郡主才会如此崩溃。
“娘子写信给谁？”夏云和春桃都不知道这信件是给谁的，不过之前瞧着自家娘子写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也就没过问太多。
可眼下不一样，娘子落笔就是问人家是否是南疆人士，这是能随便问的事情吗？还把蛊虫的事情与人说了，想知道解决之法……
“你们且安心就是。”卫双舒不想解释太多，若是真成一家人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话说之前娘子收了夜家公子的一封信件，还没拆开呢吧？”她整理娘子梳妆台上的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出口。
“过阵子再看吧，他叫我想好了再拆，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卫双舒没忘记这事，只是没想好要不要拆开罢了。
春桃见自家娘子不甚在意的模样，也就没有再继续提及。娘子有娘子的打算，她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这份信件加急送出去，越快越好。”卫双舒很想知道那位黑袍人的来历，更想知道蛊虫的解决之法，她上辈子就因此而死，想知道解决之法不过分吧？
春桃接过便出去办了，娘子既然说要加急，那就是要紧事了。
“公子差人送信回来，说还要再耽搁一阵子才能回来，还请娘子多多帮忙。”夏云信件和嘱托一并带到了。
她兄长并不知道她私底下与嫂嫂有联系，若真是南疆人，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不过嫁娶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了，裴不明把异族小国都打服了，谁还敢有异心？南疆这个小国就更不敢了。
通婚的条例很快就能改了，就是不知道嫂嫂那边是个什么态度，若是她们要保住黑袍人，她也是要杀他的。
新仇旧恨一起算好了。
不过卫双舒没有料到她家嫂嫂初学中原文字，很可能不能精准地理解她在信中所言的事情，很可能会衍生出些不必要的误会来。
南疆这边一个月后收到了信件，彼时的卫初霁还在和老丈人聊着中原文化的事情，正说到娶妻的事情呢，屋里一个娇俏的姑娘跑出来拿着信纸泪流满面地看着卫初霁。
“怎么了？阿爹不是已经答应你们二人的婚事了吗？怎么还哭鼻子啊？”
“不是这个，他妹妹出事了，隔壁家才回来那个给她下蛊了……”
“她说是黑色的蛊虫，那不是无解的吗？”
卫初霁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的？”他妹妹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的，何况她还说这是无解的……
“她在信里问我的，你看。”娇俏动人的姑娘把手上的信纸递过去给他。
卫初霁确认了这就是他妹妹的字迹，不过上边所言并没有说到是她自己中了蛊，这不大像舒儿的行事作风。
“先把眼泪擦擦吧。”卫初霁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她，心下思索着，不过也不排除她瞒着家里人的情况。
一直看着的长辈对他的冷静感到诧异，这个时候还能冷静下来也是不容易，他可是听说他妹妹的情况的，就算是中了普通的蛊，少说也要去半条命。
“你打算如何？”
“回去看看，她没说是自己，那八成是那人算计她，被她发现了。不过也不排除她瞒着家里人的可能。”
所以他还是亲自回去看看才能放心，裴不明还在边关呢，顺道把他也带回去。
“我跟着你一起回去！”
“路途遥远不好带着你，我得去边关找我妹夫，把他也带回去见她。”卫初霁原本是打算在这儿说服了老丈人再回去，但是眼瞧着舒儿可能出事了，只能把这事往后放一放。
“那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你妹夫，我带着姚瑶去京城。”老丈人直接拍板定下了，卫初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我留些人手给你们，稍后收拾一番就走。”
卫初霁是真的着急，但是也没忘记问自家老丈人对于那个下蛊之人的处置，在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他才骑着马离开了。
边关这边已经安顿得七七八八了，裴不明打算早些回京，他前脚走，后脚卫初霁就来找他了正好错过。
彼时在京城修祠堂的卫双舒还不知道自己夫君和兄长已经一前一后赶回京了。
对于自家嫂嫂没回信件这事她也没太在意，毕竟信件一来一回，少说要两三个月，哪里有那么快？
边关也没有传回来裴不明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卫双舒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最近京中那些官眷要办什么宴席都不敢请她，生怕自己被她盯上。
季家那边忙着开书塾的事情，倒也不知道卫双舒闲着无事可做的消息。
倒是三个女使看见自家娘子兴致缺缺，知道娘子是觉得无聊了，不过最近京城确实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算算时间，裴不明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卫双舒幽幽的叹了口气，没事就只能看看花之类的事情了。
“娘子若是想主君，不妨亲自给主君写信问问？”之前的信件都是她向主君汇报的一些关于娘子的日常，可娘子却没主动写过信件给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