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瞧着裴照之在外面的态度虚怀，本以为对方进来之后一定会立刻切入重点，此刻听对方提起这不痛不痒的话题，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注意到虚怀皱眉，裴照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没有，王爷平日里面比较喜欢喝绿茶，至于种类，倒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听着这含糊不清的回答，裴照之倒也没有深究，转而又问道：“那肃王爷平日里面的饮食起居都是由谁照顾呢？可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比如，王爷爱吃什么菜，爱喝什么酒？”
虚怀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边疑惑这话题的不痛不痒，一边又怀疑是不是其中藏着一些自己没有发觉的陷阱。
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担心一时不慎说错话，闭了嘴，没有回答裴照之的问题。
裴照之不依不饶，“虚怀道长这是哑巴了？肃王爷毕竟在三清观中住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连这一点你们都不清楚？”
“裴大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虚怀看着他，“你若是想要从贫道口中探听到王爷的隐秘，那贫道劝裴大人还是现在就放弃吧，不必白费工夫。”
“不过是问一问爱喝什么茶，爱吃什么菜肴罢了，怎么就变成探听隐秘了呢，虚怀观主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贫道……”
“更何况，肃王爷的最大隐秘，我们已经知晓了，又何必还要来向你探听。”
裴照之这话让虚怀一愣。
仅仅一瞬之后，他立刻断定对方只不过是在胡言诓他。
“呵，既然裴大人了解的这么清楚，今日又为何还要过来？”
“自然是想要来同观主聊聊那隐秘。”
虚怀脸上的笑意更加不屑，“那不知裴大人说的隐秘是什么？”
裴照之直视着虚怀，“你曾经的师父，那位被先皇下令判处斩刑的清尘道长。”
虚怀脸上的笑意在听到师父二字时，就已然僵住。
对上裴照之似能洞察人心的目光，他迅速回过神来，皱眉开口：“清尘道长，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没错，他当初的确是贫道的师父，只不过他谋害先皇，罪大恶极。落得那么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又过了这么多年，应该没什么好提的吧。”
“是吗？”笑意转移到了裴照之的脸上，他疑惑开口，“若是虚怀观主当真觉得清尘道长罪大恶极，咎由自取的话，那这么多年来，你又为何要帮着肃王爷研究复活之法？”
如果说刚才提到清尘道长，让虚怀有一瞬的紧张和失神，那复活之法四个字一出来，直接让他整个人彻底愣在了原地。
“你，你在说什么，贫道听不明白。”
“看来虚怀观主是需要本官将话说的再清楚些，清尘道长和肃王爷关系匪浅，也因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清尘道长被先皇处死，肃王爷这么多年来一直钻研复活之法，为此不惜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子的性命。而你，三清观的观主，便是肃王爷的帮凶！”
裴照之目光如剑，直直的刺向虚怀。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虚怀额头和后背之上已然爬满了冷汗。
原本握着茶杯的手不断的收紧。
咔嚓一声，虚怀手中的茶杯被生生捏碎。
瓷片的碎裂声将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个世上，事情只要做了，那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你和肃王爷手中沾了那么多无辜人的鲜血，天理昭昭，又岂容你们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