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民如何跟刺史说话?”刘诚怒斥着就要拔刀。
韩子高摆了摆手,示意刘诚收刀,平心静气说:“宁洞主不要误会,初次见面应该是我这个刺史来请,我是真心邀请各位僚人都老,只是我年轻,到这个时辰,只等来了您这一位啊!”
宁豹得意地笑道:“韩刺史可知为何客人不来,因为他们此刻都在黄岩洞推杯换盏,自然来不了刺史这里,若是刺史应邀来我黄岩洞,就不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场面。”
韩子高微微一笑:“没关系,本官来成州不是只呆几天,有的是时间,一次不来,本官会请二次,二次不来,本官还会请三次,本官就不信了,是龙山大,还是朝廷大,会有人看不清楚。”
宁豹冷哼一声:“韩刺史,别以为你背后有皇帝撑腰,这里是成州,天高皇帝远,保护费我们不是第一年收了,已经收了许多年了,不能你来了,就坏了规矩,说不收就不收,一直以来我们僚人和官府相安无事,若是刺史执意要断我们僚人的活路,我们僚人也不会坐以待毙,望你三思而后行。”
韩子高笑说:“朝廷有法度,自古以来没有收保护费之说,以前你们能收,那是因为年年战乱,朝廷律令不达远地,现在外无战事丶四方安定,朝廷终于腾出手整顿吏治丶教化百姓,派我来成州就是要拨乱反正丶兴利除弊,使成州归于正道,我颁令不许收保护费,不是要断了你们的活路,恰恰相反,我正是要为僚人另谋更好的生计,使僚人也像汉人一样自已自足,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是只顾颁令不顾百姓死活的刺史,宁洞主和两位兄长若真心为族人打算,就该遵从朝廷号令,配合本官一起为僚人谋出路。”
宁豹不屑道:“我不懂刺史说的什么,我只知道谁不让我们好过,他也别想好过,刺史不要忘了前任刺史一意孤行的下场。”
韩子高冷笑:“好,我也奉劝你和你的两位兄长,我可不是前任刺史好摆布,你们兄弟若是遵从朝廷号令,便是我州府的坐上贵宾,还继续做你们的僚人大都佬,若是不遵从,就是公然与朝廷对抗,便是朝廷的敌人,本官不会手下留情,言尽于此,莫要落得身死家灭的下场。”
“嘭——”宁豹气得一脚踢翻旁边的桌案,指着韩子高骂道:“姓韩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成州一带是我们宁家的地盘,就你手上那两千州兵,神气什么,有你求饶的时候,你等着!”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口出大逆之言,要造反吗?”刘诚等人欲上前抓住宁豹,韩子高摆手说:“让他走!”
宁豹走后,韩子高独坐寝室,边煮茶边思索良策。
第二天,韩子高叫来朱玚,命他去龙山双龙洞给洞主朱亘送礼,朱玚看着将军递来的礼单,错愕问:“将军,您为什么送朱亘这么重的礼?要送也该送宁氏兄弟,您送给朱亘,且不说能否收买他,就算是收买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不过是龙山众多洞主中的一个罢了,僚人都老皆听命于宁氏兄弟。”
韩子高说:“我岂不知,你不必疑虑,只管送礼就是,而且你这次去了,不但是送礼,还要跟朱亘称兄道弟,谁叫你们都姓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