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还年轻，又是一个人。
跑去那么远的西省去插队。
人生地不熟，如果不是李跃进那时候出现，虞星星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回来。
所以，她这些年，对虞志森都充满着恨意。
如果当初不是他要离婚，如果当初不是他坚持不要他们三兄妹，他们也不吃那么多苦。
虞晚晚抱着二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二姐，我知道你难受。”
比起那点子能够拿出来的好，虞星星宁愿虞志森从头到尾，就对他们三兄妹不好。
这样，她靠着恨，这辈子也能活的很好。
虞星星哭了多久，虞晚晚就抱了她多久。
最后，她擦了擦眼泪，“晚晚，你要是想原谅他，就原谅他吧，姐不怪你。”
毕竟，他也是为了国家。
如果他是为了一己私利，那虞星星根本连半滴眼泪都不会掉。
虞晚晚叹了口气，“姐，我要是想原谅他，我就不来告诉你这些了。只能说不恨，谈不上爱。”
她都这个年纪了，孩子都有了，难道还会奢望父母的爱吗？
不管是他，还是她妈，失去的父爱和母爱，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了。
虞星星点头，“你说的对！咱们不恨他，但也谈不上爱。还是你好，至少还愿意告诉我真相，大哥太过分了，什么都瞒着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虞晚晚：“大哥还怕我揍他。”
“啊？”
“二姐夫也一样啊！”虞晚晚‘不小心’出卖了二姐夫。
虞星星气的牙痒痒，“好一个李跃进，居然敢瞒着我，他死定了！”
虞星星骂人的时候，李跃进正在烤鸭店忙着收尾工作，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莫名就感觉到了一股子杀气。
虞晚晚的事情做完了，她又去了一趟服装厂。
厂里这几天忙着出一批日本的货，运输商船都是政府这边出面，帮忙找的。
货倒是早就准备好了，也不用费太多心思。
除了这个，就是宁蓝那边，要的合作报价。
还是虞晚晚的主意好，多找几个人做。
得出来的最省钱的方案，第一个就被她和郑东否掉了。
没办法，他们是想赚钱的那一方。
不可能让宁蓝这边捡了便宜。
最后她和郑东选了一个最折中的方案，不太过分，又绝对让宁蓝有利可图。
当然，他们也有的赚。
虞晚晚给宁蓝打了个电话，两边又约出来见了面。
虞晚晚将合作方案递给宁蓝，宁蓝看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虞晚晚诧异，“你不多看看？”
做生意，是可以谈的。
宁蓝不甚在意，“不看了，反正比我在港城运货便宜很多。设计师和熟练工，我会在六月之前，安排过来。我的服装，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虞晚晚：“那是必须的！”
她要的就是高标准，高质量。
不行就多培养，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有人肯教。
虞晚晚这一忙，时间很快到了领导来服装厂巡查的时候。
郑东早早的做了安排，包括整个服装厂的卫生，就连顺子那食堂，桌子和凳子都用洗衣粉擦得油光发亮，只等领导来巡查。
真到了那天，虞晚晚和郑东两个早早的在门口等着。
这回来的是市里的几个领导。
对于赚外汇这块儿，他们是很在意的。
并且不只是想赚外汇，还想吸引一波外资，所以这次来，既是参观，也是吸取经验。
当然，这属于机密，不会轻易告知虞晚晚和郑东。
时间到了上午十点，服装厂门口，驶来两辆红旗牌轿车。
市面上十来万一辆的车，只做公务用途。
郑东看着难免想和自己那辆上海牌轿车相比。
不过也没有比出个什么东西来，领导下了车。
虞晚晚和郑东上前。
之前和郑东接触的是一位姓何的秘书，市委的。
何秘书介绍了虞晚晚和郑东的身份。
又将这回来的领导许副市长，以及陪同人员的身份告知。
虞晚晚和郑东两个做草台班子这么久，接触最大的官儿，是战铭城老家招商局的叶副局长。
如今，更大的官儿来了。
好在，两人也不心慌。
郑东和虞晚晚一左一右，和许副市长交谈。
从虞晚晚和郑东两个，成立服装厂的初衷，到他们想到在和外国交流的展览会上，展出他们自己的产品。
郑东和虞晚晚是提前准备好了稿子的。
大谈特谈文化自信。
以及文化带来的收益。
听着，就很高端大气。
许副市长和陪同人员听着，连连点头。
再就是到工厂巡查。
服装厂的工人，老少都有。
甚至是年纪大的占比更多。
许副市长问了原因，虞晚晚开口，“这些同志，多是从前在各个国营厂干过的，手艺有。
但因为年纪，因为家庭等等，不得不离开他们工作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
一腔热血，没地方施展，我这儿正好给他们提供岗位，既能让他们继续在工人岗位上发光发热，又能赚钱改善生活。
当然，我们也招收年轻工人，他们是工厂未来的希望，我们服装厂想走的更远，也离不开他们！”
许副市长听了连连点头。
原本以为，这一趟只是简单的巡查，却没想到，能遇到这两个人才。
虞晚晚和郑东两个，不管是从见到市里领导开始，还是和市里这些领导交谈，全程没有任何的紧张。
交流起来，尽显大将风范。
要不是场合不对，许副市长都想将两人收为己用。
将来一定能有大作为。
市里领导走遍了整个服装厂，一直到了中午，郑东提出让许副市长留下来吃饭。
本来没有这一环的，毕竟吃饭也是个比较敏感的事情。
但郑东提出吃食堂，和工人一起，许副市长这一行才同意留下来吃饭。
之前都是虞晚晚介绍，这会儿也到了郑东施展的时候。
正是吃饭的点，他们一行人刚到食堂，食堂就排上了长队。
并没有因为许副市长他们的到来，有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