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同意了
另一边。
在陷阱区反复横跳后，进入小巷开始与忍猫玩起游击战的鸣人如是低语道：
“还没完么？”
按理说这个时间佐助应该打完了碾压局，猫王遭到‘斩首’的噩耗应该让它们做猫兽散才对。
但鸣人也不急，本尊没有感应到恶意，说明不存在外来的力量牵制佐助。
“砰！”
又是一拳撂倒扑来的一只忍猫，鸣人陡然加快速度，再度拉开距离。
虽说揍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挺带感，但考虑到‘木叶忍猫和谐外交关系’，鸣人还是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
“去佐助那边晃一圈。”
想到这儿，鸣人召唤分身牵制，本体解除妖狐模式，一个飞雷神传送到佐助身边。
……
“你还在等什么？”
佐助这边，已经被迫按下爪印的猫又忍不住舔了舔猫毛，问道。
“等他来。”
佐助语气平静，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一分钟后。
“嗖！”
鸣人闪现在佐助身边，看了眼肉球大全，又看了眼受伤的猫又，朝佐助疑惑道：“怎么了？”
佐助转身，似是开玩笑般提到宇智波鼬与猫又的往事，说罢，鸣人心中一沉，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
醉翁之意不在酒，佐助势必是想借这件事说明什么。
“你很愤怒？你想立马得到力量？”鸣人试探问道。
佐助摇头：“我一直保持愤怒，得到强大力量也始终是我的追求，但……”
“但？”
“鸣人，我现在想要自由。”
鸣人怔了怔，他没想到佐助会突然提到自由，若不是之前跟他谈过心，他会以为佐助被艾导附身了。
但下一刻，鸣人领悟了佐助的意图。
霎时间，鸣人心头涌现出浓烈的愤怒、委屈、不甘！
他愤怒于自己为佐助做了那么多，为他铺好一条无害的金光大道，却还被他以【自由】为名拒绝好意；他委屈于佐助甚至没有和他好好谈心，就毅然决然定好自己的未来；他不甘于岸本定下的角色性格惯性如此之大，以至于他百般尝试也难以扭转佐助的命运。
鸣人深吸一口气，道：“你要投靠大蛇丸。”
这是陈述句。
“对。”佐助开始惜字如金。
这个情况比原著严重多了。
原著的佐助被各种事件刺激，投靠时比较冲动、偏激。
现在的佐助，在完全冷静的前提下作出选择。
完全不是一码事。
相当于高中生【一气之下选择退学】和【深思熟虑后决定退学】。前者冷静几天即可，后者只会让父母感到无比头大。
鸣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感觉自己该讲的道理全都讲完了。
直接打直球！
“佐助，看在我的份上，不要投靠大蛇丸，跟我一起拜师自来也，”
“就当是为了我。”
佐助斜睨鸣人一眼：“你在道德绑架。”
“是的，”鸣人表情异常平静，说出来的话横冲直撞：“你有没有想过，一切的道德都是绑架？”
佐助不语。
“只是说，我们把赞同的观念称为【道德】，把不赞同的观念称为【道德绑架】，但实际上，两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佐助转向鸣人，查克拉微微散发出波动，鸣人毫不退让，让猫又忍不住开始战栗。
好激烈的查克拉波动，感觉要窒息了……话说你们神仙打架能不能别波及到我们这些凡喵啊？
鸣人：“父母生养孩子，孩子就要赡养父母。这几乎是我们所有人都同意的道德观念，但赡养父母这件事不符合个体利益。这不是我们生来便有的本能，都是后天教化出来的，”
“而有的父母弃养孩子，却要求孩子赡养他们，我们说这是道德绑架，”
“这些事的本质都是【用观念约束行为】，区别在于我们怎么看待这些事，”
“你说我道德绑架你，可我确实帮了你很多，现在我希望你做个知恩图报的人，有问题吗？”
逻辑通顺，气场强大。
佐助点头：“没有问题。”
二人沉默，鸣人盯了他半天，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该不会想让我把你腿打断带回木叶吧？”
佐助顿了顿：“那我的自由呢？你口口声声说让我挣脱束缚，可你现在在限制我的自由！”
“你的家人发现你太弱小，因此让你暂时失去自由，等你翅膀长硬了想怎么自由怎么自由，有什么问题？”
“可你又不是我的家人！”
“别给脸不要脸啊！！”
佐助愣住了，这是他记忆中鸣人第一次朝他吼出这
么重的话。
但鸣人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试图平复好自己的心绪。
深呼吸。
妈的个小npC还让老子红温了。
但这刹那也让鸣人清醒了许多，他意识到，是那句【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刺痛了他。不知怎的，他想到志波清泉说过的那句：就算是块石头，捂在心坎上也该焐热了吧？
