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字还债 作品

第1230章 风靡

辽王多年不曾作诗。

此诗一出,自然很快便从宫中传了出去。

不到半日。

便已轰动整个京都。

京都的大街小巷中,都在传着这首诗。

“都说辽王殿下一代诗宗,上次做诗还是太子殿下考教。”

“那几首诗的确惊艳至极,但也有人说,那都是辽王找人做的,最后自已用了,否则如何解释这么多年来,辽王殿下从来没诗词出现?”

可以说。

民间对此非议很大。

只不过非议君王这事儿,不太好。

可小老百姓说也就说了,不至于像是家里有当官吏的,有什么忌讳。

毕竟堂堂的辽王,就算真知晓他们说了,肯定也不会跟他们这群小人物计较。

“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思娇娥美貌妻,嘶……辽王殿下这句话真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现在我啥也不缺,就缺个好看的媳妇!”

“得了吧,你当现在还是以往?没有房车还想直接娶媳妇?做梦去吧!”

此话一出,也引发共鸣,有年纪大的不免感慨。

“我娶媳妇的时候,有床被子,有个新衣服也就成了,都是夫妻在一块了,再重新打拼。”

“可现在京都的日子好了,想要跟京都的女子成婚,得先有住的地方,然后还得有一辆辽地来的自行车,这样才能结婚,开始挑起来了!”

“也就京都这这般的挑!若是娶了京都外的,没这些麻烦事儿。”

大街小巷,很多百姓都跟秦风的诗引发了共鸣。

现实也确实如此。

而在一些衙门内,一些穿着绿袍官服的,则看着纸张,对着上面的一句诗念念不忘。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我们这群小官,每天低头哈腰的哄着那群上司们,谁不想有朝一日,能穿上那紫袍子?腰杆彻底挺起来?”

也有人回道。

“红袍子就行!”

有穿蓝袍子的道。

“穿了绿袍子,就会想蓝袍子,穿了蓝袍子,就会想那红袍子,穿了红袍子,必然想那位极人臣的紫袍子。”

“说到底,当官的哪个不想有一日紫袍加身,从此飞黄腾达?”

大庆民间,以及一切小官小吏,尚且不觉得有什么。

只觉得辽王殿下这首诗,道尽了所有人的心思。

可落在一些朝廷大员的耳中,意味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齐泰与黄子澄待在皇城内的衙门里,自然也很快就听到了这首诗。

“一品当朝为宰相,又想山河夺帝基。”

“如今的辽王殿下,权力怕是比实权的宰相还大吧!”

“这究竟什么意思?莫非真对皇位有兴趣?”

“也许说的是凉国公。”

“可后面那句,心满意足为天子呢?从辽王口中说出这话,未免显得对皇位过于不敬!”

“可那终究是辽王殿下,是君王。”

类似齐泰、黄子澄这般看法的臣子。

也有许多。

可权力越大的,就越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静静等待着,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也只能瞧着。

谁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任何有了其他心思的动作,都有可能是错的。

“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已的事儿,不要乱说,也不要乱做。”

“一个搞不好,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

如今大庆朝堂,流放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以往历朝历代,流放也就是离开京兆,顶多远点。

流放三千里,已经很了不得了。

几百年前的一代文豪,爱吃东坡肉的苏东坡,就是三重流放。

先作死被流放到湖北黄州,这不算啥太差的地方,偶尔还能去瞧瞧隔壁的黄鹤楼。

可继续作死,被二度流放到了岭南惠州。

其实这也可以了。

虽说有瘴气,千年之前流放到这里的官员们基本上必死无疑。

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瘴气问题早就被解决掉了。

流放到岭南也不至于死人了,惠州也称得上说得过去的地方。

然后……

东坡先生又作死了。

继续被流放到海南岛上的詹州。

那已经是最南之地。

再流放。

怕是都得流放到藩属,甚至瓜哇去了。

好在。

东坡先生最后怂了,给了在朝廷当大官的弟弟诉苦,说这詹州之地,生活的根本就是一群野人,到了夏天简直酷热难耐,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

那座岛屿毕竟还没怎么开垦发展。

有人说,东坡先生那句:我谪海南,疆土天外,居室粗完,衣食粗给。这代表的是精神上的豁达。

可拉倒吧!

从富饶无比的开封城,一直流放到野人般的地方。

谁痛苦谁知道!

若跑到当初的海南跟东坡先生说一句你真豁达,东坡先生怕是都得跳脚骂娘!

这破地方!若不是被流放,你合着我苏东坡愿意呆?

否则。

后来也就没有苏东坡写信给弟弟,如同当年秦樉给秦风的信一般。

弟弟!

救!

救救!救救救!

若当初苏辙不救,怕也就没有后来的一代文豪了。

总之。

几百年前,流放三千里够远了。

可在大庆,流放三千里只是个起点。

搞不好就流放到海外,甚至流放到万里之外。

大庆的官,没那么好当,越进朝堂的,越没有靠山的,就越不敢乱说。

对于辽王的这首诗。

没有人敢表达任何意见。

而此时。

凉国公府内。

一身腱子肉的蓝田,正赤着上身,拿刀在校场上劈砍。

每一刀下去,都有无数的刀锋。

“国公爷,赵三公子被抓了。”

赵三公子,正是凉国公的一名义子。

至于为何叫赵三公子。

因为姓赵的义子,他蓝田有好几个,这个恰好是第三个收的,便有了赵三的名字。

毕竟几十位义子。

除了最亲近的几个外,蓝田也管不得太详细。

面对着禀报,蓝田并没有任何回答,仍旧耍着大刀,呼啸生风。

类似于这类的汇报。

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从开始的愤怒,到现在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

蓝田都不知道自已还剩下几个义子,还有多少庄奴了。

甚至……

蓝田知晓,怕是就连自已昔日的部下,此时怕也被牵连了进来,被锦衣卫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