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不做回答,鹿聆微微蹙眉:“你先站起来吧,别动不动下跪。?d+i!n¢g·d*i′a?n^t¢x′t\.′c!o!m-”
灰发副队屈膝,机械似地站了起来。
“抱歉......我......”
卡哈尔想要解释,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帮我找一间空房间吧。”鹿聆轻笑,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可爱的小丸子,一朵渐变色的小山茶点缀发间,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
“本次陆战一组除去队长,其余哨兵的污染值都只有微弱的增长,在可控范围内,暂时不需要净化。”
话题被生硬地挑开,卡哈尔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懊恼,混杂着几丝庆幸,他企图公事公办,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在暗暗观察鹿聆的脸色:
“我们......暂时还不需要净化。”
“谁说我是来给你们做净化的?”
鹿聆挑眉,双手环抱于胸前,颇有几分“领导人”的高高在上:“你们,不想要精神联结和标记吗?”
鹿聆的话犹如落入死水的一颗碎石,在原本寂静无比的训练室内荡起涟漪。
几乎所有大狼哨兵都竖着耳朵凝神静听鹿聆与卡哈尔的动静,在听到她无比平淡的语气说出“精神联结”的那一刻,不可思议的情绪如潮水般袭来。$,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紧随而来的狂喜占据大脑,部分过于激动的哨兵难以克制精神海的涌动,被精神体抓住机会蹦了出来。
精神体表达情绪的方式,显然要更加首白。
“嗷呜呜呜呜呜——”
莫菲将卡哈尔拱开,摇晃着尾巴激动地围着鹿聆打转,舌尖与犬牙完全克制不住地往鹿聆的手指上舔弄。
“克莱尔!”卡哈尔压制不住情绪地低吼出声:“管好你的精神体!”
“嗷呜!!!”
还不等主人有所反应,莫菲颇为不赞同地冲卡哈尔嚎叫,前肢肌肉紧绷、尾巴竖起,摆出攻击性姿势。
克莱尔大步上前,揪着莫菲后脖颈处的皮毛往后拖,一边朝鹿聆道歉:“......抱歉,鹿聆向导,我会把它带走的。”
“一会我想要牛奶,和饼干,可以吗?”
鹿聆不对他们的道歉做任何回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克莱尔提出要求,她的小零食好几次都来源于克莱尔,异瞳大狼似乎在投喂她这件事上格外情有独钟。
“......好的。\s.h′u?q·u?n′d_n¢s..^c,o·m-”
————
陆战一组休息室旁的小单间曾作为鹿聆浅度净化的场地。
这一次,她将在这里与他们进行精神联结。
记忆中装潢单调的房间变得极为陌生,电子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鹿聆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记忆又出了错。
与鹿聆的诊疗室极尽相似的装潢却更加温馨,嵌入式暖光灯带照射下投映出细腻的虹彩,让人不自觉联想到被朝霞染成粉色的云絮。
专业级别的精神共振装置藏在浮雕花饰背后,全息投影仪自吊顶落下一片缓慢旋转的银河。
属于鹿聆的椅子因为天气的变化被铺上了雪貂绒垫,新科技按摩椅会在感受到主人疲惫时自动触发按摩系统。
大狼哨兵们自鹿聆走后便开始对这处小隔间进行不间断的翻修。
看到好的就想往里添,断断续续地增加了不少东西,只是希望鹿聆在看到它们的时候会觉得惊喜与开心。
也会有大狼偶尔过分想念他们的小向导时,跑过来坐坐,回忆鹿聆第一次给他们做净化的时候,然后又充满干劲地又在这间迷你“诊疗室”里留下一点小惊喜。
不知不觉的,也将这处小隔间变得无比温馨。
鹿聆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眼眶湿润。
很难没有一丝触动的。
毕竟鹿聆曾经从没想过自己能在陆战一组哨兵们的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前世被人忽视的记忆历历在目,似乎也被眼前的温暖给冲淡了。
克莱尔将醇香的牛奶和小饼干端进来,摆在桌子上。
莫菲紧跟在他身后,大脑袋上顶着一小碟棉花糖。
“嗷呜呜呜呜~”
香气扑鼻的小零食与桌面上点缀的花卉交相辉映,满足的食物气息与鲜花的清甜给鹿聆带来不少的动力。
“那么,卡哈尔副队,你先来?”
摸不准鹿聆心思的大狼哨兵们唯唯诺诺,于是鹿聆主动出击,首接点人。
克莱尔带着莫菲与剩余哨兵缓缓退了出去,随着电子门锁孔发出“滴”的轻响,卡哈尔恍然的意识到,此后半小时内,将是他与鹿聆的独处时间。
雀跃、欢喜自隐秘的角落腾升,带着微妙的爽感,逐渐涨满心腔。
卡哈尔规矩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攥紧,指尖深深扎入皮肉中。
鹿聆挑选了一个舒缓的音乐,藏在装饰画中的精神共振器伴随着音乐释放舒缓音波,可以极大程度的缓解哨兵的情绪,减少净化联结时的阻碍。
克莱尔精心挑选的共振器作用明显,不一会,卡哈尔充满戾气的眉眼缓缓松懈下来,眼睫垂落,变得极为乖巧。
大狼哨兵懵然的眼神逐渐失焦,跟从心的本意悠悠前行,忽然“砰”地一声跪倒在鹿聆身前。
“!”
鹿聆吓了一大跳,正想伸手去扶他,小腿忽而感受到一阵收力,下一秒,一颗灰色的脑袋缓缓靠了下来。
卡哈尔锁着鹿聆的小腿,努力将自己的身形蜷缩起来,靠趴在她的膝上。
失落的小狗紧靠主人,企图得到几分心理安慰。
鹿聆勾起男人的几缕发丝,在纤长的指节里打了个卷儿,轻柔的动作带着安抚。
“卡哈尔。”
鹿聆开口,没有使用尊称:“把事情都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呢。”
像是唠闲话一般的语气,配合着舒缓的音乐落入耳中,带来勾人的酥痒感。
灰发副队动了动身子,克制着动作没有将重量全然倚靠在鹿聆膝上,张了张口,又是一句道歉:“对不起......”
陆战一组莫不是有什么道歉开关?
鹿聆不敢细数,自认识他们以来,听过了多少抱歉的话语。
“你又为什么道歉呢?”灰发副队对待鹿聆的情感有些复杂拧巴,像是打了死结系带,需要她帮忙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