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朝宁泽翰竖起大拇指。
眼神佩服的很。
宁泽翰本来还有些心虚,得到顾衔青的支持之后,胸脯挺得更高了。
“世子,世子,怕是有什么误会,卫都督怎么会”吴状元背心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他不会还没娶到宁莹莹,宁国公府就要败落了吧!
顾衔青继续道:“舅舅,你别找什么入棋太深的借口,入棋深,不去捏棋子,怎么捏到清扬手上了?内宅妇人的手,哪里是能随便捏的?”
他说完,又转向宁泽翰:“宁世子,你不畏强权的样子,真的很令人敬佩。”
宁泽翰仿佛生吞了十个胆子,大声道:“来人!把卫叔父请出府去!”
立刻有两个小厮上前,唯唯诺诺地朝着卫温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吴状元:“”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吴状元一眼都看不下去了,转身就朝喜寿院跑去。他一口气跑到林氏面前,来不及说话,先跪了下去。
林氏看见人,端着架子:“你不是要跪吗?怎么自己起来了?”
吴状元这才喘着粗气道:“夫人,不好了,世子把卫都督轰出府去了!”
林氏:“啊?”
“怎么回事,你快细细说来。”
吴状元三言两语将大家一起下棋,卫都督“不小心”捏了少夫人的手,少夫人愤而离席,世子去追,追完回来赶人的事说了。
林氏衣裳都来不及换,一边往花厅跑一边喊人:“快,去把人拦住,再去把国公爷请来,让国公爷好生招待。”
宁国公收到信,一路小跑着去追卫都督,差点把伤口给崩裂了,追到门口,恰好看到卫都督正准备上马车。
“都督,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在下备了酒席,还请都督赏个脸。”
卫温书身着一袭月白锦袍,玉雕般的手指上缠着一串紫檀佛珠。
他慢条斯理地盘着手中的佛珠,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面庞白皙如玉,眼眸深邃柔和:“多谢国公爷好意,世子不欢迎在下,强行留下不是在下的行事风格。”
“可惜了,还以为找到挚友。”他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宁国公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把宁泽翰那个龟儿子凌迟了上万遍。
“卫都督,怕是有什么误会,泽翰耳根子软,应该是被人误导了。卫都督千万别放在心上,待会儿我回去狠狠骂他。酒水已经备下,都督千万赏脸,我马上就让泽翰来给都督赔礼,你要实在是瞧不上泽翰,我还有个二儿子宁泽霁,泽霁只比宁泽翰小几个月,处事妥帖的多。”
卫温书这才转过身来:“是吗?倒是没听说过国公府二公子。”
他一下就听出宁国公对宁泽翰的不满,原来宁国公想换世子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宁国公殷勤小意道:“泽霁一直帮着处理府上庶务,平日里低调的很,都督见着就知道了,泽霁稳重踏实,是块好料。”
卫温书将佛珠戴在手上,调转脚步,“说的我都好奇了。那就请国公爷带路,让我见识一下府上的二公子吧。”
宁国公觉得有戏,狗腿似地在前面带路:“快让人去请二少爷到我院子来,陪都督说会儿话。”
林氏奔到花厅的时候,宁泽翰正和顾衔青把酒言欢呢。
“泽翰,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卫都督得罪了?卫都督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吗?!”
就连安南王见了人,也要给几分薄面。
儿子这是失心疯了?
宁泽翰看了一眼林氏身后的吴状元,“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存。”
顾衔青在一旁帮腔:“夫人请放心,宁世子很有魏晋古人遗风,令人佩服的很。”
林氏眉心一皱,只觉得脑子有些晕。
放不了一点心。
儿子怎么得罪了卫温书,和顾衔青又交好了?
但看儿子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似作假。有客在,也不便询问太多,林氏将信将疑走了。
沈清扬回到漱玉苑,听着下人汇报:“世子把卫都督轰了出去,国公爷腆着脸把人又请了回来,现在二少爷正陪着卫都督说话呢。”
沈清扬笑道:“这家人还真是有趣。”
忽然间,丫鬟婆子们埋着头,鱼贯而出。
一道冰凉的、熟悉的声音响起:“不仅有趣,还真是热闹。”
沈清扬回头一看,楚御凛身着玄色锦袍,带着一身寒霜,出现在门口。
他站在逆光处,袍角随着步伐微微摆动,身旁跟着黑豹疾风。
疾风见着沈清扬,不等主人吩咐,便迈着优雅的猫步,一跃跳到沈清扬面前。
沈清扬在疾风头上揉了揉。
疾风回头看了楚御凛一眼,见主人没意见,站起来舔沈清扬的脖子和脸。
一人一兽,亲昵非常。
楚御凛眼神一暗,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捏着疾风的后颈皮,将它从沈清扬身上扒拉下来。
疾风有些恼,转头张嘴就咬了过去。
楚御凛幽深的眼眸透着寒冰,拔出腰间佩剑。
一人一豹,在沈清扬面前对峙上了。
沈清扬:“”
禁欲体面的摄政王,连黑豹的醋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