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县委党校被初夏的阳光温柔包裹,葱郁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花坛里各色鲜花争奇斗艳,蜜蜂与蝴蝶穿梭其中,为这座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校园增添了灵动气息。
县委书记李泰峰刚刚在小礼堂完成一场关于政法干部转正工作的重要讲话,他那富有感染力的话语还在礼堂内萦绕。此刻,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礼堂,阳光洒在深灰色的衬衣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然而,当他看到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学武的身影时,心中虽早有预感,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态,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开了一两句轻松的玩笑,试图缓解空气中那一丝微妙的紧张氛围。
李泰峰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吕连群身上,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质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如重锤:“怎么了?连群同志,觉得我不该安排人去问问你为什么擅自改变考察行程吗?同志,你这样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党规党纪。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只是安排同志到寿光考察,只是顺道去东海考察个一两天,结果你全程连农业大棚的门都没有进啊,我都不知道,你让大家怎么写出暖棚技术的学习报告的?这次考察,费用一分钱也不能走财政。”
他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阴影,面具般冷峻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家长在呵斥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吕连群在李泰峰如炬目光的注视下,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的脸色马上就红了,眼神中满是尴尬,只是呵呵的陪笑着。随即,迅速调整状态,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谄媚:“泰峰书记,我的意思不是这样。关于行程的事,我稍后专程给您做进一步汇报。”
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搓着双手,夹着烟的手指在阳光下微微颤抖,试图用这种姿态来表达歉意和顺从。
是啊,这个时候当场无论怎么说,都是解释不通的,只有私下里再和县委书记李泰峰进行沟通了。
李泰峰并没有轻易放过这个话题,他向前半步,语气中带着嘲讽和不满,看着吕连群说道:“现在组织部部长到县里来,你都不用给我告知一声了吗?难道我这个县委书记没有权利知道组织部长要来县里?”
李学武察觉到现场的紧张,他眉头微皱,将目光投向吕连群,眼神中带着疑惑。说道:“怎么,连群同志,昨天下午市委组织部就打来了电话,你难道没给书记汇报?”
昨天下午的时候,组织部办公室是拿来一叠材料,其中有一个电话记录,办公室主任提了一句,当时的吕连群满脑子都是李泰峰要走的事情,并未对电话记录的内容引起注意,一大早看到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学武,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就赶忙带着李学武到了县委党校。
吕连群知道,责任在自己,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赶忙赔笑着解释:“都是我们组织部办公室的问题,市委组织部办公室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县委组织部办公室,只是消息没有及时报告给我,下来,我一定严肃追究相关同志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