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月有点困难地睁开眼睛。~小¢税·宅~ ¨蕪!错~内!容/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还很昏暗。
身边不时有阵阵呼吸声。
她转过头去,正对上贺云徽的脸。
他侧躺在姜舒月的身侧,一只手在姜舒月的脖子下面垫着,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身上。
属于贺云徽身上的龙涎香的气味,毫无保留的萦绕在她鼻尖。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唇色好似上了唇脂,看起来很好亲。
不,他就是很好亲。
他长得太好看了。
姜舒月想着,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电视上的明星,都还要好看。
她慢慢将自己转了过去,面对着贺云徽。
一只手臂撑起,托着脸就这样看着贺云徽的睡颜。
贺云徽并没有深睡,只是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想要闭目养神一番。
姜舒月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开他的感知。
过了一会,她的手指悄悄抬起,指尖快要触及贺云徽的脸时。
贺云徽先一步抬手,抓住了她想要作乱的手。
“陛下?”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您没睡?”
贺云徽没说话,只是把她用力往怀里带。
“月儿刚才想干什么?”嘴唇贴着姜舒月的耳朵,懒散的嗓音里掺着一些沙哑。
听得她的耳朵上的绒毛都要竖起来了。
白嫩的手抵在他的胸前。
姜舒月不用抬眼就看到了贺云徽的喉结。
她见过那衣服下面的躯体,猿臂蜂腰,薄肌遒劲。^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
吞了吞口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喉结上下滚动。
她又碰了一下,喉结再次滚动。
“你是想让我们都出不去这个房间吗?”贺云徽抱着她,深呼吸了一下。
她讪讪的收回手,转移话题,“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您饿吗?”
贺云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以为姜嫔娘娘早就把朕忘得一干二净了。”
姜舒月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喉结,“怎么会呢陛下,嫔妾还吩咐了膳房,给您准备着您爱吃的东西呢。”
贺云徽身体紧了紧,大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乱动。”
姜舒月感受到腹部抵了一个火热的东西。
顿时也不敢再乱动。
门外守着的人终于听到内室传出声音,扶风轻轻地敲门。
“陛下、娘娘,可以要起了?”
她赶紧喊道:“进来。”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地样子,贺云徽轻笑了声。
翻身便从床上坐起。
“扶我更衣。”
待她更衣出来之后,贺云徽正坐在外间听福安回禀着什么。
“婉妃娘娘差人来问陛下,说是准备在花厅那摆膳,想要邀您和几位娘娘一同用膳。”
贺云徽手中扳指转动,眼角余光看到了姜舒月的身影。
抬手对她招了招手。
她乖巧地走过来站在身侧,“婉妃设宴,月儿可想去?”
姜婉清设宴,点明了要请所有人。
自己这个亲妹妹怎么能不去?
“姐姐设宴,自是要去的。!墈`书¢屋. !首.发\”正好她也有些饿了。
“行,那便去吧。”
贺云徽对着福安挥挥手,让他去安排。
“寻常家宴罢了,去了若是有人寻你不痛快,不必惯着。”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姜舒月有些懵懂地看着他,“陛下这是何意?是有人想要找嫔妾麻烦吗?”
能让他这么说的,姜舒月想来想去,怕是只有尹宝林了吧。
自她在船上被禁足之后,自己确实没有再跟她交锋过了。
不知道过去这么长时间,她是否有长进了?
还是蛰伏起来,想要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姜舒月胡思乱想中,被贺云徽牵着出去了。
宫人们在距离10米开外的地方,慢慢地跟着两位主子。
这座别苑当年建的时候,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
整个花园的景致都是极好的。
汉白玉小径蜿蜒,两侧繁花斗艳。
牡丹雍容,海棠娇柔,连翘似碎金绽满枝。
小径尽头,清池如镜。锦鲤于荷叶间穿梭,荷花袅袅,清香引蝴蝶蹁跹。
池边垂柳依依,柳枝轻抚水面。
太湖石错落,或如兽蹲,或似仙立,石间花草添柔。
远处高丘上,八角玲珑亭朱柱琉瓦,熠熠生辉。
“这里景致倒是不错。”姜舒月也是看过了御花园的人。
这里的也完全不逊色于御花园。
听到她的感叹,贺云徽接过话头。
“当年朕还是皇子时,这里的长史还是一名叫钱正明的人任上。”
“原也是无真才实学之人,只因先皇那会……他便做了这荔平郡长史。”
“五年,就贪墨了上千万两的银子。”
姜舒月惊讶地捂住嘴,上千万两?
那不是比国库里的钱还多?
这句话她不敢说,但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已经大致过了一下剧情。
先皇晚年沉迷炼丹,朝堂之事,皆被他抛诸脑后。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纲纪松弛,底下官员见有机可乘。
纷纷结党营私,买官卖官之风盛行。
官职明码标价,有钱者便可平步青云,毫无才德之人亦能在朝堂之上尸位素餐。
真正有抱负、有才能的官员,却因不愿同流合污,而被排挤打压,仕途坎坷。
整个朝堂乌烟瘴气,一片混乱,百姓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等到贺云徽登基之后,以雷霆之势,颁下一道道诏令,组建专门的监察机构。
选拔忠诚正直、铁面无私之士充任其中。
同时,下诏广纳天下贤才,于宫廷内外张贴皇榜,鼓励有才德之士毛遂自荐,充实朝堂力量。
以铁腕手段处置涉案官员。
削职为民者有之,抄家问斩者亦有之。
但朝堂积弊已久,要做到完全的肃清,难如登天。
现在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管在前朝还是后宫。
不是那种糊涂之人,偏听偏信。
“先皇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他不允许有人公然挑战皇家威信。当即下令将人凌迟处死,九族男的为奴,女的为妓,家产尽数充公。”
那个时候,一个普通的郡长史,都可以贪墨这么多钱。
那朝堂上那些大臣呢?
是否也一样呢?
“待朕登基之后,朝堂基本已经是个空架子了。”
父皇不希望贺氏王朝断送在自己手中,在弥留之际幡然醒悟。
一纸诏书,他便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只是临死,也想要为他疼爱的孩子,求一线生机。
她看着贺云徽,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
考虑了一会,她用另一只没被牵的手,握住了贺云徽的手。
还轻轻地拍了几拍。
贺云徽侧过头看她,感受她每一次轻拍。
心口像是被一根羽毛拂过,一股轻微的痒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月儿。”他突然唤姜舒月。
她自然抬脸望向贺云徽。
只见他轻轻笑了笑,眼眸蕴着潮涌。
瞧着,比这夜色还深。
“怎么了陛……”话未说完,眼前人的脸逐渐放大。
身后跟着的宫人立刻停下脚步,将头低下,不敢抬起。
贺云徽炽热又用力地吻着姜舒月,揽着腰的手好似岩浆般热切。
半晌,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的蹭了蹭她的。
姜舒月被他紧紧搂着,脖子也染了烫意。
不远处的假山后,一双眼圆睁,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愤。
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