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如何纷扰,和住在南海子的朱由校关系不大。
再是纷扰,那群玩意儿还能不认他这个走完了登基流程的天启皇帝,把那个九岁的崇祯给扶上去不成。
况且,现在京城中不管是东林还是齐楚浙党,都没法形成合力,双方的体量根本不是天启元年之后能比的。
当皇帝从内帑讨银子给外廷补窟窿,并且给官员足俸那刻起,大明朝廷就仿佛重新上弦的机器一般,动了起来。
毕竟,朱由校只是对弹劾奏章留中不发,对于人事任命、事情的处理这些奏章都是有确切回复的。
“开局立铺,方便民间兑银。”
看着宝泉局赵晗的奏本,朱由校一脸的便秘。
宝泉局的生产规模上不去,一天五万枚,也就是三千斤上下,有设备损坏时,产量还会下降。
而且,短时间内,这个产量是别想提升了。
每天五万的产量,两万归外廷,三万归内帑。
这要是给民间百姓分,那就只能从内帑拿出来。
但往民间兑银,一天一万两,不能说解燃眉之急吧,那也是杯水车薪。
想想历史上李自成从北京城抢了多少银子出来。
这还只是北方,南方更是严重,想想历史上西班牙人往大明运了多少银子来。
“解决钱荒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在桌面上磕着,朱由校琢磨着如何做这个事情。
“等等。”
突然,朱由校想起了一个东西,伸手从桌子抽屉中拿出了两张晋通钱庄的银票。
这是当初汪文言行贿冯三元和顾造的贿银。
“忠贤啊,朕让那个许显纯摸摸那个晋通商行的底子,他摸的怎么样了?”
“回皇爷,许显纯和奴婢提过一嘴,说已经派人潜入进去了,正在想办法弄清楚他们是谁在主事。”
“哦。”
闻言,朱由校点了点头。
晋通商行,不用说,山西那帮子卖国贼开的。
来源都写在商行名上了。
既然许显纯还没摸清楚,那暂时就先放着。
“对了,朕让把那个汪文言给阉了,给你当干儿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
听到朱由校的话,魏忠贤弯腰道。
“奴婢怕阉割的时候弄死他,就分开阉的,前些日子刚割了左边儿,这些日子他正在养伤,等养好了,再割另外一边。”
“???”
听着魏忠贤的话,朱由校一时语塞。
魏忠贤这个狗太监和谁学的,这么损!
“。。。”
“这熊蛮子是真的不客气啊。”
与此同时,辽阳,孙承宗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将熊廷弼给他的清单丢在桌子上。
“你是觉得本官能给你从天上弄到物资么。”
这个熊廷弼,以辽阳前面有威宁营、清河堡顶着,且距离边墙距离较远,把秦邦屏、秦民屏兄弟带领的三千白杆兵从浑河调回来后,就让他坐镇辽阳了。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贺世贤麾下的山西、榆林客兵移镇沈阳。
并且留下话来,如果后金围城,只要伱别憨的跟个傻子一样带白杆兵出城溺战,守住城池,他就能带兵把建奴逼走。
临走的时候,熊廷弼还给孙承宗留下了一句话:辽人不可用。
“兵器、火器、火药、衣、粮草。”
“去让秦邦屏点起五十白杆兵,随本官巡视城中。”
虽然他孙承宗的履历上没有写有亲民官的经历,但他却是给大同巡抚房守士做过师爷的。
对于如何治理边境,也算是略有心得。
前任巡抚周永春、代辽巡抚袁应泰留下的账本到底是看的不放心,还是要自己亲自去下面瞅一瞅的。
时间已经快到十月中,再加上这里是辽东,降温那叫一个快。
但外面的温度再是低,却比不过孙承宗的内心。
苦,太苦了。
大明对于辽东的治理,一直都是军管,虽然设置了辽东巡抚职位,但却几乎没能说的上话的。
这就导致了辽东境内基础建设落后,文化素养不高,民众家中少有存粮。
至于说文管体系。
哪儿来的文官体系啊,也就广宁、沈阳两城好些,其他的下面基本全是千户、百户所。
在秦邦屏的陪同下,孙承宗在城中各大仓房中都转悠了一圈儿,算是漏了面,稳定一下辽阳熊廷弼离开造成的动荡。
“还要找皇上要批官吏啊。”
回到衙门,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定辽,就听到下人禀报道。
“老爷,三少爷回来了。”
“哦?快让他进来。”
闻言,孙承宗赶忙让人将自己的三孙子叫了进来。
“祖父。”
孙杰手中喷着一个盒子,恭敬的放在了孙承宗的面前。
“臣孙承宗恭请圣安。”
对着盒子行了礼后,孙承宗才拿起钥匙,打开盒子看了起来。
并且在信的最后,还有皇帝补充的内容。
“卫所田与新屯之田,五年为限,前两年五成归公,后三年三成归公,五年后,重立田契,散田与民。”
“集中人力,做到辽东粮草可自给自足。”
“五年之后,辽东设省,设知府,安边养民。”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看到皇帝最后对于将来土地的划分问题,孙承宗连连感叹道。
这皇帝现在考虑的已经不单单是如何打建奴了,连如何治理辽东都有所考虑。
从盒子中拿出一封写着熊廷弼亲启的信,孙承宗没有自找麻烦的说打开看看都写了啥。
“来人,将这封信给熊督师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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