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真的目光骤然凝在那片淡色肌肤上,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她端起茶盏的手指节泛白,茶液在杯中晃出细碎涟漪,却很快恢复如常:“逸尘小时候有块胎记,在肩胛骨下,像只小兽。”她转动着钻戒,声音刻意放柔,“后来他出国读书,回来就没了——说是激光打掉了。”
黎漾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异常,只当是长辈随口提及旧事。
她将胸针推回去,起身时西装外套滑落,露出里面简单的白衬衫:“我宁可用设计稿换奖金,也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说‘靠男人’。”
顾寻真沉默片刻,忽然拿起胸针别在黎漾领口,指尖擦过她锁骨时微微停顿。
她退后两步,目光扫过黎漾的手腕,珍珠披肩在转身时划过一道冷光:“改日来顾家庄园看紫藤花,我那温室里种着三十年前的老品种。”
这话锋是不是变太快了?
就短短的几分钟,黎漾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她还在愣神中,顾逸尘已经提着桂花糕回来了。
顾寻真直接起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语气冷硬:"逸尘,跟我出来。?j\i~n¢j^i?a`n,g`b~o`o/k,.\c!o+m¢"
两人走到无人的长廊角落,月光将顾寻真的影子拉得细长。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黎漾手腕上的月牙胎记,你早就知道?"
顾逸尘身形微僵,镜片后的眸光沉了沉:"妈,您想说什么?"
"别装糊涂!"顾寻真声音发颤,"高宏远今晚看她的眼神三番五次发怔,就因为她长得像死去的妻子!再加上她手腕上的胎记!"她顿了顿,声音压低,"那是高家独有的印记,你为什么瞒着我?"
空气瞬间凝固。
顾逸尘握紧手中的食盒,指节泛白:"我知道。但我不想让她卷入高家的是非。"他抬起头,目光坚定,"高家是什么样您最清楚,那就是个漩涡,我不想让她被牵扯进去。"
顾寻真盯着儿子,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瞒下去?你知不知道,一旦高家的人发现."
"我会保护好她。"顾逸尘打断母亲,语气不容置疑,"我爱的是黎漾这个人,和她的身世无关。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把她和高家隔开。"
长廊外传来夜鸟的啼叫,打破了漫长的沉默。,x.q?i_u\s·h,u¢b_a¨n`g_._c!o~m`
顾寻真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疲惫:"你太冒险了."
"这是我的选择。"顾逸尘转身走向包厢,背影挺拔而固执,"妈,相信我一次。"
顾寻真拽住儿子:“你以为瞒得住?高家的每个嫡系女子身上都有特有的胎记,黎漾的就长在手腕上,那么显眼的位置,很容易就会被看见。”
顾逸尘脸色微沉,“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打算等高宏远发现?”顾寻真突然笑出声,“高家的人,不会放过任何能威胁到继承权的存在。”
顾逸尘眼神坚定,“妈,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顾寻真认真地看着儿子,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
如果儿子能搞定高家那一摊烂事,她也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这边林疏月还在重症监护室。
她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命运摆布。
她躺在病床上,打电话给高景明,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狠劲:“高总,我手上有百分之三的林氏股份,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高景明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在想怎么利用林纾月最后的价值。.
高景明握着手机的指尖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病房里,林纾月盯着天花板,听着听筒里绵长的沉默,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连带着点滴管都跟着微微晃动。
“林小姐说笑了,”高景明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林氏虽然树大根深,但只有百分之三的股份,怕也换不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林疏月猛地咳嗽起来,指节捏着床单泛白,好不容易缓过气,冷笑一声:“高总这话可不像生意人该说的。您在商界浸淫多年,不会不知道——再小的筹码,也能成为撬动天平的支点。”
听筒里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声响,节奏由缓变急。
高景明摩挲着办公桌上的翡翠镇纸,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林氏集团股权架构图——那些零散的中小股东,就像撒在蛋糕上的碎糖粒,看似无关紧要,却能被有心人捏成团。
“哦?此话怎讲?”高景明松开钢笔,靠向真皮椅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林疏月艰难地撑起身子,输液管在月光下晃出冷光:“只要您出面保我,我会把林氏双手奉上。”
“哈哈哈……”高景明突
然笑了,笑林疏月不自量力,“你一个林家的弃子,自身都难保,是哪儿来的底气说这种大话的?”
林疏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冷静道:“我爷爷已经老了,林氏现在就靠我二叔撑着,他那个儿子并不争气,高总如果能稍微抬手帮帮我,我也不是没可能掌握林氏,到时候,可就不是百分之三的股份了。”
“就这些?”高景明轻笑出声,声音里却不带半分温度,“我不觉得你有能力从林仲平手上夺走林氏的掌控权。”
林纾月突然剧烈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来,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我……我是没有能力,但你有,”她喘着粗气,“到时候,你可以利用我的身份,彻底掌控林氏。”
死寂。
高景明的瞳孔骤然收缩,慢慢地露出笑容,他漫不经心道:“你说,要是林老头知道她的亲孙女在想着怎么算计他的家业,会不会被当场气死?”
林疏月扯动嘴角,露出个惨淡的笑:“那不是更好……还会少许多麻烦。”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暴雨倾盆而下。高景明望着落地窗外扭曲的雨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黎漾照片的边缘。
“成交。”高景明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但林小姐要记住——傀儡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下场往往比弃子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