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郭秋芸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

    事情还要从谭辉突然向她请假说起。谭辉说他父亲突然生病，得赶紧回老家探望一次，请她务必批准。

    她很不情愿地批准了谭辉的请假，因为她不但要依赖谭辉来完成边小琪安排给她的工作任务，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和谭辉早已越过上下级的同事关系，暗暗有了床笫之欢。

    谭辉能写一手漂亮的好字，人也聪明，还会来事，而且长得也顺眼，这是郭秋芸把他招聘进正阳房地产公司人事部的缘由。

    丈夫长期出差外地，一年只能回北京两三次。郭秋芸和五岁的女儿相依为命，独守空房久了，难免思想男女之事，便看上了眉清目秀、听话的谭辉。

    借口周末辅导自己女儿书法，郭秋芸把谭辉请到家里。晚上，她亲自做了几个好菜，并打开一瓶白酒，犒劳谭辉。

    哄着女儿睡觉后，郭秋芸和谭辉推杯换盏，天南海北地闲扯起来。几杯白酒下肚，俩人越聊越近乎，像遇到知己一样。话题扯到男欢女爱上，郭秋芸说她很久没有被男人疼爱了，晚上都睡不好觉。作为过来人，她又问谭辉晚上如果想女人，会怎么办。看着身穿若明若透的薄衣，乳沟深露，风情万种的郭秋芸，听着她露骨的情话，没有任何风月经验的谭辉，哪能经得住她这般挑逗，很快血脉偾张起来。借着酒劲，谭辉不管不顾，成了郭秋芸的裙下之臣。

    事后，谭辉怕被郭秋芸的老公发现，不敢再踏入她家门，但初尝男女之事带来的欢愉，又让他欲罢不能。郭秋芸说她丈夫长期出差外地，不会发觉她俩偷情，谭辉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一次又一次，半夜敲开郭秋芸的家门。

    郭秋芸尽尝谭辉年轻的身体给予她的鱼水之欢，也不忘投桃报李，提拔他做人事部的主管，在各方面给他开方便之门。

    一次激情过后，谭辉不经意间说到于江涛和顾伟丽狼狈为奸，窃取公司大量钱财的勾当。郭秋芸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他便把于江涛和顾伟丽找他模仿顾正阳签名的事，说了出来。

    郭秋芸看不起顾伟丽平庸的姿色，但听谭辉说顾伟丽偷拿公司的钱如同喝白开水一样容易，心里顿生嫉妒，开始盘算起来。她知道顾伟丽的财务部管理混乱，便将计就计，借情郎谭辉的书法特长，也冒充顾正阳的签名，把她给女儿买钢琴的一万多块钱，变成人事部的花销，从财务部把钱拿了出来。过了一段时间，见平安无事，她又如法炮制，不断把一些个人的花销，也给报销了下来。事后，她给谭辉两千元好处费，但谭辉没有收下，说他为郭秋芸和她女儿做点事，是应该的。这让郭秋芸更加喜欢，更加离不开他了。

    边小琪被顾正阳慧眼识珠，招进正阳房地产公司，并直接委任为销售部总监。郭秋芸虽然不知道年轻漂亮的边小琪被顾正阳宠爱的原因，但根据多年职场经历，她马上选边站队，第一个向边小琪示好，竭尽所能，给边小琪留下一个既热情、又知心的大姐姐形象。边小琪也被她的甜言蜜语蒙蔽住，一直在顾正阳面前，替她说好话，让她觉得自己在公司里的地位会稳如泰山。她私下跟边小琪又以姐妹互相称呼，让正阳房地产公司的员工觉得她俩的关系极其不一般，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边小琪一上台，就大刀阔斧，整顿销售部。在短短一个月内，完成清河家园一期楼盘的销售，取得了震惊全公司的业绩。接着，边小琪被顾正阳提拔为副总经理，位居一人之下，几百人之上，成了顾正阳眼里最红的人，直接管理销售部、工程部和采购部三个部门。在事实面前，郭秋芸又觉得她选择倒向边小琪的决定极其明智。

