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府的卫夫人,上京的贞妇典范,她跟了我。”
宁泽翰说话的时候,有些得意,带着一股吹嘘的口吻。
卫夫人守寡这么多年,忠贞不屈,什么男人都瞧不上,就瞧上了他。
管灵竹忽然有些心凉。
再爱的女人,在宁泽翰嘴里,只不过是谈资而已。
卫夫人是上京出了名的贞妇,被太皇太后亲自表彰过。这话传出去,卫夫人怕是只有死。
宁泽翰完全没有为对方考虑,他只顾着自己。
在帮宁泽翰擦拭身体的时候,管灵竹猛然发现,宁泽翰体内的蛊毒还在。
那岂不是说,母蛊在卫夫人体内?!
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想法:沈清扬并没有服下母蛊,而是把母蛊喂给了卫夫人。
只有这样,宁泽翰才会对一个年龄能当自己娘的女人充满激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管灵竹差点折断了指甲。
沈清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亲自服下母蛊,不就能得到宁泽翰的爱了吗?
她把母蛊给别人,她图什么啊?
她是疯了不成?!
管灵竹实在是想不通沈清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既然她回来了,她就要重新抓住宁泽翰的心。
正好宁泽翰受伤了,她把医师开的伤药换成了解蛊毒的药给宁泽翰喝了。
宁泽翰身上蛊毒解除之后,对卫惜翠的心思一下就淡了,又和管灵竹纠缠在一起。
宁泽翰将管灵竹压在身下的时候,也在纳闷:卫夫人那么老,身上都有老年斑了,他之前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
摄政王府,书房。
按照楚御凛的要求,只要沈清扬待过的地方,全部要翻新。
书房之前沈清扬来过,书桌换了,书柜换了,就连椅子也换了。
可以说,沈清扬的痕迹,全部抹除了。
全部换完之后,楚御凛反而更不习惯了。
“这是什么椅子?好硬。”
苏泰和:“殿下,黄花梨的椅子,和书桌是一套的,跟以前的材质一样,只是样式变了,这是内务府抓紧时间新做的。”
楚御凛面无表情地问道:“最近卫温书和顾衔青在搞些什么?”
苏泰和:“卫都督最近没什么动作,公主府也没去,每日都去皇宫看望太后。倒是顾小侯爷,去了北疆。”
楚御凛眉头微微皱起:“他去北疆干什么?”
苏泰和:“顾小侯爷撞破了卫夫人和宁泽翰,还挥剑砍了宁泽翰,想是受不了刺激,才去的北疆。听说他去了军营,要学父亲上阵杀敌。”
楚御凛垂着眼帘,轻描淡写地瞄了苏泰和一眼:“还有什么消息,一并回禀了。”
苏泰和知道,殿下想知道公主府的消息,“公主最近哪里都没去,也没见什么人,就见了两次宁国公府的二少爷宁泽霁。”
楚御凛问道:“她见宁泽霁干什么?”
苏泰和:“听说是公主留在国公府的东西,宁泽霁亲自送上门。”
楚御凛:“还有呢?”
苏泰和:“没了。”
楚御凛抿直唇角,有些不高兴:“行吧,下去吧。”
他回到寝殿。
寝殿的寝具也是全都换过了,就连糊窗户的绸缎,也重新换了一遍。
楚御凛坐在床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洗漱之后,他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往日,只要闭上眼,马上就能睡着,可是,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就会想到沈清扬。
沈清扬咬着唇瓣的样子,沈清扬扶着书柜转头睨他的样子,沈清扬坐在圈椅上,双腿翘起,偏着头,害羞的样子
虽然寝具全都换过,但沈清扬似乎无处不在。
楚御凛睁开眼睛,往下看了一眼。
他承认,他的身体想女人了。可是,如果换一个女子,他身体的燥热很快会消失。
他的身体,只想沈清扬。
反正睡不着,他起身练剑。
殿下练剑,下人必须在一旁伺候着。
苏泰和心里想骂娘,连续几天了,自从沈清扬离开后,殿下天天大晚上练剑。
不是折腾巫医,就是折腾疾风。
实在是想,直接将人带回来就是啊!
那么大一个摄政王,不知道矫情什么?!
苏泰和只敢在心中腹诽,掐了一把大腿保持清醒,继续守着。
黑夜里,楚御凛手持长剑,银色利刃划下一道道凌厉弧光。
不知道练了多久,他停下来,“去公主府,本王要和她商量公主分封典礼之事。”
苏泰和叹了口气,哎哟,殿下可太不容易了,终于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见面借口。
“奴才明儿一早就去公主府。”
楚御凛脸色冷了下来:“现在就去。”
苏泰和:“”
现在亥时四刻了(晚上十点)!
“行,奴才马上就去。”
苏泰和离开后,楚御凛继续练剑,这次挥出的剑,灵动多了。
城里有宵禁,但手持摄政王府令牌,去哪儿都不会受阻。
小半个时辰之后,苏泰和回来了:“殿下,奴才过去的时候,公主已经歇下了,得知殿下的事,公主亲自见了奴才。”
楚御凛将剑收起,微微颔首:“她说什么。”
苏泰和:“公主说太晚了,不太方便见面。”
楚御凛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不见?”
苏泰和小心翼翼回道:“是。”
楚御凛冷笑一声:“本王知道了。”
“你下去吧。”
苏泰和:??
殿下,你知道了个啥啊?
~
楚御凛:本王知道了,这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