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的小圆子只觉得心口阵阵恶心,人悲伤到极致时,再冷静地君王也会变得疯狂。
小圆子一把拿起花名册,三两下便撕碎了,他还不解气,看到桌上堆得厚厚地奏折,也是不管不顾的乱撕一通。
然而用手撕还是太慢了,小圆子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情绪,掌中内力发泄,桌案前不管大小物件,瞬间被震得粉碎,便是书桌也震出了裂痕。
一旁的小应子头一回见识到皇帝如此深厚的内力,暗自吃惊,方记起皇上可是在民间养大,一直跟在贤王身边学武,而且少年时还有特意起来的江湖高手做陪练。
如此能人,却在这皇宫中忍了七年,连功夫都不曾用过,连着近身的小应子竟然也忘了这一点。
可见皇上如今是有多难过。
小应子见势不对,立即朝门外的花鸟使看去一眼,那花鸟使听到里头的动静,感觉到了里头的威压,吓得赶忙退下了。
小圆子无心处理政务,就要出宫去,结果还没有出宫门,就被结伴而来的左相和右相拦了下来。
到底是一国之君,岂能放下政务而不管不顾的出宫去了,且不说朝政要紧,便是皇帝九五之尊,也不能轻易出宫。
贤王府里,宋九一身白衣,眼眶通红的跪在灵柩前。
随着贤王去世的消息传开,已经有好几波前来“关怀”的贵夫人过来打探消息了,她们亲眼看到宋九跪在那儿,单薄的身子就像那入秋后树上悬挂着即将落下的枯叶,摇摇欲坠,好不可怜。
任家人也是毫无征兆的,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掌家的大嫂沈秋梅,她跌跌撞撞的从大房院里冲出来,直奔三房院里,就看到府内外挂上的白布,还有不敢作声的下人们也都寄上了麻布。
沈秋梅看到灵柩的时候,差点儿晕厥过去,强撑着身体叫身边跟来的老妈子赶紧出府叫回大老爷。
大嫂才过来没一会儿,二嫂杨冬花也跌跌撞撞的过来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三弟媳,总感觉这像是一场梦似的。
三弟一向英武,身体也好,回京城后也不见他哪儿不舒服,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杨冬花看到三弟媳那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样子,不敢多问半句,只得含泪来到大嫂身边问原由。
沈秋梅到底是掌家的人,她知道一些事情,但不是现在说的时候,只得摇头,把杨冬花弄得越发糊涂了。
一向泼辣的杨冬花不干了,小西不是在府上么,小西是神医,是什么样的病连小西都看不好?难不成是中了毒,毕竟只有毒才会这么快发作,且无法迅速寻到解药。
也怪杨冬花这些日子只顾着带孙去了,前头的事一概不管,日子过得逍遥,风雨却都让三房给扛下了。
这要是以前在村里,杨冬花高低得找人干一架不可,可这儿是京城,是杨冬花最不熟悉的环境。
以前有丈夫在,她还能向丈夫诉苦,丈夫自会帮她处理,而今丈夫去了岭南,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一口憋在心间,难受得不行。
很快杨冬花起了身,她是听前头下人说了,今个儿来吊唁的有好几波人,一个个的都是假模假样的。
杨冬花不知内情,但是要她这么干坐在这儿,她受不了,她见不得三弟媳这模样,她要护住三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