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我也去!”陈妍跟着叫嚷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去扇陈志三百个耳光,把他的脸打成猪头!他竟敢打我,看把我的脸打得都快毁容了!”
“你俩都给我闭嘴!”陈绍信黑着脸训斥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想进去打人就能进去?
这些事都是靠关系操作的,必须严格保密,跟任何人都不能说。
我就是想让你俩放心才告诉你们,没想到你们还真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了!”
一看陈绍信说得这么严肃,还压着嗓子神神秘秘的样子,这俩人都不敢吭声了。
陈绍信继续压低声音说:“别说是你俩,沙场上的郑总,人家多大面子,刚才商量的时候,他都想亲自进去狠狠教训陈志一顿,朱所都没让他去。”
“郑总?”段骁立刻一脸崇拜又受宠若惊,“那么大的人物都想替我们出气!没想到你和郑总的关系这么铁!”
“嗯,关系还可以。”陈绍信闪烁其词地敷衍着。
其实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清楚,一下子出去了三十万啊!
对于大多数农村人来说,三十万可是大半辈子的积蓄。
他虽是个小老板,可现在行业不景气,本来资金就紧张,如今平白损失三十万,接下来资金周转肯定困难,还得想办法解决。
让他陷入这尴尬境地,还不是因为有个“好女儿”和好女婿?
这让他语气愈发不善:“你在这儿养着吧,一会儿你家里人就来了。妍妍,别在这儿了,跟我回家!”
陈妍还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被陈绍信硬拉走了。
这小女儿被惯坏了,得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还有家里那个不靠谱的老婆,也得好好调教一番。
派出所里,陈志被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张带扶手的铁椅子。
陈志胳膊朝后被铐在铁椅子上。
很快,进来两名警察。
陈志瞧了瞧他们的肩章和胸前警号,看出一个是正式民警,一个是辅警。
巧了,这正式民警叫张立杰,在派出所民警里,陈绍信和他关系最好。
没想到今晚朱光烈安排他来干这脏活儿。
张立杰对这案子里的人际关系门儿清,接了这活儿后,就给陈绍信打了个电话:“陈总,你面子不小啊,竟让我们朱所干这么大一个活儿。
现在你侄子已经被锁在铁椅子上了。
朱所安排我今晚‘伺候’他,到底‘伺候’到啥程度,陈总有啥吩咐吗?”
陈绍信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什么侄子不侄子的,他把我家妍妍都快打毁容了,他啥时候把我当他二叔了?你看着办就行,我这边没啥想法。”
“那好,我懂了。”
张立杰和辅警进来时,带了不少东西,一大摞报纸、一把黑黢黢的锤子,还有些能蒙住口鼻让人窒息的玩意儿。
陈志看着两人准备了这么多道具,不由得笑道:“这是准备干大活儿啊?”
辅警见陈志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一脸凶狠地说:“看来得先给你热热身,让你知道啥叫哭都哭不出来的滋味!”
说着,把一摞报纸放在陈志胸口,抡起锤子,狠狠砸了几下。
下手真够狠的,即便陈志练过,这几下也让他疼得厉害,喉咙口一阵发咸,直想吐血。
辅警盯着陈志问:“怎么样,还笑不笑了?”
陈志淡淡地说:“且不说你们这行为严重违纪违法,就从人道主义来讲,我跟你俩无冤无仇,你们咋下得去手?”
张立杰闻言,冲陈志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猥琐,一看就很油滑:“你说得对,咱们无冤无仇。
我们干这活儿也是上面安排,没办法,谁愿意接这种脏活儿呢?
你别怪我俩,我俩就是干活的。”
陈志冷冷地说:“但凡有点人性,都干不了这种脏活儿!”
这话又惹恼了辅警,他又铺上报纸,抡起锤子要砸。
“哎,你先别打了。”张立杰又是一脸猥琐地笑着,拦住了辅警,“你这样打效果不好。
正常顺序,应该先蒙住口鼻,引发他的溺水反射。
用不了几十秒,他就会剧烈呛咳,胸腔有灼烧感,很快就意识模糊。
这么反复几次,他就快精神崩溃了。
等把他折腾得半死不活,再用锤子砸,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陈志又笑了:“听你这话,这活儿干得挺熟练啊?”
张立杰回了个猥琐的笑:“没错,以前干得多点儿,这几年工作越来越规范,这种事很少干了。
你看这些道具都是临时搞来的,平常所里可不能有这些东西,要是让上面检查看到,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知道这行为后果严重,你们还干?”
“是啊,现在基本不干这种事了,可谁让你特殊呢,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只能给你特殊‘照顾’了。”
张立杰还冲了一壶浓茶:“你小子应该感到荣幸,今晚上要陪你熬个通宵了。做好准备,好好‘享受’吧!”
那长相凶恶的辅警,见张立杰准备好了,早就迫不及待,立马转身抓起道具,准备蒙住陈志的口鼻。
可下一秒,诡异的事发生了。
辅警拿着道具刚回过身,突然眼前一花,感觉下巴被一股大力撞上,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头晕目眩,眼睛都花了。
张立杰大吃一惊:“你——”刚吐出一个字,他也重重挨了一下,顿时头晕目眩,两眼发花,腿都软了。
陈志从椅子后面拿过手铐,把两人铐在一起,又揉了两大团报纸,堵住他俩的嘴。
做完这些,他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地开始喝茶,静静地等着两人完全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他再次深刻理解了那句话:成功只属于有准备的人。
从小立志报仇起,他就有深深的危机感。
他知道,光把身体练好远远不够。
那些仇人有钱有势,不管自己伤了谁,对方随便动用关系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就像今天,明明是证据确凿的敲诈勒索案,他们却能颠倒黑白,变成父子俩诬告他人和故意伤害。
要不是自己早就知道董庆明备份了证据,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想办法联系丁浩威。
要是自己也没有丁浩威这样的同学,遇到这种事,基本很难翻案。
就因为从小有这种危机感,他后来才练习解开铐子的手法,就怕有一天遭遇不可控的局面,关键时刻能解脱束缚,救自己一命。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等张立杰和辅警清醒过来,陈志把他俩轮流固定在铁椅子上,按照张立杰说的方法,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才发现,这方法虽然残忍,让受刑者痛苦万分,可身体表面却不留任何创伤痕迹。
陈志折腾了这俩家伙几个小时,让他们亲身感受了这种刑罚的厉害。
后来,陈志觉得差不多了,也有些腻了,再看这俩家伙都奄奄一息了,就停了手,把他们铐在铁椅子两边。
自己则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稍微打个盹儿。
他刚才审问过张立杰,得知父亲就关在另一边的屋子。
因为陈绍礼没啥危险性,警察也没动他。
陈志终于放下心来。
他知道,等明天早上董庆明来上班,发现案子被反转,肯定会拿出备份的证据,跟朱光烈等人坚决斗争。
自己只需要等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