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软糖 作品

第33章 33.

第33章 33.

“失败了。”

2016年4月1日

谢立

14.

谢立堵人后的两周,过的紧凑又小心翼翼。

陶运昌布置的任务依旧很多,只不过从每节课下课批改,改成了固定的晚自习批改。

两人的接触瞬间骤减。

谢立觉得陶运昌在生气。他把结论告知沈榷,沈榷说陶运昌本来就这样,你下判断得有论据。谢立想想说,除了学习以外,他完全不管别的了。

沈榷存疑的念头立刻窜上来,他问谢立,“你们只是学习小组,他为什么要管别的?”谢立吃吃艾艾说不清,大致讲刚开学那段时间,陶运昌的关心比现在多。人呆惯了温室,突然关了暖气,多少察觉的到。

沈榷盯着他,斟酌措辞说,“你是不是在意他啊。”

谢立马上否认,“不是。”又说,“我没有。”谢立还想继续否认,沈榷拦住道,“知道你不在意了,你特别不在意。”他强调着特别二字坐回书桌,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陶运昌和正常人吧。。。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谢立疑惑追问。

“就是。。。就有一次,我借了他一本比较难买的书,他回礼送了我点零食。”沈榷犹豫道,“每一份零食都是我下课会买的,喜欢吃的类目。”

“当时我很惊讶说这都是我最爱吃的,陶运昌说他知道,有时候看到就记住了,要我别有负担。”

谢立想想,认为确实可能。虽然现在的陶运昌对他无比冷淡,但还是能把谢立易错的地方记得一清二楚。

“喜欢陶运昌的人不少,但他喜欢谁,对谁特殊关照,真的没有听说过。”沈榷看着谢立迟疑道,“我是怕你觉得他对你特别。。。然后误会了,就。。。受伤害?”

谢立理解沈榷的意思,陶运昌管事的确总在不经意间。可他不死心,对沈榷说,“但他还管我抽烟打架带扩耳。”

沈榷无语道,“他是楼长啊,不管才不正常吧。”

谢立被他说蔫了。反倒像是证明自己太在意,对陶运昌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沈榷同情地拍拍谢立说,“没事啊,你看陶运昌苏鑫都拒绝,也没啥好失落的。况且他那么冷淡,多没意思。”

谢立不服气道,“我没有喜欢他。”他郁闷地摊开本子做题说,“我只是觉得他教课负责,可以结交。”

沈榷耸耸肩,不劝了 ,只说,“你别陷太深就好。”

谢立撇撇嘴闷头写字,但由于用力过度,铅笔芯都断掉。

月考定于3月28日,周一。二十六日是在校的最末一天。

陶运昌于宿舍活动室批改完谢立的最后一张卷子,整理好所有的知识点小报说,“重点题目都圈好,回去做一遍,明天拍给我。”

说完就收拾笔盒要离开,一句多话也无。

三十天不到谢立感觉过完了两年的课程,长吁道,“楼长,后天就考试了,没有祝福的话吗。”

陶运昌停住脚步,瞥了谢立一眼说,“只要不出现重要失误,进十班应该没问题。”

谢立失落道,“我想留一班了,你看很难的题我也能写第一问。”

陶运昌冷笑,“一班的人可不是只写第一问。”

他们的关系好像归回到起点,谢立似乎隐隐知晓原因,那日打架后陶运昌就开始不近人情。

谢立最初还赌气,凭啥就不能打架了,我在意你也不能这样惯着,什么脾气!但在陶运昌长期的疏离下,他又贪恋起招待所那晚的心动,做小伏低了大半月。

哪知道补习关系几近结束,陶运昌这口气也生的太长,好像打算如此告别,天各一方。谢立想到今后再也不是前后桌,不在一个班,也没有补课,恐慌道,“要不你以后还是给我补习,我还这么给你钱。”

陶运昌走回来一些,看进谢立慌乱的眼,冷冷道,“这样的麻烦,我不会再接了。”说完向宿舍走,也不听谢立的呼喊。谢立急了跑上去抓他胳膊,陶运昌果断甩开,要谢立,“离远点。”

他拉开宿舍门,闪身便进去了。

谢立极少这么无措。他想起四岁时谢飞闹离婚,自己不清楚状况,大哭着,拉他裤脚说不要走,可父亲并未因此留驻。

谢立的央求,从来留不下任何的人。

谢立收拾好书包,沮丧地走在下学路上。快到老宅巷子口时,徐老六带着他弟弟和一个跟班,大摇大摆地围了上来。

谢立面对这种情况竟然想的是,糟糕,别打的太惨,明天还要月考。

徐老六上来就一巴掌扇上谢立的脸说,“你小子怎么就它吗跟我过不去。”