    边小琪不但漂亮优雅，还极其聪慧，更有能力和魄力，让她羡慕之余，渐渐又心生嫉妒。她也猜测过边小琪跟顾正阳的关系，就像她和谭辉的关系一样。她觉得只要能抓到证据，边小琪就能为她所用，为她挡风遮雨，她在正阳房地产公司就可以为所欲为。为了坐实她的想法，她安排谭辉跟踪过边小琪几次，但一直没有抓到边小琪任何把柄。

    边小琪把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顾伟亮收拾得服服帖帖，让她也很解气。接着，边小琪不露声色，把于江涛和顾伟丽扳倒，让这对狗男女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对边小琪的雷霆手段，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随着软弱无能、只会拍马屁的封高诚对边小琪言听计从，老谋深算的孙富贵也对边小琪感恩戴德，她又对边小琪恩威并举，笼络人心的高明手段，开始忌惮起来。她担心边小琪当面对她很亲切，背后可能也在提防着她。

    顾伟丽被一举拿下，她抓住时机，把杜玉芳推荐给边小琪。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既拉拢了杜玉芳，又巴结了边小琪，可谓一举两得，会让她在公司里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她为自己的高明，高兴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她以为掌权财务部的杜玉芳也会投桃报李，没想到杜玉芳唯边小琪马首是瞻，对她不但不感恩，反而严查人事部的各种费用花销，断了她的财路，她轻易拿取公司钱财的好事不会再有了。于是，她开始记恨杜玉芳，但归根到底还是边小琪断了她的财路。因此，她对边小琪从期望，到羡慕，再到嫉妒，现在，也变成了恨。

    边小琪找她谈话，有插手人事部事务的意思，让她马上紧张起来。边小琪谈到要发放年终奖时，她刻意把矛头指向封高诚，欲转移边小琪的注意力，没想到边小琪会顺势指示她去做公司员工的民意调查，更没想到公司员工对人事部和她个人的评价会如此之低，让她作茧自缚。她思量以后，决定以退为进，马上声明自己工作不力，做自我批评，并表示对年终奖不抱期望。边小琪表现得很大度，在话语中没有丝毫批评她的意思，还说一定会有她的年终奖。接着，边小琪又指示她去制定和完善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并让她负责公司送年会的举办，对她表现出一如既往的信任。看着边小琪始终对她笑脸相迎，一点也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对自己的龌龊想法，又疑惑起来。

    她认为自己和谭辉偷情，做得非常隐秘，不会被人察觉。她唯一担心的是边小琪发现她借谭辉之手，造假报销单的事情。思前想后，她觉得谭辉的书法足以以假乱真，更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完全是杞人忧天，徒增烦恼。她觉得应该继续和边小琪在表面上搞好关系，只要抱紧边小琪的大腿，她一定会平安无事。

    （二）

    边小琪也在思考该如何再次与郭秋芸进行谈话。她不但不能让郭秋芸察觉她的意图，还希望郭秋芸能主动交代问题，主动引咎辞职，给各自都能留点最后的面子。主意已定，她便给郭秋芸打电话。

    郭秋芸一走进边小琪的办公室，笑着说道：“小琪，我很快就能完善你指示的各种管理规章制度，不日就能提交你审查。我正在忙着呢，不知道你找我还有什么新的指示。”

    边小琪笑着说道：“郭姐，辛苦你了。我找你，的确有事。来，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郭秋芸一坐下，边小琪说道：“郭姐，顾总又问我，公司送年会活动的进展如何？”

    “小琪，你找封主任和黄总监来帮我，让我省了很多心。你放心，送年会一定会让公司领导满意。”郭秋芸笑道。

    “郭姐，关于部门优秀员工评选，这项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你们人事部的哪一位员工有望获此殊荣？顾总想尽快知道优秀员工的名单。”边小琪又说道。

