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李公子是那个今年状元的热门人选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哟！把我家闺女迷得把媒人介绍的人都给拒绝了，就是一心一意想着那李公子，人家知道她是个谁啊！你说说愁人不愁人。”
“诶呀！先不说这个，又不是只有你家闺女喜欢那李公子，那小子长得那模样，才学又好，人还油嘴滑舌，不愧是商户出身，小姐们不喜欢才怪了。
只是……你说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哎！昨晚，今早官府的人一早就去了，说是吃了相克的食物意外中毒，你说说，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是遭人嫉妒了？”
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凑到那人耳边低声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家里是走镖的，他走的地方多。
据他所说，近两年各地的郎君，尤其是那种家世好、长得好而且读书也好的，好多都遇害了，只是都不在一起没人发现而已。
之前京城还没有这种情况，可是你看那李公子，说不定那个嫉妒别人的杀人狂魔也开始在京城动手了。”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心里一跳，把目光齐齐转向靠窗边坐着的周永年。
这位一出现，他们茶馆的人不用问就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但看着对方清冷的模样，谁都只敢默默看着没人敢上前。
连说话声音都小了，再想想对方来京城的目的——周永言。
那位至今好像也没传出是什么原因被害的，两人心里一惊又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心中所想。
那个杀人狂魔不是才来京城，根本就是早就开始了吧！还能借皇子之手把对方坑死，那么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到此，两人同时心中一突，不敢再想下去。
他们只是稍微有点钱的平民百姓，家中也没有读书人，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也掺和不了，溜了溜了。
两人在彼此的眼中达成共识，仿佛发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忙起身结账匆匆离开。
却不知在他们背后，有道视线一直追随着两人直到看不见为止。
周永年察觉孔如梦的异常，看了看两人离开的背影，疑惑道：“那两人怎么了吗？”
孔如梦转头，平日里脸上惯常挂着的高傲一点点在周永年眼中消失殆尽，只剩掩藏在眼中深深的恐惧。
他沉默半晌，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放下。“那两人说这两年在京城之外各个地方的学子，那些家世好、长得好、有才华的郎君有很多都以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了。
还说昨日城南有个有状元之才的李公子也死了。”
周永年喝茶的手一顿，撩起眼皮看着孔如梦，两人久久对视，谁都没先动作。
直到周永年放下茶杯，他想孔如梦绝对不会只是想到他大哥的死就露出那种神态的人。
“你想到了什么？”
“你不知道千年前人妖大战也是先人类中各种各样的优秀郎君出了各种意外死亡而开始的。
那个时候人和妖血流成河，百姓更是成了妖报复某些人类的工具，直到当时的皇帝陛下自尽，这场人妖大战才在银昭和几个大妖前辈的叫停下停止。”
孔如梦缓缓说出自己曾经调查过的事情，虽然心中想过也许有妖要在挑起人妖大战。
但他心里其实没有那么慌张，毕竟当初死的不论人和妖都太多了，再说人妖大战也不是一时就会开始，他们还有时间。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件事已经在多年前就开始了。
他是在苏州府待的太久，消息太不灵通了吗？其他地方有学子出事，不可能只苏州府无事发生。
毕竟他调查过，也一直没有放松这方面的消息，可是他却从来没听到过有学子出事的消息，不应该啊！
还是有人在故意隐瞒这一切，难道黄雀背叛了他？
孔如梦一时陷入自己的思绪内心久久无法平静，直到周永年开口。
“为什么要杀那些学子，他们有什么特别吗？还是……”周永年直直盯着孔如梦，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你们妖在找什么人吗？”
孔如梦心中一怔，疑惑道：“找人？”
“对啊！否则为什么先对那些人下手，现在也是如此。”
孔如梦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找人吗？”想到最后结束的标志。
两人同时开口，“皇帝。”
随后久久对视，可是心中还是有许多疑惑未解开。
“对于妖来说想要杀一个皇帝应该是轻而易举吧！”周永年的声音透出淡淡的不解。
“我知道宫中有棵大榕树，在妖族很出名，有三千多年了，是妖族已知最厉害的前辈。
但对方一直无欲无求，只要不打扰他，他是不会管闲事的，但宫里默认是他的地盘，有妖也不是没潜进宫里行刺过，最后再也没出来过，后来就没有妖愿意靠近了。”
“前朝不是有个狐狸精进去过吗？还是你给发现的。”
孔如梦眨眨眼，想了想才道：“可能对方当时在睡觉，只要没有杀意他也懒得管？要么就是那个皇帝惹他生气了，他就没管。
但妖族在皇宫不敢放肆是事实，当然正常的王朝更替他是不会掺和的，在我们妖眼里都习惯了。”
“那皇帝为何自尽？”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周永年的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一股难言的悲戚，这感觉来的突然又奇妙，却让他的心绪久久难平。
孔如梦木然的看了他一眼，“这我怎会知道？你说……”
孔如梦往周永年身边凑了凑，“妖族的目标会不会就是他，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这次大概对方转世了，妖族找不到人就开始大开杀戒，逼他出来。”
周永年直直看向孔如梦，那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哦？所以你想要先下手为强，从源头解决人妖大战。”
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眸低垂，眼中满是嘲讽，用居高临下的口吻淡淡道：“那你怎么找到对方呢？”
孔如梦被周永年说的话打击到了，倒也没注意到他此刻的态度大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