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沈成才发现自已腿软得站不起来,狱吏只好把他架上了堂,伍伯们有的抖鞭子丶有的敲击木杖,沈成更是慌得话都说不出,跪伏在地,只知道哆嗦。
韩子高拿起书吏递上的口供丶晃了晃道:“时信已经如实交待了你们奸淫吴二顺妻子的事,说是你带的头,依照军规,他的罪比你轻,他将被流放,你则要被斩首示众。”
“不……不是这样,明明是他带的头,怎么推到我的身上,我冤枉啊!”沈成大呼。
“好,我也不会冤枉你,你如实说,不要跟时信学,非要被打服了才认罪。”韩子高说。
于是,沈成如实交待了两人的犯罪过程,韩子高命带下沈成,又把时信带上堂,让书吏把沈成的口供读给时信听,时信顿时瘫坐在地,对自已的罪行供认不讳。
“时信与沈成奸淫良家妇女,已经认罪,依照我大陈军规判当众处斩,我有圣上亲授持节,可当场斩杀违法的军人,无需上报,明日午时将二人押赴闹市,当众处斩,首级悬军营门口七日,以儆效尤。”
“梁信县令没有处理好此案,以致妇人自尽,犯下渎职过失,罚俸三年,五年内不得晋升,罚俸作为赔偿,按月支付给死者父母和丈夫。”韩子高道。
围观的百姓们鼓掌叫好,吴二顺连连叩首:“谢刺史还小人妻子清白。”
韩子高道:“县令官虽不大,但管着一方百姓,百姓之所以称县令为父母官,既有尊敬之意,也是期盼县令爱民如子,我希望其他四县县令以此案为戒,对治下百姓有如对亲生子女一般,心存怜爱之心,不可草菅人命,包庇罪犯,哪怕罪犯是皇亲国戚,也照样绳之以法,我把登闻鼓置于州府门外,凡有冤情或难以申诉之事皆可敲鼓,你们不必害怕,每个诉求我都会亲自过问,我会为你们作主,你们只管大胆击鼓鸣冤。”
“好丶好——”百姓们再次鼓掌叫好。
“这下好了,咱们成州终于见到青天白日了!”街巷里,人们喜笑颜开,奔走相告。
韩子高伸手拿起第四卷案宗……
直审到人定时分,韩子高才宣布今日坐堂结束,明天还是同样的时辰继续,一天之内审结三十多个久悬不断的案子,凡是在场的没有不叹服的。
“哎呀,累死了。”韩子高离开大堂,伸展双臂,转了转脖项,感到疲惫不堪。
“将军您也太拼了,好几年悬而不决的案子都给您审结了。”秦如意说:“您可真有办法,您怎么想到的呀?”
“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以前圣上做太守时,我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审案的,虽然当时没太在意,多少还记得些,哈哈,这下都用上了。”韩子高道。
刘诚说:“将军可是把连蒙带骗用到了极致啊!”
“原来圣上审案是连蒙带骗啊!”秦如意笑道。
“诶?你们两个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连蒙带骗啊?这是审案技巧,不懂不要乱说,小心传到圣上耳朵里去。”韩子高说。
三人刚走到堂后,倏地一个白影闪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