也许，鸣人早就不把佐助当npC看了。
二人沉默许久，佐助表情激动，胸脯剧烈起伏，写轮眼自然打开，隐隐有着朝万花筒进化的趋势。
半晌后，鸣人嗓音有些嘶哑地开口：
“可能你不把我当成家人，我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对待的，”
“一开始我挺烦你，还以为你就是个逼哥，除了耍帅没有卵用，就是漩涡鸣人的垫脚石，”
“后来我长大了，开始理解你的选择，理解你才是木叶里最正常的那个人，”
“那些口口声声高喊火之意志的家伙，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伪君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我开始为你辩白，和所有否定你的家伙对抗，和大家解释佐助不是故意堕落，他做这些事全是被逼的，”
“现在我发现我可以帮你一把了，实话实说，有没有幕后黑手我都会帮你！”
“有本事我当然要弥补遗憾！说真的，帮你克服一道道难关，老子超有成就感的好吧！”
“结果你呢！好家伙跟我说【不算你的家人】，好好好，你现在就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鸣人越说越来气，声嘶力竭，佐助越听越难过。
听到最后，他怔怔立于原地，泪流满面。
这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一番说辞，深深打动了他，并再一次证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真诚永远都是必杀技。
有此挚友，夫复何求？
但，接下来的话让鸣人呆立在原地。
佐助嗓音颤抖的开口，仿佛用尽所有力气：
“大哥……让我走吧。”
“……你……你叫我什么？”
“大哥……大……哥……让我走吧！”
佐助擦干眼泪，一双眸子残留着淡淡的水雾。悲痛，不舍，纠结，这些情绪交替出现在他的眼神之中，但最后都被名为‘决绝’的情绪替代。
佐助对鸣人小樱不舍，对宇智波的族人不舍，但他尚有未能斩断的枷锁，有对自由的渴望，最重要的是……
翱翔于高天的雄鹰，怎会甘于人下？
沿着鸣人铺好的路走下去自然太平无事，但少了生死磨砺，哪怕翅膀长硬也难以真正傲视群雄。
原著中的鸣樱，在相对安定的环境修炼时长两年半，出发寻到佐助便被一顿爆锤，为什么？因为忍界的本质是残忍，技巧熟练不代表心性成熟，所谓乱世出英雄便是这个道理。
但更重要的是什么？
刚刚鸣人已经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交给佐助，本以为佐助会就此罢休，谁知他为了心中的信念也把自己的真心回手掏，这堵死了鸣人劝说的最后一条路。
你视我为弟弟，我视你为大哥。
真心换真心。
现在，你不听我话是和家人对着干，但你阻止我也是在绑架自己的家人。
孰轻孰重？
鸣人丧失了继续争取的力气，他累了，由衷地感受到【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的重量。
“……就算你要走，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
佐助听罢，脸上一下子阴雨转晴：“你答应了？”
“不想跟你争了，臭小子……”鸣人无声叹息，让旁边的猫又赶紧滚蛋，收拾自己的地盘去。
多不多余啊？
“好嘞好嘞，马上走！”
猫又陪着笑赶紧离开，鸣人见他消失，用飞雷神将佐助带出天守阁。
……
两天后。
“其实让他走也是好事，至少故事在朝着原著的方向发展，穿越者的优势维持住了。”
木叶边境某个角落，鸣人和小樱目送着佐助离开。
走之前，鸣人让白衣托人紧急制作了一道特殊符咒，只要用火焰燃烧，鸣人便能瞬间感应，并用飞雷神传送到佐助身边。
但凡佐助遭遇难以抵御的危机，他便可召唤鸣人救援。
算是一道保险。
此外，他跟佐助交待了一些大蛇丸的情报，包括他的喜好、不尸转生的弱点，又跟佐助分享了一些修炼心得，比如接下来可以如何拓展自己的战斗手段等等。
仁至义尽了。
“故事已经被彻底改变了。”鸣人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佐助是因陀罗转世，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我活着，他不会再有可能被人利用。”
佐助的态度，决定着忍界命运的走向。
小樱沉吟片刻，喃喃道：“但其实还好吧。”
“但愿还好。”
鸣人径直转身就要回村，忽然，小樱出声询问：
“那佐助追击战呢？纲手派人追击他怎么办？”
鸣人轻笑一声，摇摇头：“不会有人追他的。”
“为什么？”
“因为我同意他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