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怪逗的,看来【欺诈】污染你的速度比我想想要快啊......”
话还没说完,程实语气一滞,突然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并非是一面镜子,而是......另一颗头骨!
作为【死亡】的神选摆个头骨在门口迎接自己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这头骨怎么跟自己这么像呢?
程实愣住了,他起先还以为这是张祭祖哪个敌人留下的“遗物”,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因为这颗头骨上还残留着未被清理干净的不太明显的人为雕琢痕迹!
这显然是被人用一块巨大的骨头摩刻出来的,再联想到刚刚眯老张掏出相机拍照的熟练手法,程实骨色一黑,转头就骂:
“好你个眯老张,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呢。
你雕这个小头骨什么意思?
我还没拿你顶......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接二连三拿我顶锅?”
“我怎么拿你顶锅了?”
“这还不是?”程实咬牙切齿的在那颗雕刻的小头骨周围蹦跶着,“你雕刻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出来不就是为了洗白自己的渎神之举吗!?”
“程实,那只是一颗头骨,所有的头骨都很相似。”张祭祖眯眼笑着解释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程实嗤笑着讽刺道,“骗鬼呢?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信,祂们呢?
你不会以为把这玩意儿放在每个墓碑上拍成照片,祂们就能被你骗过去吧?
你是不是太小看神明了,祂们就算不是真正的全知,但对于在这场游戏里发生的一切以及凡人的所作所为能不清楚吗?
你觉得这样就能把祂们瞒过去?
你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哈,你不会打算把这场闹剧敬献给乐子神吧?
那我承认,从现在起,你是一个合格的【欺诈】信徒了。”
要不是小头骨没有唾液腺,程实的口水都要喷到眯老张脸上......不,脚上去了。
他不断的在张祭祖脚下蹦跳,仿佛遭受了巨大的“背叛”。
但张祭祖并未搭理程实的数落,他只是笑笑,拖过一张板凳将程实提溜上去,然后盘坐在程实对面,眯着眼将程实刚刚说的话又还给了他。
“这句话应该问你,程实。
你觉得这样就能瞒过祂们吗?”
听了这话的程实明显一愣,他停住了动作,没想到眯老张竟然是这个意思。
张祭祖继续慢慢悠悠的说着,仿佛早就猜到了程实的来意。
“因为丑角的关系,我最近跟李景明交流颇多,他似乎对你有一种特殊的观感,认为你掌握着许多本不该凡人掌握的秘密,而这种秘密过度积压无处分享只会让你陷入巨大的恐惧。
所以他对我说,你迟早有一天会找人分享的。
我一直不太信,直到今天见到你再次出现在墓园......
没有什么信息沟通是不能通过电话解决的,面对面的交流除了事关重大就是缺乏信心,又或兼而有之。
愚戏的假面没有下一步的消息,无论是历史学派还是李景明,他们都没找到新的线索,你来此这么久也没把话题引到愚戏身上去,所以你不像是来跟我谈论假面的。可堪比假面碎片重要程度的消息,除了事关祂们外,似乎也没别的什么了。
所以你这次来一定跟祂们有关,并且能让你插科打诨这么久都迟迟不提及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关诸神的好事......
因此我才想问你,如果有些事情足够重要,你觉得能瞒过祂们吗?”
这个游戏里哪有什么蠢人啊......
程实沉默片刻,磕着下巴道:“我就不能单纯是来看看的?”
“不能,因为你是程实,从不会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眯老张,你严重低估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只正视某个骗子的骗术,你越是转移话题,越代表我的猜测正确。”
“......”
有时候跟聪明人说话也挺累的,还好聪明人是自己人。
程实磕了磕下巴,叹气道:
“确实有些非常棘手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在乐子神的庇佑下,安全应该无虞。”
“原来是丑角!”
张祭祖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真的准备召开所谓的丑角之会了,你准备在这场集会上跟我们坦白什么?
且不说这个,既然你提到了‘应该’,那就意味着你也没有把握,这件事跟【欺诈】也有关系?”
程实麻了。
他瞥了一眼眯老张,而后往后退了两步,没好气地示意道:
“来来来,话筒给你,你说,你继续说。
你这么能猜干脆把我来的目的全猜出来好了。
整个舞台都是你的,我看你还能说点什么出来。”
话音刚落,张祭祖摇头失笑,随手就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一只由煞白碎骨拼凑成的大钟。
小主,
这钟说大也不大,不过一个正常人类脑袋大小,若不是钟形圆润,看上去倒像是个编钟。
“?”
程实愣住了,一个裹满了【死亡】气息的大钟,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信仰那位大人的歌者,撞钟人。
不过眯老张,这时候你掏个钟出来干什么,真想给我表演一段啊?
这什么展开,【死亡】钟金属演奏家张祭祖?
正当程实发懵的时候,眯老张晃动着手中的大钟慢慢解释道: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是恩主的赐予。
我向恩主祈愿,请赐一件可以屏蔽诸神窥探的至宝......”“???”
什么玩意儿?
程实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骨钟,声音差点走形了,“就是这个?”
“是,就是这个,它叫撞钟人的葬礼。”
程实眼窝一皱,古怪道:“我在某些方面比你更了解那位大人,这绝不可能是祂取的名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口钟可以散发出足够浓郁的【死亡】气息模仿恩主亲临,以此来屏蔽来自其他诸神的一切窥探。”
“!!!”
这下,程实是真真切切的被震惊了,他怎么会看不出这玩意儿就是眯老张祈愿来给丑角用的。
“你......早就在为丑角之会准备?
眯老张啊眯老张,没想到你对丑角的归属感还挺强......”
张祭祖眯起眼睛,摇头解释道:
“不是我,而是李景明,又或者说是甄欣。
他俩对丑角之会的期待远超我的想象,毕竟我知道丑角到底是个什么产物,可他们二位却对此毫不知情,并充满期待。
并且这甚少来往的两人甚至因为丑角的关系重新建立了一些交流,而我手中的东西就是他们交流的结果。
这口钟的赐予其实也在大家的意料之外,甄欣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们没人觉得会成功,毕竟没有哪个祂会容许凡人屏蔽祂们的视听。
不出意料,他们两位的祈愿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其实我也失败了,因为当我对那位大人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并未同意我的请求......”
“?”程实愣了一下,看了看眯老张手里的钟,明显是在问:那这是什么?
张祭祖看懂了程实的疑惑,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眯眼看着身前的小头骨,眼神异样道:
“......直到我提起了你,我说这个道具是替你开口要的。”
“???”
“而后恩主在沉默许久后,赐予了我口钟。
所以程实,我也很想问问,恩主对你的眷佑为何远甚于我?”
“......”
程实人傻了,他脑中浮现出着那位大人的形象,只觉得那骨座之上的身影是如此的伟岸光明。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老板?
一时间,小头骨泪目不已。
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