    “小琪，我部门的谭辉主管很优秀。人不但聪明能干，还有一手好书法。他经常帮忙销售部，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他，他被评为人事部的优秀员工，是众望所归。其它部门的优秀员工评选，都正在进行中，也很快就会有结果。”郭秋芸说道。

    “郭姐，我是第一次听说谭辉这个人。我也自幼练习书法，对自己的字很自负，闲来就会写几张。你看看，我的字跟谭辉的比较，谁的更胜一筹？”说着，边小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自己写的字幅和谭辉模仿自己的字幅，都拿给郭秋芸。

    郭秋芸看着字幅，笑道：“小琪，我不懂书法，你让我来评价，这是赶鸭子上架。你不但人漂亮，字也很漂亮。如果我说谭辉的字好，有不给你面子的尴尬。如果我说你的字好，就有拍你马屁的嫌疑，所以，我不能说谁高谁低，只能说都很好。”

    “郭姐，你这么一说，倒激起我的好胜心了。我还没遇到能超过我书法的同龄人，你马上把谭辉叫过来，我现在就要跟他比试一番。”边小琪马上说道。

    “小琪，你一定有机会跟谭辉比试一番。他还是个孝子，昨天向我请假，说要回老家探望他病重的父亲，所以，他现在不在公司。”郭秋芸说道。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不能参加公司的送年会，也不能接受顾总亲自给他颁奖，真是遗憾。我很喜欢写字好的人，以后，一定找机会跟谭辉切磋书法，看谁更厉害。”边小琪假装遗憾地说道。

    “小琪，过不了几天，谭辉就会回来上班。他的确很有才华，各方面都好，很让人喜欢，我和人事部都离不开他。”郭秋芸见边小琪因书法也对谭辉产生了很大好感，又有点动情了，幽幽地说道。

    在谈及谭辉的过程中，边小琪一直在观察郭秋芸的表情。从她表情的细微变化中，看出她明显对谭辉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女人最了解女人，边小琪知道这不是普通同事之间的那种关心，也不是上级对下级的那种欣赏，纯粹是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那种爱意。她的心不由激灵了一下，怀疑郭秋芸和谭辉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同事关系。她决定不露声色，继续试探郭秋芸。于是，她笑着说道：“郭姐，你把谭辉说得这么好，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这个有才华的男人。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和谭辉……”边小琪盯着郭秋芸，突然把话打住了。

    郭秋芸听了边小琪的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脸马上红了。她也担心自己和谭辉偷情，已被别人发觉，连忙问道：“小琪，你都听说什么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边小琪本意是想说谭辉在报销单上模仿领导签字的事，但看到郭秋芸的表情变化，马上坐实了她刚才的想法。她不想再拖延下去，决定单刀直入，说道：“郭姐，我听别人说，你和谭辉的关系不一般。这是真的吗？”

    边小琪的话一下子戳中郭秋芸的隐秘，一时让她感到很难堪，脸更红了。她转而又想，她和谭辉的关系完全是她的私事，与工作无关，更与他人无关。即使别人知道了，又能把她怎么样？一不做，二不休，想到这里，郭秋芸理直气壮地说道：“小琪，我爱谭辉，他也爱我。我和我老公已没有感情，很快就会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嫁给谭辉。这是我的私事，关别人什么事？她们就是吃饱了撑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也不瞒你了。”

    边小琪没想到郭秋芸这么不经诈，一下子就说出了实话；更想不到她会这么振振有词，把她的偷情说得这么大言不惭。一时间，她也被惊呆了，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作为女人，还是不想就这么看着郭秋芸误入歧途，说道：“郭姐，既然你还把我当作朋友，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谭辉比你小那么多，你怎么就认定他会娶你？于公于私，你这么做，都会毁了你自己。”

    郭秋芸见边小琪不但不指责她有婚外情，还替她说话，以为她的思想也很开放，一时有点感动。一感动，就放开了，口无遮拦地笑道：“小琪，谭辉对我好，对我女儿也好。我老公在那方面太差，又常年不在家。谭辉那方面的功夫让我感到非常满意，让我欲罢不能，所以，我已经离不开谭辉了。”

