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0.
于陶运昌家寄住的第四日,谢立实在忍不住,打算出门找点乐子。除了定时定点的作息,乏善可陈的动线,最可怕的就是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陶运昌五点半准时起床,六点吃完早餐,七点将家里打扫结束。最近谢立找出了陈美娟在镇上老宅的日记本,陶运昌上午看两小时后,再打一小时固定的单机游戏。中午到点做菜,以营养全面为主。下午午睡后起来看施工类的书籍,再去门口浇花,剪枝,做一小时有氧运动,便回家做饭。晚餐简单到寡淡。最后他以电视新闻结束一天生活,心情好去阁楼看看谢立,给他切点水果聊聊天,而后在八点整准时洗漱,八点十五雷打不动地熄灯。二楼门一关,谢立别说想和他沁热,多说句话都是奢求。
一个人再自律,也不至于这样过日子。谢立昨天在厨房的餐边柜旁,注意到陶运昌的小药瓶和铝箔板,他网上搜了,是治疗焦虑的镇定药物和安眠片。
谢立在阁楼想了一晚,觉得有必要和陶运昌谈谈,让他这种机器人似的紧张生活有所喘系。
谢立难得没在九点之后起床,七点多,陶运昌已然做好谢立的早饭,用保鲜膜罩住置于一楼餐桌,二楼的门半掩着,陶运昌应是在伏案看日记。
谢立敲敲门,问他,我能进来吧。
陶运昌只嗯了一声,头都没擡起。谢立从一楼搬了把凳子,坐在陶运昌桌边,严肃道,我要谈谈。
陶运昌擡眼看了他一下,又垂眸看书说,你说。
谢立被忽视有点不悦,但还是闷闷地说,“我认为你不能这样生活。”
“怎样生活?”陶运昌翻着日记本,贴上一片索引说,“我应该每天十点起来,吃完早饭出去逗猫,十二点回来吃饭,睡到三点,出门遛弯,回来吃饭,然后打游戏到凌晨?”
谢立脸一红,但又说不出毛病,只是反驳道,可我不是每一天都这么过,是有变化,有社交的。
“个人需求不同,谢立,没必要强求。”陶运昌转头看他,眼神认真说,“你每天睡的太晚了,不是好习惯。”
“那我至少,不用吃药!”谢立没忍住反驳道,“你吃的那些药物,都是有重症才会服用。”他不安地靠近了一点陶运昌,“我觉得你每天这样生活,肯定是有压力。”
“你知道我有病的。”陶运昌指节敲敲桌子说,最近看的日记太多,以前一些记忆也反复涌出,导致晚上睡的很坏,才吃了两粒。”陶运昌摸了一把谢立脑袋,说,“我有数。”
谢立捂着头不甘心,“那也不能天天都做一样的事情啊。”
“今天有变化。”陶运昌伸展了一下胳膊站起身,说,“我今天去做开荒保洁,你自己解决中饭和晚饭。”
“开荒保洁是什么?”
“就是把折腾的很糟糕的房子,清洁干净。”陶运昌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行李箱,按开后里面整齐排放着不同型号的刷子,还有紫外线消毒灯和中小型除尘器。
谢立看着新奇地问,“你们施工怎么也管这些啊。”
“这是施工后发现的业务,打扫一次价格可观。”陶运昌清算好工具,给工友去了电话,约好时间便准备出发。
谢立抱怨,“不是休假嘛,怎么还找兼职啊。”
“我们在管教所做的也是这些,有的人出狱后,很需要工作。”他顿了顿苦笑道,“不是所有人和我一样,出来都算顺利的。”
谢立闻言愣了愣,突然想起过去的陶运昌。一班里都知道,陶运昌从不会主动帮你,但如果有问题诚心相求,楼长都会伸出援手。属于冷漠的,不积极的好人。
谢立看陶运昌拿着箱子就要走,冲上去帮他推,扬起头说,“那我也要去。”
陶运昌脸色淡淡,问谢立,“你去干什么。”
“打扫啊!至少窗户什么的我都会擦吧。”谢立自信道,“我在家也都是自己打扫卫生的。”
陶运昌哼笑一声,把箱子放进皮卡车货箱,任由谢立坐上副驾,驱车驶向镇北的别墅区。
谢立一进这个区域就傻傻得问陶运昌,“咱们来沈榷家干嘛啊?”
“我把你放沈榷家,你也不要和我回去了,和他住一起就很好。”后视镜里映出陶运昌面无表情的脸,谢立听了很不舒服,嘟嘟囔囔说,“我和他住干嘛我又不喜欢他。”
“是嘛。”陶运昌语气上扬,似乎心情好转一些,但又听谢立说,“但我很喜欢他的前女友月月姐,她是文身师,答应了给我以后文满背。”
陶运昌闻言,把车子一顺,停在了一个临时车位里,谢立探头探脑问,“到了吗?”
