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韩子高带着黄苍围着小洲散步,走着走着,秦如意跑了过来,拱手道:“将军,圣上急召您去式乾殿见驾。”
“庆功宴这么早就结束了?”韩子高问。
“您怎么一声不吭地回了家,您不在,圣上像丢了魂似的。”秦如意抱怨道:“庆功宴一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
“怪我喽?没让你们吃得尽兴。”韩子高道。
“不敢!”秦如意拱手笑说:“大夥都奇怪您怎么没来吃庆功宴,这种热闹您不是最爱凑的吗?”
“就你话多!”韩子高指了指秦如意:“把黄苍带回去,我去见圣上。”
韩子高离开兰渚,来到式乾殿,见陈蒨坐在桌案后批阅奏书。
“陛下真是勤政啊!庆功宴忙完了又忙批奏书,您这样不累吗?”韩子高坐到陈蒨身边,抽走了陈蒨正在看的奏书。
陈蒨放下笔,不悦地说:“比赛结束,你跑哪去了?”
“哦,臣觉得有点累,就回去睡觉了。”韩子高道:“所以没吃庆功宴,陛下是为这个不高兴吗?所以叫臣过来?”
“哼!”陈蒨一拍桌案:“你老实说,去见谁了?”
韩子高楞了楞,看陈蒨怒火中烧的样子,猜想自已在这人面前没什么秘密可言,又被他所知了吧!
“臣……臣见了会稽长公主,”韩子高道:“是恰巧碰到的,臣捡到长公主的女儿……”
“朕不要听这些,朕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进树林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陈蒨吼着。
“你吼什么呀?臣就不能有点自已的隐私吗?什么都要跟你汇报吗?”韩子高也不悦道。
“你以为别人看不到吗?你跟长公主进了树林,这事有人告到仲伦那里了。”陈蒨愤然:“你怎么回事?几年相安无事,今日如何不知道避嫌了?”
韩子高心里咯噔一下,长公主回去会不会也像自已现在这样,被丈夫怀疑质问呢?
“臣只是问长公主这几年过得好吗?没有别的?”韩子高道。
“就这?需要进树林里说吗?不能在大道上说吗?”陈蒨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臣清者自清。”韩子高气得甩袖站起就要出门,被陈蒨一把拉住:“你今天必须把话跟朕说清楚,你是不是心里还念着舜华?”
“还要臣说多少遍,这个问题,臣不想再回答了。”韩子高试图挣脱。
陈蒨咬牙切齿,怒气无处发泄,当胸给了那人一拳。
韩子高感到眼前忽地一黑,仰面向后栽倒,陈蒨又赶紧伸手抱住。
“阿蛮,你怎么了?”陈蒨摇晃着怀里的那人,才发现那人唇色发白,明显气血不足。
“臣……臣没事。”韩子高又在试图挣脱。
“别动!”陈蒨把韩子高抱到榻上,伸手拉开韩子高的衣襟,发现那人胸口上裹着纱布,星星点点地渗出鲜红的血渍。
“你……这是怎么受的伤?”陈蒨惊问。
“是臣自已不小心,没事,一点小伤而已。”韩子高用手挡住伤口。
陈蒨眼珠一转丶怒不可遏:“哼——,朕明白了,黑了心的毒妇,难怪她要约你进树林,她是想杀了你吧!她杀不了朕,就想杀你来报覆朕,对她们母女,朕是太过宽容了,她才生出这样的胆子,这事朕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