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绥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感受到嘴唇上柔软的温度，整个人都懵了。
君陌漓捧着她的脸，留恋地碾转着，最后不舍地起身离开。
“小绥想要的那册本上的奖励暂时不能给你，这个就当作赔礼好了。”
“......”
这个赔礼duck不必！！！
白绥刚想开口说什么，只见面前的场景顿时扭曲起来，她的身影也越来越迷糊。
接着一阵清风吹过，所有东西都变成一片片碎片消失不见。
只有那一声叹息的余音在空中飘散。
白绥站在那里良久后，才抬手抚上嘴唇，黛眉微皱，清亮的眼眸中有着怀疑和不定。
应该...不会吧.....
只是......
白绥抬头看着一片混沌的远方，一声叹息。
那道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
......
在另一个混沌空间里，君陌漓摸着自己的红唇轻笑着，眼中满是满足的喜悦。
笨笨傻傻的迷糊师尊。
对于她没能认出自己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就这样？你的心愿就满足了？】
一道飘渺空灵的声音传来，君陌漓抬头却只看到了一片虚无。
【一个难得可以让你为所欲为的世界，你竟然只要这样就够了吗？！】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那浓浓的嘲讽声听起来异常刺耳：【我既然给了你在那个世界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你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君陌漓抿嘴沉默不语。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占有她啊！若是你想，你们两个可以一辈子都在那个世界当一对快活神仙不好吗？】那道神秘的声音继续诱惑着。
君陌漓闭上眼睛，一声叹息：“喜欢并不一定要占有。只要这样…那就够了……”
因为喜欢，所以她不希望师尊不开心。
只要师尊快乐，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能有这样的机会跟在在一起，即使只是很短暂的时间，那也足够了。
【哦？】那道虚无的声音带着古怪，【那，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关系吗？】
君陌漓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她就看见面前出现一方百相镜，世俗百相无所遁形。
而在镜子里出现的人正是白绥。
只见她和一名男子亲密无间，时不时低头浅笑，那望向那人的眼中满是情意绵绵。
君陌漓瞳孔猛然收缩，她紧绷着下颌看着这一幕。
【看，这是你心爱的人哦。你不是说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吗？那你现在看看，她过得很幸福，那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那声音低笑着。
君陌漓放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握紧，眼睛一瞬不瞬紧盯着镜子里的人，那本是幽黑的眼眸此时却有红光隐隐闪现。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火上浇油：【那是你的师尊，而站在她身边的就是她的道侣。他们身份地位相当，彼此爱慕。他们将会相敬如宾，今后携手共度一生。】
【哦，对了，也许多年之后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到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你真心觉得到那个时候，她的心中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那声音还没说完，就见镜子里面的画面一变，竟变成白绥和那男子坐在喜床上，两人执手四目相对。
她就看见她的师尊面露羞涩，在那男子俯身下来时闭上眼睛……
君陌漓脑海中那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她将手中的长剑掷出去，准确地砸中那百相镜。
哗啦一声，那镜子碎落一地，里面的画面也消失不见。
然而白绥和她‘夫君’相亲相爱的画面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君陌漓狠狠闭上眼睛喘着气，数滴汗珠从额头滑落下去。
【到了现在你还要欺骗你自己吗？你根本放不下她，你见不得她跟其他人在一起。承认吧，君陌漓，你的心胸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宽广。】
“唔……”君陌漓痛苦地捂着脸。
她试过，真的！她真的尝试过放下师尊，放弃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可是……
仅仅只是看到她与他人恩爱的画面，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她就是无法接受。
体内暗红的珠子快速转动着，它发出猩红色的光芒，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那双美眸此时早就被红色浸染，让她看上去妖冶极了。
【你难道真的不想得到她吗？不想跟她两个人过上那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吗？】那虚无的声音轻喃着，引诱着，【到时，你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那地方，只有你们两个人，没有战斗，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平淡的幸福。这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吗？】
明知道它只是在蛊惑自己，但是君陌漓却惊惧地发现自己动摇了。
是…那是她此生最想要的生活，但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君陌漓苦笑喃喃低语。
她们的身份注定她们这辈子不可以这般随心所欲。
【那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得到她？这一次，闭上眼睛根据你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来回答。】
明知道接下来都是圈套，但是君陌漓还是忍不住根据它的话照做。
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渐渐的，面前浮现的却是一幅幅画面。
那是她和师尊这近二十年来的所有回忆，欢声，笑语，陪伴，成长，温馨。
君陌漓抖着嘴唇，那紧闭的眼睛落下一行泪。
“想……”
这个字是她的回答，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她想和师尊在一起，想让她喜欢自己，想一起度过今后所有的漫长岁月。
她很想，但是她做不到。
“可是…她是我的师尊……”她哽咽着。
这段感情太难太难，世俗的偏见，师门的禁忌，道德的束缚……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迈开那一步。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来，它低声嗤笑着，带着对世间万物的不屑。
【师尊又如何？只要喜欢那就足够了不是吗？】
君陌漓抿嘴，刚想开口，它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怔在那里。
【你若是因为顾虑她是你的师尊而不敢迈出第一步，那如果……】
那低笑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
【她不是你的师尊呢……】
君陌漓瞳孔猛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