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啊啊啊——”
房间里,被不断折磨的男人浑身抽搐,健硕的手臂肌肉都在战栗,随着身体里流动的黑色金属液体,痛苦不已。
季若宴眼神死死盯着外面的白色大褂男人,慢慢弯起一个杀意满满的弧度。
他迟早有一天要杀死他!
季若墨低首看着监控中的少女,她最近闹得厉害,已经很久没搭理他了。
甚至找到了公寓的监控,一个个都毁了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抬头看向里面被折磨的亲哥哥,神色冷淡。
周围的人全都不敢吱声。
他之前有去找过当初记录两人小时候相处的监控录像,而有趣的是——A-000第一次暴动肆意闯出实验室时,刚好毁了当时的录像。
就好像……他不是真的想逃,而是故意销毁录像。
当时没人在意,等季若墨发现这点后,几乎压制不住心底的暴虐。
她恢复记忆提的要求就是放了A-000,而他冒着被处死的风险也要销毁录像。
将哥哥送到她床上的记忆翻涌而上,喉间瞬间弥漫出血腥气。
季若墨第一次尝到何为后悔。
伴随着的是密密麻麻在心口炸开的刺痛,此刻化作折磨尽数施展在季若宴身上。
“啊——”里面的人突然吐血,金属几乎将他血管挤满,一些血管出现爆裂。
监控屏上的生命体征曲线剧烈震荡,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实验室。
一个研究员惊恐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季总!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季若墨凝视着里面的男人,将手指从手表上挪开,“救活。”
他们迅速将实验体紧急送入急救室,开启又一轮的救治。
“这次坚持了多久?”
“一个小时二十四分钟五十七秒,耐受性提升23%,如果这次A-000能挺过去,体质会发生质变。”
季若墨盯着各项实验数据,在他的脑部检测停留了许久。
“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脑细胞活跃的情况的?”
“您上次将他送回来过后。”
季若墨捏住平板的指尖泛白,“给他注射Afi709神经抑制剂。”
“啊?”
男人蓝眸轻轻落在他身上,“听不懂?”
研究员迅速摇头,但是想了想还是开口,“季总,突然展开β-2耐受实验本就对他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如果同时注射神经抑制剂很有可能产生恶性反应。”
季若墨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现在越来越无法冷静做实验了。
尤其是在少女每次提起A-000时,或是盯着他的脸发呆,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时,都会激增他心底的恶念。
最后他还是没有坚持注射神经抑制剂,他一直对A-000的身体数据十分掌控,也知道如果一意孤行,很大可能真的会出问题。
就算恢复记忆又怎么样,他永远都离不开牢笼。
关雎雎松弛靠在懒人沙发上,玩着手里的手机。
她被勒令不能离开公寓了,但是季若墨给她了不能联系外界的手机。
突然她的视线被一张图片吸引。
嗯?跟在李泽舟身后的黑衣少年是谁?
图片里,穿着指挥官衣服的男人站在演讲台上,发布关于狙击格特公司的相关通知和相关法规的颁布。
但是站在演讲台下,他的身后,有一个明显是少年模样戴着口罩的少年,姿态散漫站在那里,却无人驱赶。
她离开前,大哥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人。
【叮——】
【检测到第四块碎片】
【黑化值:***(不可测)】
【净化进度:***(不可测)】
嗯?!
最后一块碎片从黑洞里出来了!!?
还跟在李泽舟身边,也不像属下,反而像……互相嫌弃的模样。
她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不对劲,黛眉越发紧凑。
一张专门怼着少年脸照的照片——那双一红一紫的异瞳,就那么不期撞入她的视线,即使不知道他口罩下的脸,也可以看出绝对是绝世大帅哥。
发照片的网友在疯狂询问图片里的人消息,路过的人也开始驻留。
眼看热度要上去了,这个照片突然消失了。
关雎雎挑眉,刷新了页面,还是点不开。
红塔竟然专门给少年设置了屏蔽条。
“在看什么?”
男人从背后走来,低头抱住她的肩膀,然后视线放到她的手机上。
她没回答,他也没有意外。
看到她在玩小游戏,他站起来,解开袖扣朝着厨房走去。
他打开她今天的身体检测报告,然后脑海中匹配出适合的食谱后,开始动手做饭。
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就能发现他看似在做饭,实则当作实验一粒盐一滴水都严格按照菜谱上说的来。
味道虽然极好,但是吃久了,反而有些乏味。
关雎雎推开碗筷,擦了擦嘴。
“你今天摄入的营养还没达标。”他看着她没动几下的菜,镜片后的视线微微泛寒。
她为了气他,故意不吃东西?
“我不饿。”她冷冷回答。
“那也要吃完。”他毫不退让道。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她拉开椅子,坐了回去,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看着她大口吃饭,他脸上稍微回暖,可看她超过自己身体负荷后,还在吃后,他猛地喊,“可以了。”
结果她根本不听,又夹了一块肉片,送到嘴里。
她脸色有些痛苦,却几乎自虐般进食着。
手里的筷子被夺走,然后摔在地上。
他将她一把掰过来面朝自己,低头对她通红的眼眶,呵斥的话就那么堵在了喉咙里。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叹了口气,手指擦拭她的嘴角,“就算生气,也不能折磨自己的身体。”
她偏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发狠用力挤压,刺激的血腥在她唇齿间散开。
他脸色淡淡,等她松开了牙齿,才低头捏开她的唇,看她牙齿的状况。
“下次别咬骨头,会磕坏牙齿。”他一边说,一边堵住她的唇,扫走她口中的血味,掠过所有牙齿后,才施施然离开。
刚离开,一阵风袭来,他稳稳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巴掌落下。
“你的手,也会受伤。”
“你就打算一直把我当作瓷娃娃这样养在身边?!”她气得对他吼道。
她死死瞪着他,“我说了我已经讨厌你了!
“我一直闹你就没有不耐烦吗!
“你不是说过,要是我不乖就送我到实验室吗?
“你倒是说话算话啊!”
“所以你闹了这么久,就是想让我送你回实验室?”他瞬间捕捉到关键点,脸色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