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拿着温宁的手机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他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打开手机看一看。
没办法,他目前的状态,对温宁的了解全都来自于身边人的口述,以及网上乱七八糟的信息。温宁私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没有丝毫的印象。
手机是最好了解一个人的途径。
通过手机,可以发现一个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爱好。
他并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他实在太想多了解一下温宁了,更何况自己马上要去找她了,要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见面之后多尴尬啊。
可等他打开手机翻了一遍之后,忍不住嘴角狂抽。
竟然什么也没有!
除了相册里有几张他已经看过的照片之外,竟然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手机内存有1tb,但里面存的东西,只有不到1个g。
连下载的应用都只有两个。
一个直播平台的app,一个微博。
而这两个账号里的内容,他也早就看了无数次了。
虽然有点失望这手机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但心里又觉得就该是这样。
那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本该就是这样随性洒脱,不会留下太多的印记,但又绝对能让人对她念念不忘。
把手机锁好放回口袋里,傅时渊便安心在这小别墅里住下了。
这别墅里的灵气十分充足,住在这里真的让人觉得浑身都舒服。
三天之后,傅时渊被叫到了玄门总部的那个大广场上。
这里也是当初给温宁做续命法事的地方。
此时,广场的地上画着一个纹路繁复的巨大阵法,阵法中间摆着一个莲花台。
玄门协会的成员,全员到场,个个身着法袍,紧张且严肃地静立着。
梁老和易老也是一身法袍,见他过来,便对他说道:“我们已经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一个小时后,便是吉时,你准备好了吗?”
傅时渊点点头。
虽然他是临时被叫过来的,但这三天他都一直做好了随时被叫来的准备。
梁老说道:“那行,你先去好好洗个澡,洗干净后换上衣服再过来。”
清玄对傅时渊道:“跟我走吧。”
傅时渊还以为洗澡的地方挺远的,结果就转了个身。
他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靠墙放着一道屏风,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在这里洗?”
清玄点头:“对。”
傅时渊有点不太能接受:“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就一道屏风,旁边那么多人站着,让他脱光了洗澡,这挑战实在有点大。
好歹给找个房间呢?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清玄道:“那咋了,赶紧洗吧,别磨叽了,当心误了吉时。放心吧,没人看你!”
然后又嘀咕一声:“都是男人,你身上又没比别人多点什么零件,有啥不好意思的。”
傅时渊:……
他是这个意思吗?
见他还愣着,清玄干脆推了他一把:“赶紧的吧,这会儿担心这些有啥用,等你魂魄离体的时候,你就知道没啥好害羞的了。”
傅时渊:???
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好像不太妙的样子。
但时间不等人,傅时渊也没敢耽搁,走进了屏风后面。
一个大澡桶出现在眼前,澡桶里的水里泡着很多他没见过的药材,但味道却不难闻,甚至还有些让人上头。
确定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他这才把衣服脱了,整个人坐进澡桶里。
一坐进去,他就感受到了这洗澡水的神奇。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服得不像话,神台清明,百骸通达,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一般。
泡了约莫半个小时,清玄在外面提醒他时间到了。
他从澡桶里站起来,把水擦干,伸手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件白色衣服。
抖开一看,只见这衣服简单得有些过分。
仿佛就是一个倒置的白布口袋,挖出了穿过脑袋和两条胳膊的洞来。
他也不在意这个,先把衣服套上,然后又找了找。
咦?
清玄走了进来:“你在咦什么?穿好了就跟我走。”
傅时渊实在有些不自在,拉着衣服问道:“就只有这个吗?”
清玄点点头:“对啊,就只有这个,其他那些累赘玩意儿用不上。”
傅时渊:……
不是,就这么甩着吗?
这口袋,啊,不是,这衣服白色的啊!有点透啊!
这样真的合适吗?
外面那些大师里,有女性的啊!
清玄急吼吼地道:“没人看你!赶紧的!”
傅时渊实在没法了,只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出去了。
一出去,他就感受到了上百道目光齐聚而来的关注。
傅时渊一把扯着清玄挡在自己前面,咬着牙说:“你不是说没人看我的吗?!”
清玄满不在乎地道:“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傅时渊把咬都疼了,死活都得拉着清玄当马赛克,遮遮掩掩地到了莲花台旁边。
梁老和易老已经等在了那里。
“来,把这个喝了,然后上去打座。”
梁老递过去一只白碗,里面装着半碗符水。
傅时渊接过去就一口闷了,然后爬上莲花台把腿盘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保持五心向上的姿势。
梁老和易老招呼着清玄退离阵法中央。
有人高唱道:“吉时到,开法坛。”
梁老和易老走到法坛前,焚香叩首,然后开始念诵经文。
莲花台上的傅时渊感觉一股清风从地面窜起,将他包裹其中。
梁老和易老见状,便将提前准备好的请愿书拿出来,放在法坛上的烛火上引燃。
请愿书瞬间化作灰烬,但却并没有落地,而是随着那股清风,打着漩,一路向上,很快便消失在空中。
风,霎时而止。
众人全都屏息等待着。
梁老和易老一直抬着看着天空。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小时,众人脖子都抬酸了,天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易老甚至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应,是不是失败了?”
梁老也有些不太确定,“上次给那丫头续命,咱们是等了多久来着?”
“十分钟左右。”清玄急得都快要转起圈来了:“这次都过了半个小时了。”
难道真失败了吗?
就在众人在纠结要不要重新来一次的时候,天空中突然投下来一束光,直直投在了傅时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