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
程亦安起先还恼他,渐渐的也遂了他,小别胜新婚嘛,好几日没她也有些想,毕竟谁知道这些男人能行几年。
这一夜拔步床响个没停。
好在李嬷嬷是过来人,早早有预备,热水衣裳都是现成的,丫鬟打发下去了,她老亲自伺候。
翌日晨起,程亦安懒懒散散醒来,早已不见陆栩生的身影,脑海一面浮现昨夜亲密穿凿的景象,一面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摇了摇头,期望这厮多么温柔小意是不能。
揉着一身被打散的筋骨起床,招来丫鬟侍奉梳洗。
发现如兰满脸无精打采,“你这是怎么了?”
如兰捂着嘴打了打哈欠,一面净手来给她梳头,
“奴婢一时没缓过来。”
程亦安明白了,何止是如兰,她自个儿这会起身面对狭小的梳妆台都有些不得劲呢,她突然有些羡慕程亦乔,不被爹爹催婚,爱什么时候嫁人就什么时候嫁人。
回了陆府自当去拜见长辈。
不仅如此,还给各房准备了些尺头。
回娘家住了一段时日送些赠礼是礼数。
送太差有失程家体面,送太好惹人招眼,程亦安给各房太太奶奶与小姑子,各人一匹云锦,云锦也分高低,有寻常云锦和名家云锦,譬如她身上穿得这件背搭,用的就是游云珑家的云锦,也叫浮光锦,有一寸浮锦一寸金之称,程亦安送给大家伙的是寻常云锦,做两身家常衣裳穿是无碍的。
东西遣丫鬟送去,自个儿前往二太太明熙堂请安,半路遇见二太太出门,一道便往老太太院子里来了。
几日不见,众人只觉程亦安光彩照人,想起程家亚岁宴的盛况,不免有些羡慕了。
五小姐陆书芝素来有什么说什么,见程亦安这等光景便问大太太,
“大伯母,我们陆家的租子该也收了吧?我记得我们家在锦州也有两个山头,想必皮货也该来了吧?”眼看日子越来越冷,有下雪的迹象,谁不想做几件新袍子。
大夫人被问的心里一阵气闷,大老爷先前交待今年的皮货到了京城,要拿去铺子里卖,换了钱好给他使,大夫人倒是知道短不了她自个儿的,就是一点都不拿出来分,显得她这个当家夫人无能,
“在路上了,再迟一些日子吧,若是你急,回头来大伯母屋子里寻两件往年的皮子先做着穿。”
陆书芝一听就不乐意了,若是先拿了大夫人的,回头来了新货还得还她,旧的哪能赶上新鲜货。
二夫人也想到这一茬,毫不犹豫拒绝道,
“大嫂费心了,我那儿还有,先给孩子做着。”
陆书芝也笑道,“旧的我也有,我这不是想做两身新鲜的穿么?”
三房的两位姑娘陆书茵和陆书灵眼神也发亮,可见都盼着呢。
大夫人就明白了,心里越发得急。
程亦安默默坐着,将大夫人的神色收在眼底,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皮货已抵达陆家在鼓楼下大街的库房,陆家在下大街是有一排铺子的,这是祖上的基业,一直在长房手里,大老爷显然没有什么经营经验,铺子收成越来越差。
皮货论理该分给府上的女眷,可大老爷显然已将这些皮货运去库房给卖了,银钱也挪用了,后面事发,二夫人和三夫人均闹了一场,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好大一个没脸。
看陆栩生的意思是打算将家业拿回来,可不能拿回一个空架子吧?
程亦安没打算跟陆栩生过日子就不管,既然约定好好过日子,那就不得不上心。
她可不要烂摊子。
就在这时,门口的管事回禀,
“老太太,太太们,郝家老嬷嬷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歪在上首,闻言便来了些精神,“让她进来吧。”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与过去的老伴说话,说起当年风光云云,人也仿佛跟着年轻了,而这位郝嬷嬷便是大老爷的乳娘,府上德高望重的老嬷嬷,她的儿子跟着大老爷一块长大,如今成了府上的大管家,是大老爷的心腹。
不多时便进来一个身着对襟福寿缎面厚褙子,头插金钗腕戴玉镯的老嬷嬷,老嬷嬷人瘦看着却很精干,也很精神,还没进来就跟老太太请安,
“老祖宗,奴婢来给您请安了。”
毕竟是府上老嬷嬷,养过大老爷一场,就连大夫人也起了身。
郝嬷嬷又朝各位主子行礼,随后各自落座。
老太太打量她道,“你如今都是做太祖母的人,哪里还称奴婢,快些来我跟前坐吧。”
郝嬷嬷极有体面,便在老太太脚踏前的锦杌坐着,“无论什么年纪在您老跟前那还是奴婢。”
老太太很受用,问起她今日怎么来了家里如何云云。
别看郝嬷嬷过去伺候人,如今一家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