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玄道造反,现在已经伏法,看在尔等受其蛊惑,一时蒙敝,恕尔等无罪,跪我者生,仍是我的将土,不跪我者死,诛杀全家!”韩子高大声道。
军土们面面相觑,很快忽啦啦跪倒一大片,高声回应:“我等愿听从将军丶我等愿听从将军……”
韩子高催马沿阶走上城头,把韦玄道的首级扔到城下,再次大声道:“城下的人听着,现在扔下武器,跪地听命,可恕尔等无罪!否则,杀无赦,诛全家!”
城外正在激战的军土们看得目瞪口呆,旋即扔了武器跪伏在地,刘诚擦了擦脸上的血,长长吐了口气。
“现在看来,将军不是冒险,是胸有成竹,属下就是有点不明白,您和韦司马没交过手,怎么知道一定能杀了他,何况他还有两名副将做帮手?”刘诚站在城头问韩子高。
韩子高摸着黄苍,笑说:“若没有宿铁刀和明月,我还真没什么把握。”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这时一名将领快步走来,拱手道:“将军还记得我吗?”
韩子高点头:“南门守将樊胜将军,我说的对吗?”
“说的没错,将军竟然只见了属下一次,就记得属下。”樊胜十分佩服。
“因为令尊给你起的名字好,名胜,字破胡,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韩子高微笑道。
樊胜赞说:“将军真是好记性,末将是来提醒将军,虽然韦玄道死了,但贼人宁虎还盘踞在府署,手下有三千僚人壮勇,将军不能掉以轻心。”
韩子高道:“樊将军提醒的是,烦请樊将军传我军令,关闭所有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开门,今日我要关门打虎!”
樊胜称诺离去。
“这是场硬仗,对方必做困兽之斗,咱们不能小觑。”韩子高一边说,一边脱去身上沾血的白縠长衫,露出里面的犀皮软甲。
在离府署还有百步的街巷里,韩子高与宁虎两路人马不期而遇,之前韩子高听说宁虎人如其名,长得十分魁伟,但亲眼见到,仍是吃了一惊,此人身高九尺有馀,跟个巨人似的,既使没有骑马,也不比韩子高骑在马上矮多少,在宁虎的面前,韩子高连人带马竟显得娇小起来。
这个宁虎和他阿弟宁豹长相差别太大了,难道他们兄弟不是一个阿爷?听说南方蛮族有走婚的习俗,难道是这个原因吗?韩子高胡思乱想着。
宁虎秃头无发,一只耳朵挂着铜环,半裸上身,胸前背后露着大片纹身,他从背后抽出四棱双鐧,由上而下,交叉于胸前,恶狠狠问:“你是韩子高?”
“是我。”韩子高点头道。
“胡子拉碴,什么江左第一美人?”宁虎嘲笑着。
韩子高笑说:“你是吃草长大的吗?”
“你说什么?”宁虎不明所以,但知道不是好话。
“听说你自称白虎大王,我以为有多白有多虎,原来既不白也不虎,你阿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遇到了大象吗?把你生成了这样?”韩子高嘲笑着。
“可恶!”宁虎暴怒跳起,双鐧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