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顿时有些慌,可是对方是主子,她也不敢拦,只能跟在后面小跑:“夫人吩咐了,可能要很晚回来。小侯爷不若先回去,夫人一回来,奴婢马上让人去唤你。”
湖蓝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的小丫鬟使眼色。
小丫鬟会意,朝着西厢房小跑过去。
顾衔青假装没看见,见小丫鬟钻进了西厢房,掉转脚步,立刻也跟了上去。
湖蓝慌了神:“小侯爷,你干什么?”
顾衔青转过头,狠狠瞪了湖蓝一眼:“谁给你的狗胆,竟敢骗本侯爷!”
他走到西厢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顾小侯爷来了?夫人,这可怎么办?我、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你别怕,就在这里等一会儿,等我打发了阿青,再送你出去。”
一男一女。
女的是母亲,男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
他猛地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厢房内,卫惜翠和宁泽翰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两人亲昵异常,还拥缠在一起。
卫惜翠穿着一件水红色肚兜,咋一看,他还没认出来,那是常年将女德女训挂在嘴上的母亲。
“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到顾衔青忽然闯进来,床上的两人瞬间慌了神。
尤其是宁泽翰,简直无地自容,要知道,一个时辰之前,宁泽翰还在和顾衔青把酒言欢。
两人不过刚分开一会儿,他就搞上了顾小侯爷的母亲。
宁泽翰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一横,钻进了被子里。
顾衔青拔出腰间佩剑,他双眼猩红,提剑朝着被子鼓起的一团砍过去:“你个王八羔子,竟敢到侯府乱搞,本侯爷今天就砍了你!”
忽然,卫惜翠挡在前面,将宁泽翰牢牢护在身后:“阿青,你干什么?!”
顾衔青:“母亲让开,我要杀了他!”
被窝里的宁泽翰吓得一抖,“翠儿,救我。”
“翠儿?”
顾衔青听到这个称呼,浑身汗毛倒竖。
喊得这般亲热,看来这两人不是第一次了。
他恨不得立马将人砍成十八段:“宁泽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卫惜翠撑起来,甩了顾衔青一巴掌:“放肆!在母亲面前,这般没规矩!”
顾衔青:“什么规矩?!母亲,你天天将规矩挂在嘴上,私下里和儿子的朋友厮混,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
卫惜翠见儿子情绪上头,放缓了语调安抚道:“阿青,你冷静一点!杀人能解决问题吗?你先出去,待会儿我给你解释。”
顾衔青垂着头,捏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露。
正房,顾衔青坐在一根杌子上,手里捏着剑,脑袋耷拉着。
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因为大口喘气,后背起伏的厉害。
捏着剑的手,指尖泛白。
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倒下去。
他独自坐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卫惜翠才出现。
“阿青。”
卫惜翠抿了抿嘴,走到顾衔青面前,坐了下来。
顾衔青抬起头,他的眉心紧皱着,原本以为会看到一脸愧疚的母亲。
可是,母亲脸上没有愧疚,还隐隐藏着一抹娇羞。
顾衔青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母亲,现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用贤名撑起了整个侯府。她不仅严格要求自己,对他和姐姐的教导也非常严厉。
在他心里,母亲一直是他的骄傲。他也想成为母亲的骄傲。
他好希望,刚刚看到的一切是错觉。
卫惜翠没有回答,反问道:“阿青,你忽然回来,所谓何事?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你什么?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