    见郭秋芸被男欢女爱烧昏了头，已经没了底线，竟然跟自己这样一个未婚大姑娘，直接说那些见不得人的男女苟且之事。边小琪不由地羞红了脸，唾骂道：“你太不要脸了。我还没结婚呢。”

    郭秋芸一见边小琪的表情，像胜利者一样，哈哈大笑道：“小琪，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你早晚要结婚，等你尝到跟男人做那事的美妙滋味，就能明白姐说的话了，也就能理解姐的苦衷了。”

    边小琪不想听郭秋芸继续无耻下去，转到正题，严肃地说道：“郭总监，我不会去管你的私事，但你把谭辉评为人事部的优秀员工，已经破坏了你信誓旦旦的公平和公正。对此，我绝不会不管。”

    见边小琪瞬间改变对自己的称呼，郭秋芸知道把她惹怒了。想到自己的隐秘已经被她知道，郭秋芸也豁出去了，强词夺理地说道：“边副总，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和公正。所谓的公平和公正只不过是领导者安抚人心的一句空话而已。难道你真会相信？你这么年轻漂亮，能被顾正阳提拔，难道真是因为你有能力？还是因为你也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你提拔杜玉芳，不就是因为她是你朋友的堂妹吗？你提拔孟长雪、黄琼、韩文婷、章勤勤，不就是因为她们都是你的嫡系，能都听你的话吗？你口口声声说公平和公正，你做到了吗？”

    见郭秋芸撕破脸了，边小琪不再示弱，冷笑道：“郭秋芸，我光明正大，举贤从来不避亲，经得住正阳房地产公司任何一位员工的质询。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如此无耻，如此没有底线，枉我把你还当作朋友。你真以为我给你看的几幅字都是我写的吗？你真以为谭辉请假回家了吗？我还要告诉你，我能辨别谭辉写的字。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谈话了吧？”

    听着边小琪直刺耳膜的犀利话语，想到谭辉冒充顾正阳签字的事，郭秋芸一下子愣在那里，但依然嘴硬道：“不可能。边小琪，你在诈我。你是聪明漂亮，但不可能什么都能高人一头。你甭想用对付顾伟亮和封高诚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见郭秋芸死不改悔，边小琪觉得必须给她致命一击。她继续给郭秋芸施加压力：“郭秋芸，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井底之蛙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谭辉奉我之命，假装请假。他人现就在北京，就是要迷惑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郭秋芸被边小琪的话惊呆了，说道：“我对谭辉这么好，他不可能骗我。我不相信。”

    边小琪看着郭秋芸，轻蔑地说道：“郭秋芸，我本来不知道你和谭辉勾搭成奸的勾当，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你还当成什么好事，跟我炫耀，重新让我见识了你的无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边小琪，你胡说。我和谭辉是真爱，不许你诬蔑我们的爱情。”郭秋芸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郭秋芸，你也配谈真爱？来，听听你的真爱谭辉是怎么说的。”边小琪一边播放着谭辉的录音，一边嗤笑道。

    听完谭辉的录音，郭秋芸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看着郭秋芸一副斗败母鸡、垂头丧气的样子，边小琪摇了摇头，叹息道：“郭秋芸，你自负过头了。假如你能知错就改，及时向我汇报你犯下的错误，你还有挽回的余地。你我毕竟朋友一场，你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你不义。按照顾总的意思，你得去坐牢。我念你还有年幼女儿的份上，把顾总劝阻下来。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把从公司拿走的不义之财，全部退还回来，然后，和你的真爱谭辉一起主动辞职。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

    听了边小琪的话，郭秋芸立即哭着说道：“边总，对不起，我咎由自取。看在我女儿的份上，你能放我一马，我郭秋芸永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我愿意交代我的全部问题。”