陶运昌沉着脸,一字字地对谢立警告,“你要是敢文满背,一辈子都别再进我家。”
“你怎么和老古董一样。”谢立不悦道,又说,“我不管你,我图案都设计好了。”
陶运昌冷笑说,“你就这么喜欢痛?”
”你懂什么,这个可是我以前文的那个lxxl的升级版。。。“谢立声音越说越小,陶运昌的脸也随之转阴,几乎咬牙切齿说,“你又要文我生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后悔怎么办?”
“我又不会后悔。”谢立垂着头小声说,“我就是喜欢。”
陶运昌深吸一口气,不再和谢立诡辩,一言不发地驱车到了需要开荒保洁的别墅门口。
那是一幢和鬼屋一样的房子。本来这个别墅小区就主打的复古欧式建筑,这家人估计从装修后就没住过也未打理,房屋外爬满了藤类植物,门口锈迹斑斑,雨水的霉菌漫漶,像是流脓的创口。
谢立有些迟疑说,“你们要把这间房子打扫干净啊。”
陶运昌冷笑道,“你仔细看看,我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生存而逼不得已。”说完偏开头不看为他难过的谢立,只是把工具箱从货箱上取下,又弹了谢立脑袋一记,柔声说,“你要听陈阿姨的话,去喜欢最合适的人。”
谢立静静看着陶运昌的背影,只有很短的犹豫,便也下车,跟着陶运昌走进了房子里。陶运昌要他出去他完全不听,还说答应过要擦窗户。
陶运昌的工友全员到位,暂时他管不到谢立,站在屋子的前厅内分配任务。陶运昌选择的打扫区域是大厅地板的清洁护理,还包括一室一卫,两间书房的打扫。他拼接好拖布,开始动工时,发现谢立真的拿出了箱子里的玻璃清洁工具,像模像样地挤出清洁泡沫,而后顺着边框刮擦。
陶运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得收拾他的残局,得多忙活些。但心里暖暖的,一点抱怨也生不出。
一屋人清扫至中午,喊来了小区内食堂的盒饭外卖。工人们随意地坐在打扫干净的地板上,捧着米饭捡菜吃。陶运昌问谢立要不要吃别的,谢立挨着他,乐呵呵地吃起来,还能跟工友聊聊家常。陶运昌心里正五味杂陈,突然手机想起,接到了对接警员的电话。他起身到一边,皱着眉听着,谢立捧着米饭也跟了过去。
电话简短,陶运昌挂电话之后有些失望,谢立问他情况如何,他摇摇头说,“何超交代说,束缚绳上的指纹,是他帮陈阿姨搬家的时候沾上的,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与陶建成失踪有关联。目前陈阿姨的账户转账记录也未出明细,要我们继续等待。”
何超是他们翻遍日记发现最为可疑之人,却没有突破口,两人多少失望,陶运昌揽了揽谢立后脑勺,要他别着急,他语气沉重,也似在安慰自己。
当日的开荒保洁完工后,两人又累又脏地回了家。陶运昌比谢立脏许多,就先进了浴室。当他洗得差不多,全身都用皂沫清洁过,在朦胧水汽里,看到谢立褪的干干净净走了进来。
浴室狭小,横宽两米都无,陶运昌站在花洒下,无言地看谢立走近。谢立有些慌乱,眼神乱晃,但都会扫到陶运昌。他先是踮脚向陶运昌球吻,陶运昌起先没有回应,在谢立默默退开时,又凑近他的唇,一点点地申入搅冻,模拟近出的感触。
谢立在水下倍亲到晕乎乎的,松开时气都喘不上来。他见陶运昌轮廓分明动晴的脸,心跳得厉害,软软地跪在地上,又想去唅他,被陶运昌发现,一把拽起来压到墙上,完完全全地把谢立圈在怀里,从他耳后吹气说,“今天不做这个。”
陶运昌挤了过多的沐浴露让谢立松弛,他开拓的指几番触碰到内里的点位上,谢立被刺激地一弓背,几欲逃走,又被陶运昌狠狠按回墙上,嗅着他的脖子笑道,“不是你自己要近来,怎么想逃了。”
陶运昌并没有做到最后,曾着腿逢磨了出来,只是全程谢立都完全地窝在他怀里,花洒的水浇在墙上,被按住也不会冷,谢立感觉到陶运昌手上的厚茧,有技巧地推在自己前端的脆弱之上。
顶峰的愉悦里陶运昌扳过谢立的脸,吮稳着,把谢立完整地,像护食一样困住。
渴念褪去后,陶运昌把谢立拽到花洒下,挤了洗发水帮他揉头发,谢立大声嚷嚷泡沫到眼睛里了,陶运昌又赶忙拿毛巾用清水给他擦。
洗好了头谢立说要帮陶运昌搓背,因为他在衣架上看到了搓澡巾,陶运昌嫌他麻烦,又怕再次嚓抢走火,于是捏着他脖子草率洗了一圈,一脚把谢立踹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有点子抽象,意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