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其他人，嘴都被她掌歪了。
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赢，顾衔霜不可能留在这里自取其辱，灰溜溜地找母亲告状去了。
沈清扬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顾衔霜的母亲，太后的亲姐姐卫惜翠，可是和原身有着深仇大恨。
上一世，原身被卫温书掳走囚禁，太后虽然也帮着遮掩，卫惜翠可是最大的帮凶。
后来，卫家被抄家，原身好不容易逃出来，卫惜翠竟然上门拿出把柄要挟原身，从原身手中拿走不少钱财。
不仅如此，她得了钱，还到处造谣，损毁原身的名声。
这笔账，沈清扬也是要一一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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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扬端着熬好的药，被宫人引着，来到养心殿。
这回，小皇帝已经没有躺在床上了。小皇帝手里拿着书，正在摇头晃脑地背诵。
看见沈清扬，小皇帝眼睛一亮。
沈清扬吩咐宫人：“拿两颗蜜饯来。”
宫人没有动：“少夫人，太后娘娘吩咐了，一颗蜜饯也不能拿。”
小皇帝的眼色沉了下去。
沈清扬没再要求了。她趁着喂药的时候，凑过去，小声道：“陛下，臣妾带了麦芽糖，喝完药偷偷吃。”
小皇帝心下一喜，觉得嘴里的药也不苦了。喝完一勺，他朝着沈清扬眨眨眼：“还是不吃了，要是吃坏了身子，母后知道，会害了你。”
沈清扬笑道：“怎么会呢，臣妾可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带来的东西，吃了只会让身体更好。”
小皇帝眼睛睁得圆圆的，显然没有听说过这种理论，一下就动摇了：“那朕悄悄吃，不让母后知道。”
沈清扬低头，唇角微弯。
喂完药，趁着擦嘴的功夫，沈清扬悄悄往小皇帝嘴里塞了一颗麦芽糖。
甜味在嘴里化开，小皇帝满意地摇头晃脑。
“陛下，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太后看到，又要说你不稳重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沈清扬回头一看，来人是卫温书。
开春之后，温度逐渐回升，可是，他手上依然捧着一个暖手炉，脸色苍白得透明，乌发散落在肩，俊美的容颜透着一股子憔悴。
可是，嘴角噙着的笑意，带着一丝不寒而栗的温度，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小皇帝看到卫温书，怯生生喊了句“舅舅”。
卫温书慢慢走过来，伸出食指，在小皇帝腮帮点了一下，“又背着太后吃糖了？”
小皇帝鼓着腮帮，摇了摇头。
“放心，舅舅替你保密。”
说完，卫温书转头看向沈清扬：“才几日不见，清扬的头发又长了一寸。”
卫温书身形消瘦，五官俊美，身子又病弱，典型的病娇。被他看久了，沈清扬心里瘆得慌。
沈清扬脸上笑意敛去，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多谢卫都督帮忙保密。”
卫温书：“我的忙，可不是白帮的。”
他的眼神落在沈清扬脸上，温声道：“你准备拿什么谢我？”
沈清扬垂着眼眸：“改日定让夫君亲自上门感谢。”
卫温书忽然笑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行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他话锋一转，“不是马上要封公主，既然成了皇帝的姐姐，按理说，也该叫我一声舅舅。都是一家人，你亲自上门谢我，也是值当的。”
小皇帝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打断道：“水，漱口。”
沈清扬忙让人端水来给皇帝漱口。
卫温书的视线落在沈清扬的手上。
她端着茶盏，纤细雪白的手指不见一点污垢，和青花茶盏融为一体，仿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