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此时知青点的众人也都在场。
被点到名字的郑卫国顿时被村民们那充满怀疑的目光包围。
郑卫国脸色一白就辩解道，“你少栽赃陷害我！我那是起夜去撒尿的。”
见他否认。
曲依然当即开口道，“呵呵，郑组长，知青点在东头，养殖场在西头，这两个点距离那么远，你起夜方便需要跑那么远的距离吗？还是说你对养殖场有什么意见，非要把这尿撒到养殖场的地界上你才高兴？”
“你！”郑卫国没想到曲依然会跳出来指责他，脸色气的铁青，但还是态度强硬的表示，“随你怎么说，凡事都要拿出证据来，你们既然没有电影看到是我下的毒，那就不要含血喷人。”
赵喜成一看这架势像是要闹起来，当即就站出来说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摆在咱们面前的，还有订单的麻烦，得先想想这事儿怎么解决。”
最近秦风他们又接了一笔订单，对方要三百个鸵鸟蛋，死了两只母的外加一只种公，而且还都是成年的，这确实会影响到他们完成订单的进度。
思来想去，秦风直接开口道，“下午我就去趟黑水屯。”
“黑水屯？”六子听了这话直接劝阻道，“那不行！张富贵那老东西和咱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我们死了鸵鸟他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那也得去试试，现在就他那里还有种公，大不了多加点钱呗，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秦风说着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见他已经打定主意。
其他人也不再劝。
隔天一早。
秦风就架着驴车去了趟黑水屯，黑水屯距离盘龙村足足有十六里地，张富贵的养殖场倒是弄得挺像模像样的，规模也大。
而且墙上还贴着模范养殖户的牌子。
秦风找到张富贵的时候，他正在捡那些雌鸟下的鸵鸟蛋，在听说了他的来意后，张富贵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哦，你想买种鸟啊？”他热情的拍着秦风的肩膀说道，“不过你应该明白，我这养殖场的种鸟也没那么多，培育一个也不太容易。”
“所以我这儿的种鸟呢，只能租不能卖，你要是想租的话，押金给200，然后每天的租金是10块钱，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很合适了。”
所谓的价格合适落在秦风耳中，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敲竹杠，秦风神色严峻道，“张师傅，我们最近急需鸵鸟蛋，所以你看能不能……”
他话都还没说完，张富贵就赶忙接话道，“哎呀，我当然知道你急用了，你那个养殖场的规模也不小，可这既然是急用，就更得讲规矩，听说你们卖了不少鸵鸟蛋出去，赚钱都赚不过来了吧？既然如此，那这点小钱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走过来一个穿着棉布褂子的女孩，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桶，声音怯生生的说道，“张叔，四号栏的鸵鸟该喂食了。”
秦风顺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是一愣，眼前这女孩他认识，正是从盘龙村嫁出去的王秀琴，要是按照辈分的话，这女孩还算得上是他的远方表妹。
王秀琴似乎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秦风，手里提着的桶都桄榔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富贵顿时气急，“你这女人干起活来怎么粗手笨脚的？桶里的饲料都让你弄撒了。”说完他就心疼的去捡。
也就趁着这会儿功夫，王秀琴就赶忙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秦风说道，“小风哥，你咋来这儿了？”
“来租种鸟。”
“千万别！”王秀琴似乎是怕张富贵听到，语速很快的提醒道，“你千万别租他家的鸟，昨晚上我分明看到……”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张富贵就走了过来，让她回去干活去。
王秀琴只能快步走开。
回去的路上，秦风驴车赶得特别慢。
秀芹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转过山路时，他突然让驴车停了下来。
只见路边的灌木丛里闪过一道人影，看那背影倒像是郑卫国。
从这天开始养殖场加强了巡逻，秦风亲自值头半夜。
晚上，曲依然提着煤油灯过来，递给他一个烤土豆。
“王秀琴今天偷偷托人捎口信。”她蹲在秦风旁边，声音压得极低，“说前天晚上看见张富贵往饲料里掺东西，还听见他打电话说什么‘保证让秦家村交不了货’。”
秦风顿时沉下脸来。
果然是他！可张富贵怎么敢下这个黑手？两家虽然有竞争，但也不至于……
“我打听过了。”曲依然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富贵的小舅子在县外贸局，这次广交会本来该是他的名额，被咱们顶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噤声。
六子提着棍子走过来，脸上带着兴奋：“风哥！逮着了！郑卫国那王八蛋在知青点后墙根埋东西，让我给按住了！”
埋在土里的是个玻璃瓶，还剩半瓶绿色粉末。
郑卫国被押到大队部时，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不是我！是张富贵让我干的！”他瘫在地上哭喊道，“而且，他说事成后帮我调回城”
老支书气得胡子直翘，烟袋锅子指着郑卫国的鼻子：“知青破坏集体生产，这是什么行为！明天就送公社批评！”
“等等。”秦风突然问，“张富贵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郑卫国抹了把鼻涕：“都、都是他小舅子来传的话”
曲依然猛地站起来：“县外贸局下周要来验货！”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要是验货员故意刁难
第二天，秦家村表面风平浪静。
郑卫国被关在大队部后院，六子带着几个后生轮流看守。
养殖场照常运转，只是暗地里把健康的鸵鸟都转移到了后山山洞里，棚里只留了几只老弱病残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