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蟒巳耀来了以后,我很少叫白灵霄三爷,我是想着都是老祖,我叫人家三爷挺不尊重的。
所以两位一直都是老祖老祖的叫着。
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两位老祖我总得叫着有个区分。
白灵霄听我叫他三爷,嘴角咧出一个乐呵的弧度,不知道为什么好似高兴了两分,凑过来说道:
“来来来,我给他看看!你放心,三爷出马!药到病除!老蟒,来来来~让我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却听见砰的一声!
蟒巳耀竟化作小蛇钻进了茶几底下。
我一看蟒巳耀钻到茶几底下一下子就懵了,往前凑了凑俯身道:
“老祖,你干什么啊,你快出来,让三爷给你看看。你那个伤口到底有没有毒!”
看蟒老祖那边没有动静,我坐在地上挠了挠头,这好端端钻进这里做什么?那伤口我也没仔细看好,这要是感染了可怎么整,指不定茶几地下有多少灰呢。
灰小胖正巧捧着热毛巾跑来,见状赶忙拦住我说道:
“当家的!你可别让白老祖给看了,白老祖都是以毒攻毒的治疗办法,蟒老祖现在确实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也浑身难受,那伤口应该已经不带毒了,你别担心。他要是带毒,早就躺下了。”
我又俯下身子去看了看,茶几缝隙里,一对金灿灿的竖瞳羞恼地瞪着我。
接过灰小胖的毛巾,有些无奈的把毛巾叠成小方块推过去:
“那个…老祖…要不咱们,敷一敷?那总得…包扎一下啊。你别躲在里面啊…”
毛巾刚碰到茶几腿,就被尾巴嗖地卷走。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一声极轻的:
“…多谢。”
我叹口气,这时候应该是我说多谢吧?
要不是他的话,我估计我现在都得被打成筛子了,这些伤口在蟒巳耀的身上,他都那么难受了。
如果在我身上,估计一秒钟我就得化成血水。
茶几底下的动静渐渐小了,我跪坐在地毯上,额头几乎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试图从缝隙里看清蟒巳耀的状况。
心里不断暗骂这个破茶几,这个缝真是又矮又小。
下次我一定要换一个没有缝的,要么就换个缝大的茶几。
“老祖…您要是疼得厉害,我给您煮点儿红糖水?您趁热喝点儿?”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蛇类怎么会喝红糖水?
这问题蠢得连灰小胖都忍不住用爪子捂住了脸。
白灵霄已经在一旁哈哈哈笑得不行。
那也不赖我,我从小一生理期肚子疼,黎曼姐就会给我搞点红糖水喝,所以脑子里除了喝红糖水,还真是想不到别的。
都说生病喝热水是渣男,可是…
生病难受的时候喝点儿热水,确实挺舒服啊。
白灵霄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丫头,老蟒现在最需要的可不是红糖水。他这是…”
“闭嘴。”
茶几底下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尾巴拍打地面的声音。
白灵霄被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满的耸耸肩,下一秒,银针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突然往缝隙里一弹!
“嘶!”
一道光倏地从茶几底下窜出,眨眼间蟒巳耀已经恢复人形站在窗边。
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腰间的伤口果然又渗出了黑雾。
此刻,他恶狠狠的看着白灵霄。
蟒巳耀出来了,我有些手忙脚乱想要去拿药箱,帮忙包扎一下伤口,却被白灵霄拦住:
“别忙活了,他这是被血线里的怨气反噬,死不了。那黑雾是我的毒,不伤人性命的。”
话没说完,蟒巳耀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很是痛苦。
灰小胖突然窜上我的肩膀:
“当家的!快看窗外!”
透过纱帘,一个佝偻的影子正趴在玻璃上,干枯的手指在窗棂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正是方才收进堂口的老师傅!
这给我吓了一跳,白灵霄走到窗口,皱着眉说道:
“你现在离开那里对你魂魄影响很大,你来做什么?”
老者的脸紧贴着玻璃扭曲变形,声音却异常清晰:
“小老儿是来救命的,我知道血线影响了这位大仙,把这个吃下去就能好。放下这东西,小老儿就走!”
老者放了一个药丸在窗台上,随后便消失了。
白灵霄拿过药丸查验了一番以后扔给了蟒巳耀,蟒巳耀二话没说直接吞了。
下一秒蟒巳耀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我身上只剩下你的毒了。怎么心里丝丝的疼,什么毒?”
白灵霄冷笑一声,眼神里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丝戏谑:
“是啊,就剩我的毒了,我这毒两三天就能代谢掉了,不过只要你这老不死的动心,就会很疼喔。你现在丝丝的疼,就说明你现在有丝丝的动心。”
这话一说完我就发现蟒巳耀的额头冒着冷汗,这哪里是丝丝的疼,分明是咣咣的疼啊。
我有点儿没想通这好端端的动什么心。
想了想最近遇到的人和事儿,能和蟒巳耀匹配的就只有那个红纱女了,可…
脑子里回忆起那红纱女的样子,心里直打寒颤,有些无奈的挠挠头道:
“老祖,你喜欢那个红纱姐姐啊?就…那…嘴巴咧到耳后根了都!你喜欢…嗯…口味挺重啊。我倒是尊重你…”
蟒巳耀的竖瞳猛地收缩,苍白的指节攥得窗框咔咔作响。
白灵霄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丫头,你见过谁家蛇妖喜欢裂口女的?老蟒啊,这是…”
“白灵霄!”
蟒巳耀的尾巴突然缠住白灵霄的脚踝,把人狠狠掼在地上。
我正要去拉架,却见白灵霄的银针已经抵住蟒巳耀咽喉,针尖泛着诡异的紫光。
这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愣是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干起来了。
灰小胖急得在沙发上直跳:
“当家的!快劝劝!白老祖的针上淬了毒!”
“什么毒?别啊,三爷!别啊!”
我伸手去拽白灵霄的袖子,却被他灵巧躲开。
蟒巳耀趁机甩尾勒住他脖颈,两人滚作一团撞翻了茶几,茶几直接被干碎了。
我有些头疼,好好好好啊…
现在真的可以换茶几了。
“都住手!”
我抄起茶几上的凉茶泼过去,茶水却在半空凝成冰锥。
白灵霄的银针不知何时结成了冰网,把蟒巳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三爷!都是自家人!不要这样!他现在受伤了,难不成你也喜欢那个红纱姐姐啊?那…我让蟒老祖让给你,诶呦,你们两个别打了,诶呦呦…你们两个的口味都挺重啊。”
我扑过去按住白灵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