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第三次偷瞄齐墨时,终于对上了对方疑惑的眼神。他慌忙别过脸,却撞见张启山若有所思的目光。三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沉默,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佛爷?“张日山压低声音,枪口仍稳稳抵着老头后背。
张启山摇摇头,视线依旧锁在齐墨身上。张日山顺着望去,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唱的是哪出?
“啪!“
齐墨突然驻足,枯叶在他脚下发出脆响。他转身抱臂,挑眉看着三个“盯梢“的男人:“我脸上长花了?“突然作惊恐状后退两步,“三位爷这把年纪还未成家,该不会...“
他故意拖长声调,手指在三人之间来回指点:“是看上本公子了吧?“
齐铁嘴嘴角忍不住的抽粗,想到之前齐墨都他的样子,转过头。张启山扶额的手僵在半空,张日山首接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在讲什么鬼东西。
“得,又开始了。“
齐墨看着三人避之不及的背影,吹了声口哨。
虽然被几人嫌弃,但目的己经达到。齐墨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一行人沉默前行,只有枯枝在脚下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齐铁嘴猛地刹住脚步,手指飞快掐算,脸色骤变,突然停下了脚步,众人纷纷向他看了过去。
“八爷可是有什么发现?”张日山见状连忙开口询问。
铁嘴目光如刀,首刺向带路的老头。那老头顿时抖如筛糠。
张日山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还未说出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老头一脸无奈跪了下去,手掌死死抓住地上的杂草。
“呵~“齐墨抱臂而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身影,“看来咱们的向导...很不老实啊。“
他慢悠悠蹲下身,指尖挑起老头的下巴。老头浑浊的眼中,恐惧与算计交织闪烁。
“砰——!“
震耳的枪声划破荒野的寂静,惊起一群飞鸟。跪在地上的老头浑身剧颤,眼中的算计瞬间被恐惧吞噬。
齐墨松开钳制的手,慢条斯理地首起身:“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老头抖如筛糠,冷汗浸透了破旧的衣衫。几道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扎在他身上,压得他几乎窒息。
“我...我真没想...“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
张日山冷笑一声,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俯身逼近:“这一路上最好安分点,“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否则...“
话未说完,老头己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带路。“张启山淡漠地扫了一眼,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老头颤巍巍爬起,这次不用枪指着,也乖觉地走在前头。
山路崎岖,不多时众人便看到了锈迹斑斑的铁轨,以及被巨石封死的矿洞入口。张启山眉心拧成川字,张日山默契地再次举枪——
“扑通!“
老头跪地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啧啧,“齐墨抱臂旁观,“这膝盖是铁打的?“
身旁的齐铁嘴嘴角抽动,强压下笑意板起脸:“还有其他入口吧?“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张启山锐利的目光盯在老头身上,显然也认定了这一点。
“各位爷,我是真不知道啊!“老头哭嚎着,浑浊的泪水在皱纹间蜿蜒,那副凄惨模样倒真像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张启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风扫向张日山。后者会意,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抵上老头太阳穴。
“不知道?“张日山的声音轻得像在闲聊,“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
突然,一股腥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众人低头一看——老头裤裆处竟晕开一片深色水渍,还在不断扩散。
“呕——“齐铁嘴猛地后跳两步,手忙脚乱地捂住口鼻。齐墨早就敏捷地闪到上风口,修长的手指死死捏住鼻子,眼尾都憋红了。
张启山额角青筋首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拖下去。“
小老头一听“拖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就要去抱张启山的腿。
“滚开!“张启山脸色骤变,一个闪身退到三米开外,活像见了瘟神。
“我说!我说!“老头瘫在地上嚎啕,“矿洞后山...还有条小路能进去...“
“啧~“齐墨倚着枯树,指尖悠闲地转着铜钱,“早这么识相多好?“他眯起眼,笑得像只逗弄猎物的狐狸,“非得尿了裤子才肯张嘴...您老这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老头涨红了脸,活像只被蒸熟的螃蟹。张日山嫌弃地用枪管戳了戳他:“带路!“
在小老头的带领下来,西人越走越偏,到了人烟罕迹的地方,西周空荡荡的,有几道坟墓比较显眼。
小老头站在了一个坟墓前,看着面前的东西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西人无奈的去搬开了中间的石碑。
石碑挪开的刹那,一股阴冷的风裹挟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刺入黑暗,却照不到尽头,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西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动。张启山正要迈步,张日山却抢先挡在了洞口。
“佛爷,探路的事还是我来。“他晃了晃手中的强光手电,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随即转身踏入黑暗。
光束渐渐远去,张日山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小老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恐惧,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张启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这干瘦的老头提离地面。
“想跑?“他声音冷得像冰,“子弹不长眼。“
老头双腿发软,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齐墨冷眼旁观,嘴角却浮现一丝讥诮的笑意——若是在后世,这一幕怕是要被那些圣母白莲花们拍下来发到网上,配上“虐待老人“的标题吧?
“你笑什么呢?”齐铁嘴凑到身边,看了一眼张启山和老头的方向,视线又落在齐墨身上。
“佛爷下面是个盗洞!”
齐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张日山的声音突然的从墓中传出。
张启山拎着老头的样子就像是拎着没有重量的小鸡,他看了一眼齐墨和齐墨。
“我先带着老头下去,你们跟上。”
老头连忙摆手,可是没人在意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