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毛,又或者说罗毛这类人,本就没什么忠诚可言,像现在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他可不有什么说什么嘛。
“我们都是跟瓜哥混的。”
“瓜...哥?”
祝海月挑了挑眉,没印象啊,是饭桌上的谁?
“哪个瓜哥。”
“就是常在这条胡同口摆摊卖水果的瓜哥。”
“卖水果...”
女人的眉角生出了几根黑线。
“老开辆七菱绿光的那个。”
似是听出了祖奶奶言语中的困惑,罗毛忙补充道。
呵,你还真是机敏。
女人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这个瓜哥跟谁混的?”
冯今年及时插话道,再不出声,一会儿闹起来又没完没了了。
罗毛毫不保留,“瓜哥是房爷的头马。”
得,越叫越响了。
“房...爷?”
祝海月不觉轻声重复了一遍,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嗯,房爷,西片的大拆迁户,现在这仓库就是他盘给我们的。”
“大拆迁户...”
不用看,黑不见了。
她一直在重复我话里的词,肯定是超级感兴趣。超级会察言观色的罗毛开始了详细的讲解。
“瓜哥早年在城边靠卖一手不保熟的水果叱咤风云,哥几个见他风光就投了香炉,几经打拼,终于进军到了城中,后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房爷,在房爷的带领下,没两年,咱就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也算是蒸蒸日上了。”
叱咤风云...打拼进军...带领规模...蒸蒸日上...
都是好狠的词啊...
罗毛的腰越说越挺,大有要拍胸脯的架势了。
已经被噎到无语的祝海月机械的扭动脖子看向身后的冯今年,本是想找个同伴疗伤,却不料发现那小子竟双手环抱正津津有味的听着。
不是,你们这些下男都有病吧!
祝海月横摆拳捶了冯今年一下,之所以这次没打罗毛,是因为她有些怕了。开玩笑,这会儿祝海月就已经在怀疑是不是刚刚给他吓傻了,要是还打,怕不是天亮都问不出个结果。
冯今年吃痛地捂住肚子...
“别装,我没用劲。”
“嘿嘿。”心领神会的少年尴尬一笑,随即就当起了某人嘴替,“房爷跟谁混的?”
罗毛脱口而出:“房爷啊,房爷自称是刘经理的心腹。”
“那刘经理可不得了,听说...”
听上去,他还有得拓展。
“打住,打住。”冯今年迅速制止了罗毛,赶在那丫头发飙之前,还是要问出点有用得信息的,这次他提前问道:“这个刘经理背后不会还有人吧。”
“有啊。”罗毛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吧,就知道。
冯今年:“你直接快进到最后,然后完整的说一遍,你们是谁的手下,明白?”
“哦~,明白!”
“我捋捋哈。”罗毛小声嘀咕道:“咱跟瓜哥,瓜哥跟房爷,房爷跟张经理,张经理跟刘干事,刘干事的老板是王董...”
王董?
祝海月双眼一凛,好像总算是听到东西了。
“我们是极运公司的干事的头马的心腹的手下。”
罗毛!很!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