    （三）

    杜玉芳、顾伟亮、封高诚和黄琼在边小琪的办公室外面等候多时，把边小琪和郭秋芸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边小琪给她们打电话后，她们都无声地走了进来。尤其是杜玉芳和黄琼，听了郭秋芸刚才那些无耻的话语，脸色都极其不自然。

    郭秋芸对她指使谭辉冒充顾正阳签字的事实供认不讳。按照她的供述，杜玉芳又把遗漏的财务账单都翻找了出来。

    随后，边小琪召集全部中层干部开会，代表顾正阳宣布撤销郭秋芸的人事部总监职务，又任命黄琼担任人事部代理总监。顾伟亮、封高诚、董明楼、彭娟、杜玉芳和黄琼已经事先知道了这个任命结果。孟长雪、阮宗凯和孙富贵虽然感到惊讶，但都向黄琼表示由衷的祝贺。

    在众人的掌声中，黄琼发表就职感言，她表示一定不辜负公司领导的信任，把人事部的工作拨乱反正，重新走向正轨，打造一个崭新的工作氛围，为全公司员工做好服务。她希望在座的各位同仁支持她的工作，并表示愿意接受她们的监督。

    边小琪要求黄琼尽快完成跟郭秋芸的工作交接，把她之前交给人事部的工作圆满完成。她希望在座的都要从郭秋芸身上发生的事情，引以为戒。她说，公平和公正绝不单纯只是字面上的口号，而是要落实到实际工作中。作为部门的领导，既要完成上级领导交付的任务，也要接受下级和员工的监督。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必须严格遵守公司和各部门的规章制度。

    会后，黄琼主动提出要请在座的各位同仁一起吃饭。边小琪笑着说道：“黄总监升职，该请这个客，但由公司来买单。以后，只要有人升职，都要请客，这个传统要保持下去。”她要封高诚立即去安排晚上吃饭的地方，封高诚高兴地领命而去。

    晚宴上，大家纷纷向黄琼敬酒，气氛非常热烈。

    边小琪敬了黄琼一杯酒后，没有像以往那样，意气风发，谈笑风生，而是沉默起来，只看着大家互相推杯换盏。

    坐在她身边的孟长雪小声说道：“边总，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听了孟长雪的问话，边小琪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众人不明就里，都诧异地看向她。

    看着众人关切的眼光，边小琪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郭秋芸对我说的话。她说我任人唯亲，不公平，不公正，让我感到很伤心。我看她如此不准，觉得有点失落和痛心。”

    顾伟亮首先说道：“边总，您别跟郭秋芸一般见识。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彭娟说道：“边总，郭秋芸算什么东西？我永远挺您。”

    黄琼说道：“边总，郭秋芸是咎由自取，不值得您为她伤感。我支持您。”

    孟长雪说道：“边总，您不要自责了。我了解您，我也支持您。”

    董明楼说道：“边总，您的为人有目共睹，郭秋芸说了不算。”

    阮宗凯说道：“边总，我也支持您。有您在，公司会发展得更好。”

    封高诚说道：“边总，以前，我真没有服过任何一位女领导。自从您来了公司，我已经改变了我的看法。”

    孙富贵说道：“边总，聪慧和能力，公平和公正，在您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服。”

    杜玉芳说道：“边总，郭秋芸罪该坐牢，您却又放她一马。您的宽容，让我敬佩。您自省时的真情流露，让我感动。”

    边小琪擦干眼泪，说道：“感谢大家都能理解我，都能支持我。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晚宴后，孟长雪陪着边小琪，一起回到她位于知春里的家。

    边小琪说道：“长雪，在元旦假期里，我要回西州一趟。你有什么打算？”

    “小琪姐，海东已经知道秦总不回北京了，他也决定不回了，所以，我也要去西州。”孟长雪笑道。

    “长雪，咱俩一起去西州。西州是我的地盘，我们要去好吃、好喝、好玩个遍。”边小琪笑道。

    “小琪姐，我们一言为定。”孟长雪爽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