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秀受伤
冯安有点气,这伙计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自家生丝成本多少,他难道心里没数?
蚕茧如今二十文一斤,再加上其他的人工、场地等所有费用加在一起,一斤生丝的成本已经合到三百多文了!
对方卖五百文,他再降能降多少?四百文?那他还赚个屁的钱!
可是……如果不降价,那些布商肯定不会再从他这里进一斤货!
衡量了半天,冯安咬牙切齿道:“降吧!咱们降到……四百九十文好了!”
比对方便宜十文,终归还是有点利润的,哪怕赚得少些。
可是……他这价格刚降没多久,伙计便回来表示:对方又降了!降到了四百文。
冯安瞬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你不让我活,那咱们就都别活了!老子这钱不赚了,也不让你好过!”
冯安咬牙切齿,最后告诉伙计,把生丝价格降到三百四十文!
这已经是成本价了!
如此一来,这便意味着冯安的生丝卖出去,是纯纯的“做贡献”。
为那些布商们做贡献。
当然了,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绝对耗得起。
毕竟他有一百号工人,日夜不停的帮他纺线。
只要能养活这些人,他缩衣节食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三百四十文的价格,果然再一次引起了布商们的震动。
可这次的震动,仅仅维持了半日时间。
半日后,生丝的价格,竟然降到了三百文一斤!
冯安听到这个价格后,整个人都不行了。
他被气倒了。
如今躺在床上的冯安,一边让大夫帮他把脉诊断,一边吩咐伙计:“不卖了……恢复……恢复原价!他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吧……”
三百文一斤,这是赔钱的买卖。
倘若不是对方靠上门兜售的方式卖货,他都想直接把对方的所有生丝给包圆了。
这特娘的售价比他的成本还低了,他还苦哈哈的招人做工干嘛?
“我特娘的还不信了,他这三百文一斤的生丝能够他卖多久的!”
能卖多久?
冯安想不到,那些布商们同样也猜不出来。
但他们知道,这种好事儿肯定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因此一直观望不出手的布商们,在冯安的生丝价格恢复原价后的第一时间,便判断出这生丝的价格已经到头了!
再降也不可能了!
于是他们纷纷解囊,开始大肆购买生丝。
他们生怕自己出手晚了,这些又便宜又好的生丝,就被别人包圆了。
所以短短几天时间,这些布商们便从那位来历不明的货商手中,买了五千多斤生丝!
“五千斤?”听到这个数字,冯安也忍不住咋舌。
他的作坊,一个月能产生丝一千两百斤。五千斤就意味着他要生产四个月。
拿四个月的产量和他玩,对方真够大手笔的。
冯安自忖他可没有这种魄力,敢这么和别人玩。
关键是敢这么玩儿的,肯定都是那种有实力的商人!
他们怎么会来到安平,专门跟他过不去呢?
冯安想不通。
于是他找来伙计吩咐道:“你去那些布商的铺子门口盯着。看看到底是谁在卖这些生丝!然后……跟着那人,好生打听打听对方的来历!”
冯安要搞清楚,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个大佬。
“是!”
……
负责出去兜售生丝的,是李二牛。
当他得知,天孙坊又将生丝价格恢复成一两一斤的时候,他也问李云帆要不要改价。
李云帆却表示暂时不用。
结果李云帆的这个决定,让作坊攒了半个多月的生丝,瞬间卖了个干净。
眼见没有库存了,作为管理的青秀与红玉也有些着急。
为了能够多攒点库存,二人干脆也亲自下场,纺起线来。
结果可能是长时间不纺线,导致技能生疏。再加上心急的原因,青秀纺了半个时辰,便因为手忙脚乱出了问题。
那纺车被她踩散架,一根轴钉崩了出来,扎进了青秀的小腿。
等李云帆听说此事,赶到作坊时,青秀的小腿已经被包扎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青秀楚楚可怜的样子,李云帆也有些心疼。
青秀没有说话,红玉和李二牛满脸自责。
“被什么扎的?”
李云帆问道。
李二牛连忙把那轴钉取了出来。
看着轴钉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锈斑,李云帆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这是谁给你包的?”
李云帆问道。
红玉连忙解释:“是我!以前在戏月楼的时候,姐妹们谁若不小心受伤,我都会帮忙……”
她怕李云帆说她不专业,所以解释的时候,也陪着小心。
李云帆摇了摇头道:“这么搞,是要出事的!行了,这里的事,先交给你俩。青秀,你同我回去。”
李云帆叫了个马车,载着青秀回到了小院。
刚到小院,李云帆便对青秀说道:“先回屋,将裤子除下。你这伤口得重新处理一番。”
“啊?要……要脱裤子吗?”
青秀有些慌神。
尽管先前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与李云帆之间的亲密关系,但真让她在李云帆面前宽衣解带,她还是会紧张和害羞的。
“想什么呢?没让你全脱!把伤口露出来就行了。”
李云帆没好气的说道。
“我去准备点东西!你别墨迹啊!”
尽管李云帆表示青秀不用全脱,但如今已是寒冬时分,大家穿的裤子都挺厚。
再加上青秀小腿受伤,想将那裤腿单独捋上去肯定不现实。
那会让伤口重新受创。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要将裤子除掉。
待李云帆拿着包扎用的东西,来到房间时,青秀已经蜷缩在被窝里,一脸通红的看着李云帆了。
她光洁的小腿暴露在被子外边。
小腿上还缠着绑带。
那绑带一片殷红。
李云帆也没多说。
他上前帮青秀解开了绑带。
动手时,青秀还忍不住发出几声闷哼。
李云帆问道:“疼吗?”
青秀稍稍点了点头:“有点!”
李云帆瓮声道:“疼也没办法!等下会更疼,你要忍着点啊!”
“更……更疼?”青秀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她问“更疼”有多疼的时候,李云帆已经将一瓶白酒倒在了青秀的伤口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青秀的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