谢立捂住脸,擦开嘴角的血水,才发觉刚才的想法无比的荒诞。这种想法算什么,混那么久哪能为了个男的说不干就不干。

可一想到陶运昌今天决绝地甩人,他的心就痛上三分。明明这个月已经这样努力,几乎用尽他所有的顺从。

陶运昌,陶运昌怎么就瞎掉,全部能忽视呢。

谢立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狠绝地望着徐老六,“你要解决可以,别再碰沈榷。”

“这时候演什么重义气,打我弟时怎么没有想!”徐老六冲上来,谢立躲开,肘击他的中腹,徐老六捂着肚子要另外两人上。

谢立一打三落不得好处,全部往要害打。对方被逼急也没留情面,徐老六见谢立杀红眼,火气也上来,举着路边的一块砖,从背后往谢立头上一敲。

死勒着徐老六跟班脖子的谢立,猛的被偷袭,不敢置信地缓缓地松开手,倒在了地上。

众人见谢立合眼倒地,血水顺着后脑流下来,混着地上的污水形成暗红的支流。徐老六心道不好,但又扯不下脸,踹了谢立一脚没有反应,就带着跟班走了。

谢立昏迷了一阵才有意识,他苏醒过来除了剧痛,竟然冒出“陶运昌这下永远不会理睬自己了”的结论。谢立想他可能疯了,颤颤巍巍地摸出手机,按下了顺数的第一个电话,还没等放到嘴边开口,就又晕了过去。

谢立从医院醒来首先看到的是陈美娟。陈美娟见谢立艰难睁眼,哽咽着,流了两滴泪后大骂,“又打架,再打把命都打没了!”

谢立虚弱地伸手想牵妈妈,陈美娟看到,迎上去握住,“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啊?”

温暖从手心渡过来,谢立看着陈美娟漂亮的脸上也有了皱纹,知是自己刻上去的,迷茫道,“妈,我不打了,以后。”

陈美娟在医院见谢立太多次,每次打完架都一副此仇必报的狠劲,从未听谢立说再也不打了。她紧紧握着儿子,多少有些安慰。

谢立问,“我躺了几天了?”

陈美娟说,“别想多了,好好养,要是这镇南不行,咱们再转学。”

“不行!”谢立几乎要坐起,但腰部太痛,又缩回去,他挣扎道,“我还要月考呢。”

“月考什么啊,你都躺了三天了!”陈美娟把他按住,说,“好好休息,其他以后再说。”

谢立伤的太重,头脑也昏沉,竟然没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再次起来时,他看到了忧心忡忡的沈榷。沈榷背着书包,在病榻旁滑手机,听见谢立喊他,马上凑过来,眼神难过又凶狠,“老子给你报仇。”

谢立摆摆手说,“不报了,算我倒霉。”

沈榷怒骂,“徐老六还不是看镇南治安差只敢动你,他要来镇北,我不弄死他。”

谢立笑笑,轻轻拉住沈榷说,“不要弄他了,我还想考月考呢。”

“月考?你居然跟我说月考?”沈榷悻悻地看着谢立,面色阴冷,“你它吗要考月考不会为了陶运昌吧。”

谢立撇过脸说,“考试不是为别人,是为自己。”

沈榷不敢置信,“你是不是疯了。”

“我也努力了快一个月。”谢立辩解道,说完吸了一下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从来没这么学习过。”

沈榷还没缓过来,问他,“你是不是打到脑袋,神经搭错了?”

谢立的头的确隐隐作痛,他把被子拉过半张脸,闷闷道,“我也觉得有什么弄错了。”

沈榷见他虚弱也不好再盘问,只好说,“我这几天都来看你,月考什么别想了,安心养病,你不是在意陶运昌。。。”

谢立听到陶运昌的名字耳朵立起来,沈榷看着直摇头。“我昨天就和他讲你住院了,当时才考完,他应该考得挺好吧,还和苏鑫在聊天。”沈榷口气无奈,拉开一点谢立的被子要他直面现实,“陶运昌听说你住院,什么表情都没有,只说知道了。”

沈榷忿忿道,“看他脸色,我简直怀疑他下一秒要问,我干嘛要告诉他。”

谢立侧卧着没去看沈榷,病房里久久没有声响,像是落幕后空旷寂静的剧场。

沈榷不忍心,对谢立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月考你想考,等你好点,我带卷子来给你监考。”他迟疑了一会儿又说,“你要真的觉的考试就是为了自己的话。”

谢立又静了一阵,才从被子里传来很小的一声,“嗯。”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迟了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