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安成王会热情地夹菜放到韩子高的碗里,韩子高还不好不吃;练武时,安成王会跑来和韩子高一起打拳丶对刀丶射箭,韩子高还不好不陪他;看书时,安成王也抱本书坐在韩子高身边,一会问这个,一会问那个,韩子高还不能不回答;洗澡时,安成王有事没事地进湢室转悠,因为大家都是男人,韩子高还不好赶他出去;睡觉时,韩子高一翻身,发现安成王不知何时躺在床尾;还有……;还有……,安成王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天哪,韩子高感到头皮发麻,这家夥贱兮兮的,像只舔狗一样,看到他,脑子里就有邪恶的念头,实在是又白又圆又翘,难怪何姬对他念念不忘,太诱惑人了,自已生怕哪天控制不住,把他就地推倒,后果不堪设想。
这天趁着陈蒨在丶安成王如厕的时候,韩子高旁敲侧击地说:“陛下,臣不喜欢有别人住在这里。”
陈蒨道:“别人?你说的是师利吗?朕又没叫他来住,不是你自已把他招来的吗?阿蛮真是小心眼,那是朕的弟弟,怎么成了外人?”
自已是在对牛弹琴吗?韩子高急得跳起来:“是我多事了,我怎么知道你弟弟现在和在周国不一样呢,总之不对劲,他……他骚扰我!”
“嗯?我弟弟怎么骚扰你了?”陈蒨皱起眉头问。
“……”韩子高吱唔着:“哎呀,怎么说呢,他就是阴魂不散……快成臣的影子了,你说尴不尴尬?”
这时安成王进来了,韩子高垂下头,不敢看他,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然后听见陈蒨对弟弟道:“阿利,你今天搬回王府吧,总待在兰渚上,朕担心王妃会有意见。”
陈顼呆了呆,看了一眼韩子高,拱手称诺。
韩子高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这支大蜡烛终于拔掉了,还以为子华刚才没听懂自已的意思呢,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大陈皇帝。
安成王搬走后,兰渚上又恢覆到以前的悠闲恬静。
傍晚,陈蒨和韩子高吃完晚饭,两人并肩走着,沿着湖边散步。
“臣有句话一直想问,陛下是怎么舍得拿黔中和鲁山郡去换安成王的?”韩子高问。
“不是阿蛮叫朕这么做的么?”陈蒨道。
“啊?”韩子高一脸懵状丶看了看陈蒨:“臣何时这么说过,臣记得陛下同意周使条件的那会,臣还昏睡不醒呢?”
“就是那时啊,朕问你要不要答应,你让朕抛钱来决定。”陈蒨道。
“什么?”韩子高困惑地挠头:“陛下说笑呢?臣正昏迷不醒着,怎么跟陛下说话?”
陈蒨伸手拿起系在韩子高腰带上的铜钱道:“朕问你要不要答应,这枚铜钱就从你的腰间滑到了朕的眼前,不就是你的意思吗,让朕抛钱来决定,朕就说正面是换,反面是不换,结果朕抛到了正面。”
“靠——”韩子高白了陈蒨一眼:“这是陛下自已的意思吧!怎么说是臣要陛下这么做的,陛下还真能讹人。”
“哈哈哈——”陈蒨大笑:“怎么,阿蛮不想朕的弟弟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