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三个字让白绥那紧张又期待的小心脏一下子碎落一地，还成了渣渣的那种。
那紧抱着慕芷嫣腰肢的手也不由松开了。
“是…是嘛……”白绥失魂落魄地退后两步，痴痴看着她，最后自嘲地苦笑起来，“原来还是我不配……”
就这短短几个字让慕芷嫣心头一痛，她想转身看她，却被她拦住。
“别转过来。”她喝道，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顿在那里，“你…你不要转过来……”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不说，慕芷嫣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一想到她满面哀伤，泪眼朦胧看着她，心头就不停揪痛。
以前还在想这人为什么这么粘人，还喜欢撒娇，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本以为是性格使然，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其实慕芷嫣除了恼她，其实更多的是心疼。
她很难想象一个柔软的女子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从小到大她要提心吊胆，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身份。
还要承担起家族的荣光，用那稚嫩的肩膀挑起担子，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困难。
听到那压抑的低泣声，慕芷嫣的心都快碎了。
苦笑着，其实她们两人落到今天这样子，她也有错。
她想起来，当时在订下婚约没多久后她便来找自己，其实当时就想推掉这门亲事。
是她自己……因为一己私欲，而拒绝了她。
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每一步过得都是如此艰辛。
慕芷嫣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白绥原本真的没打算哭得这么惨的，但是看到面前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心里就是一阵委屈。
再加上那饮酒过后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顿时整个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淦，叫你受伤不要喝酒，你偏喝！啧，自作自受！活该！】
【呜哇哇……人家又是受伤又是失恋，都这么惨了，你不但不心疼我，居然还怼我？！呜呜呜……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了吗？！】
【行了，别说了，爱淡了呗，感情没了呗。我都明白的。】
系统：……
戏精宿主……
【看你还有心思贫嘴，看样子问题是不大。啧。】系统翻了个白眼，害它白担心了。
【问题不大？呵呵……问题可大了。】白绥抽了下鼻子，看着面前背对着她那绝情的女人，心头更委屈了。
没良心的女人！
这时伤口一阵抽痛，她原本想忍住，但没想到那疼痛一阵接一阵，她一时间没忍住，扶着桌子痛呼出声。
听到她抽气的倒吸声，慕芷嫣惊觉不对劲，赶紧转头一看就见这人满面苍白，满头都是冷汗支撑在桌子上。
“白绥？！”
慕芷嫣连忙跑过去搀扶她，却被她躲开：“我...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累而已……”
满是泪痕的脸上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却坚定看着她：“劳烦公主了，真是抱歉。”
慕芷嫣听着她疏离的话，如鲠在喉。那伸到半空中的手显得是那么孤寂。
“无...事......”
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远比她想象中的难受得多。
【宿主你没事吧……？】
系统有些担忧，这脸色有点不太对啊！
白绥强忍着眼前那阵阵发黑，咬着舌尖不让自己现在倒下。
至少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以这么狼狈的姿势倒在她面前。
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慕芷嫣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这人怎么这么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心头更是堵得慌，不知道是气她的倔强，还是气她真听自己的话开始安分守己。
最后还是侍从的搀扶下离开寻欢阁。这次小小放纵的结果就是白绥不得不在床上又要躺半个月。
好不容易可以下床走动的白绥又恢复成连门都不能出的半植物人。
哎，还真是令人惆怅啊。
不过虽然她在屋内修养，但是并不妨碍她调查当初官盐贪污走私一案。
借助程旭那边的人脉以及那林知府之女林木槿的倾力支持，那事已经渐渐有了苗头。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比起事业上的顺利，那情场还真是不顺到了极致。
不知道多少次望向门外，都没有见到拿到熟悉的身影，白绥落寞地靠坐在软榻上。
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寒风阵阵，冷冽的寒风顺着窗户缝隙一点点吹进来。
很冷，但是比那更高冷的却是那颗心。
【统统，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唔...应该...没了吧……】
看这两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来看，看样子就这样桥归桥路归路了。
很难说啊。
白绥却是眸光微闪，看着已经贴上春联和福字的别院，她微微勾起嘴角。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嗯？？？】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的系统一脸懵，不过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最后想了想，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它还是只要躲在角落里喊666就好了吧。
.....
在外面万家灯火，大家准备开开心心过个愉快新年的时候，别院的气氛却是一片沉闷。
面对满桌的精致菜肴，慕芷嫣却没有半点胃口，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是那天她失望落寞的哀戚神情。
这下...应该死心了吧
只是为何，她的心也空了一大半。
“她...她最近如何？”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侍女一听就知道在说谁。
“回禀公主，驸马爷近况良好，伤势修复也极好，应该不日便可痊愈。
“是吗……”慕芷嫣垂下眼眸，“那就好......”
没事...就好了……
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实在糟糕，慕芷嫣深深叹了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根本不行，白绥对她的影响没想到比想象更大。
每晚入睡前，她脑海中依旧想到的是她。
有开心大笑的，有得意张扬，还有那...落寞孤独的......
慕芷嫣狠狠闭上眼睛，克制住自己，将那些想法都抛诸脑后。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砰砰——”
除夕夜了，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烟花，远远的还能听见人们之间互相道新年快乐。
慕芷嫣眸光闪动，是了，今天可是除夕夜，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
既然就她们两个人，那要不先这样......？
“来人。”
“在！”
“去请驸马爷来这里用膳。”
“是！”
慕芷嫣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不想浪费这么多菜而已，才不是...才不是想见她.....
就在她想着到时要如何开口时，小汐慌张地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公主，大事不好！”
“驸马爷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