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脸色瞬间晴转多云,满脸的不可思议:“郁之?你怎么喜欢他?不行,其他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他怎么了?”陈楚佩道:“刚才阿兄还说让我自已选呢?这会又反悔了?”
“不是朕反悔,他手无缚鸡之力丶柔柔弱弱的像个女人,德言都不看好他的儿子,要文采没文采,要武力没武力,以后没什么大出息,也就是袭爵罢了,而且朕和德言是同辈,你嫁给他,朕怎么称呼德言,难道要朕称他阿公,这不乱套了吗?”陈蒨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行,除了郁之,你可以选别家子弟。”
“我就是喜欢到郎,我嫁的是丈夫,又不是嫁给出息,我只想像寻常百姓夫妻一样过日子就好。”陈楚佩道。
陈蒨突然想起韩子高以前说过的话,立时明白过来,扣紧妹妹的手问:“难道你跟那小子私会?不然你为什么执意要嫁他?”
陈楚佩知道被兄长看穿了,辩驳说:“我与到郎两情相悦,只是遇见时说上几句话,不是私会。”
陈蒨顿时暴怒,一巴掌掴到妹妹脸上,吼道:“你还有脸说,居然私下和外男见面说话,就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儿也做不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你身为公主,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到郎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像兄长一样关心我,而大兄只顾着干大事,哪里关心过妹妹,若是兄长不准,我就做姑子去,呜呜呜——”陈楚佩捂着脸大哭起来。
“好,好,你想做姑子,就去吧,阿兄不拦你,出宫门右拐就有尼庵,你去吧,跟住持说,朕批准了。”陈蒨跳脚吼道。
“是阿兄说的,阿兄不要后悔,呜呜呜——”陈楚佩转身冲出政事堂。
见信义长公主梨花带雨地从身边跑过,韩子高心往下沈,坏了,看这样子,长公主没能说服兄长啊!这下自已真要跪死在这里了。
从白天跪到晚上,见陈蒨离开政事堂瞧都没瞧自已一眼,擡头看天上月明星稀,韩子高跪得腿都没知觉了,心里不停地骂:他奶奶的到郁,有胆跟长公主谈情说爱,没胆向皇帝求娶公主,偷偷摸摸地约会,把公主硬是拖到十八岁还不求婚,你这个胆小鬼,是爷们就快来认领长公主,害得老子在这儿替你背黑锅,我是招谁惹谁了,看来自已命里专犯公主劫,改天要去寺里烧烧香,幸好大陈只有两位长公主……
正胡思乱想着,有小内官拿来软垫放到韩子高膝前,又把一件鹤氅裘披在韩子高身上,道:“圣上说天凉了,命小奴把这两件东西送给将军。”
韩子高差点掉了眼泪,心想,阿蒨你既然心疼我,为何还让我跪着,送这两件东西看来是要我跪上一夜啊!
跪到翌日卯时,见陈蒨来到政事堂,韩子高以为跪到头了,可陈蒨依然看也没看自已一眼,韩子高暗暗叫苦,再跪下去,这膝盖就真要废了,看来皇帝是生大气了。
唉——,陈蒨,我认你狠,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小长公主不会愿意嫁给自已,不如低个头吧!
“臣愿意尚公主,臣愿意了,陛下,陛下,臣想通了。”韩子高对着陈蒨的背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