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朕承认对你用迷药是朕不对,但是你这个人心太软,朕必须除掉侯安都一党,否则他们必将成为国家大患……”陈蒨开始解释。
“我不听陛下解释,陛下先答应臣的三件事,臣没有时间听陛下解释!”韩子高打断了陈蒨的话。
“子高,你不要被侯安都一番狡辩蒙骗,就相信他没有谋反,朕对他们已经很宽仁了,只杀侯安都和萧摩诃他们六个人而已,且都是赐死,给足了体面,就是看在他们对大陈建立有功勋的份上……”陈蒨继续耐心解释。
“住口!我不要听你的解释。”韩子高再次打断:“我现在给你一刻时间……不……只有半刻,你立即下诏,亲笔下诏,赦免萧摩诃丶裴子烈他们无罪,这是第一件。第二件,马上给我解除大将军所中之毒的解药。第三件,修改昨日颁下的诏书,删除大将军的谋反罪,改成骄纵枉法,罪不致死,并赦免其家人无罪。”
“子高,你还是个孩子吗?朕的诏书都是经过三省八座商量过的,哪是你说改就能改的,朕实在是太放任你了……”陈蒨生气地吼起来。
“陛下不答应,那半刻之后,就给臣收尸吧!臣说到做到!”韩子高也吼起来。
“不要啊!”陈顼赶紧劝道:“韩将军莫要做傻事。”然后靠在陈蒨耳边小声说:“阿兄先答应他,有什么事后面再商量着办。”
领军将军杜棱在旁气道:“殿下怎么也耳朵根软,听从韩子高的话,就是圣上对他宠爱过甚,子高才敢这样,我就不信他真的会自尽……”
“你懂个屁!”陈蒨狠狠地瞪了杜棱一眼:“这头蛮驴子真的会这么干。”然后对李德说:“你赶紧去拿朕的玉玺。”又命王奕去取帛书和笔,同时派人飞奔尚药署找毒师取解药。
陈蒨当场写下赦免诏书,又将昨日对侯安都的定罪诏书重新修改,另写了一份新的诏书,接下来就是焦急地等待玉玺和解药,眼见着半刻时间就要过了,陈蒨急得背着手走来走去。
安成王则站在殿门外,不停地对殿内劝说:“子高,圣上已经全部答应了你的要求,天子一言,驷马难追,圣上是不会反悔的,两份诏书都写好了,就等玉玺和解药了,你不要着急,只是,半刻时间怕来不及,你再耐心等一等。”
“好,我可以再等半刻,若再等半刻还不来,就是你们在故意拖延,我便自刎在你们面前。”韩子高大声道。
“肯定到,肯定到,韩将军放心。”陈顼连连答应。
杜棱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李德气喘吁吁地跑来,把玉玺递给陈蒨,陈蒨赶紧往诏书上盖了印,陈顼捧着两卷帛书敲着殿门道:“韩将军,诏书好了,把殿门打开吧!不然,诏书怎么给你呢?”
韩子高把殿门推开一道缝,从陈顼手里夺过帛书,又把殿门关上,展开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转手扔给裴子烈。
“解药呢?解药怎么还没到?”韩子高大声催问。
“到了,到了!”尚药署的一名毒师,满头是汗,手握瓷瓶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竟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把瓷瓶呈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