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他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大手抚慰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脸红耳赤,她身子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僵持了片刻,她忍无可忍。
“你放开我!”她低喊,伸出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我要去找采音睡。”
“采音很累了,放过她吧。”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乖,快睡觉。”
“玉颢宸,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恼羞的挣扎着。
他轻叹,更搂紧了她一些。“睡吧。”
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想稍稍拉开距离。
岂知她才稍微动作一下,他的手臂便用力,更加搂紧她。
轻微的挣扎已经让她感到更加燥热,静默半晌,她不再试图挣脱。
仅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保持一些距离。
黑暗中,他的存在感更加强烈。
慕青曦尝试着渐渐放松了僵硬着的身子,缓缓闭上眼睛。
躲也躲不开他,她该怎么办?罢了,他也总不会一辈子留在赫国。他是滕国使臣,也是塍国亲王,总该有个回归的时候。
一夜难眠,半睡半醒间,就连一个短短的梦,也全是跟他有关的。
第二日清早,她明显的有些憔悴。反观他,却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从永都城到松溪郡,他们不疾不徐的行了大约七日左右。
一路上,投宿客栈的时候,不管她如何抗议,他始终是坚持与她同床共枕,且夜晚把她牢牢的锁在怀里。
几日下来,她从夜夜难眠,睡眠不足到难以抵挡睡意,在他怀里一夜无梦,熟睡至天亮。若非他每次清早唤她起床,她根本醒不过来。
她告诉自己,不是他的怀里太舒服了。而是她睡眠不足,支撑不住才呼呼大睡的。
第七日的时候,马车终于经过了标有松溪郡边界的石碑。
经过了几日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在正午的时候到了松溪郡内。
如她所探听到的一样,松溪郡风光明媚,山水环绕,幽静而富足。幸好松溪郡里南来北往的人很多,才不至于对外来定居的人有所排斥。
到了松溪郡的一家客栈门口,玉颢宸付给了车夫银子,打发了车夫离开。
“这里看起来真好。”采音在客栈门口看着宽阔的青石板路,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客栈的一层,也是人声鼎沸。
慕青曦的心思却在玉颢宸身上,见他跟掌柜的开了两间上房,不禁羞恼,到他身边低声咬牙道:“王爷,我们已经到了松溪郡。以后的事情,不敢再劳您大驾,你还是回永都城吧。”
他淡淡瞥她一眼,不理会她的咬牙切齿。
面对一桌的菜,慕青曦毫无食欲。
她不时的看一眼对面细嚼慢咽的玉颢宸,暗自懊恼他的好胃口。
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心里恨恨的想着。
“小姐,你怎么不吃?”采音给她夹着菜,关心的询问。
她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赶忙别开眼,闷闷的说道:“没胃口。”
玉颢宸抬眸看向她,慢吞吞的宣布:“如果是因为我的存在而使你没胃口的话,那么今儿个晚上你的胃口该很好。”
他什么意思?
疑惑的看向他,她仿佛猜到他将要说什么。
“我午后就回永都城。”他平静的说道。
眼眸微震了一下,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是么?”无意识的拿起手边的筷子,往嘴里送菜。
见状,玉颢宸的眼里不禁闪过一抹无奈和苦楚。
她还真是厌烦他到极点了!听到他要走,立刻就有了食欲。
尽管如此,见她肯吃东西,他便不住的往她的碗里夹菜。
慕青曦只垂首吃饭,不管他夹什么,她都送进嘴里。
采音左右看看两个人,好胃口离开全消,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王爷舟车劳顿了多日,不如再歇息几日回永都?”采音鼓起勇气说道。
慕青曦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心揪紧了几分。
“不了,你们在这里万事小心,有困难的话就拿着这块令牌去找松溪郡郡令。”他掏出一块腰牌递给采音。“他会帮助你们的。”
如他所言,吃完了午饭,他没有片刻的逗留便驾马离开了松溪郡。
在门口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慕青曦心里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午睡了一个时辰,她跟采音一起上街逛了逛。
松溪郡虽然是个地方县,但是这里商铺林立,并不萧索,却比永都城多了几分悠闲。
接下来是要找住所,盘店铺,一点点在这里扎稳脚跟。
晚上回到客栈,吃了饭,她和采音各自睡下。
吹熄了灯盏,她慢慢踱回床边,静静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为未来的新生活而感到兴奋,也因为心底的一丝怅然。
她翻身侧躺,强迫自己入睡。
明日还要熟悉这里的环境,再找房子住,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忽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连忙坐起来,只摸到了头上的一个簪子,紧紧攥在手里,悄悄下了床。
黑暗中,她隐约看到一人,鼓起勇气用力刺了过去。
“想谋杀亲夫啊。”他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带入怀里。
她错愕。“你不是走了吗?”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他的语气有些郁闷。
沉默着,她回想这些日子的点滴。他再不提让她跟他回去的话,却利用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慢慢接近她。
他这招以退为进是奏效的,起码她见到他不会再像刺猬一样。
但是,她心里始终清楚,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推开他,她说道:“这样藕断丝连算什么?我今日就把话说清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王爷,覆水难收。”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舍不得。
他没有走,整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松溪郡为她找合适的住所。
之所以会那么说,只是想让她安心。
他没打算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到了晚上,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要来看她的欲望。
站在她的房门外,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声音,他猜测着,她是否是因为他的离开而夜不能寐?
“不管是什么,都与我无关。”黑暗中,她一字一字的说:“请你离开吧。”
一阵悉索声和纸张的声音响起后,他说道:“我走了,保重。”
她不发一言,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眼眶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