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蔓日日都跑出来透气，缠着鹿聆陪它做游戏。
“鹿聆向导。”
洛丽莱将午餐送进来，长裙叠缀，优雅地坐在床边，上下打量她：“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精神头都变好了。”
精神体藤蔓就蜷缩在鹿聆手边，见到洛丽莱，蛄蛹着过去和她打招呼。
“谢谢你们的照顾。”对比前几日，鹿聆的状态确实是好了不少，记得刚醒来那几天，她五感尽失，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整日生活在一片黑暗与死寂中，别提有多恐慌了。
还好那副样子只持续了两日，第三天之后鹿聆渐渐恢复过来，这几日胃口好的不得了，每餐都能吃完双倍分量的食物。
“眼睛前还是雾蒙蒙的吗？会不会清晰一点？”洛丽莱给鹿聆做几个简单的检查，试探她的感官恢复的怎么样。
“还是有一点，不过比昨天看到的清楚多了。”
“好。”洛丽莱收起医疗器械，看着她食欲大振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看来味觉不用检查了，你应该恢复的不错。”
小藤蔓攀爬上鹿聆的肩头，偷偷往饮料杯里探了探，又猛地缩了回来。`7*k′a￠n-s¨h!u*w,u+.!c￠o.m¨
“小孩子不可以喝饮料哦。”洛丽莱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招呼它：“来喝纯净水。”
“谢谢~”
鹿聆冲洛丽莱甜甜一笑。
“客气什么。”
鹿聆是“纳迪亚”试剂的第一名体验者，洛丽莱主动向白勒申请了来照看她，也方便记录数据。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洛丽莱等着鹿聆吃完，将东西收拾好：“下午的体检我会来带你一起去。”
“我收拾吧……”
鹿聆其实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不太好意思让洛丽莱帮自己上下操心。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洛丽莱抬手强硬地压着鹿聆坐下：“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出院之后请我吃饭就好啦~”
鹿聆应下来，乖乖躺回床上，小藤蔓爬过来，勾起被子的一角掖好，藤蔓尖尖在女孩的胸口处轻拍，哄着她入睡。
“午安。”
洛丽莱带上门离开，病房内又只剩鹿聆一人。
她穿书还没一个月吧？
鹿聆睡不着，躺在床上掰手指数数，手指头不够就掰小藤蔓的触手数。￠d￠a¨w~e-n¨x+u′e′x*s¨w!.~c/o?m,
统共二十多天，这个医疗部她己经是“三进宫”了。
叹口气，鹿聆翻了个身。
昏迷期间她感官封闭，不知晓外界发生的任何事，只觉得这暴乱症来势汹汹，恢复的也蹊跷。
回想起白勒这几天来查房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眼神，让鹿聆更觉得奇怪。
小藤蔓软趴趴地摊在鹿聆的身上，惬意的午后有阳光洒进病房，带着洋洋暖意，让它舒坦极了。
鹿聆受到感染，眼皮沉沉垂下，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
养足精神，洛丽莱掐着点来，遇见鹿聆时她正好出门。
鹿聆视力恢复之后白勒就让她自己前往检查处，害怕她躺太久身体机能下降，嘱咐洛丽莱每日送来的餐食都是营养均衡，荤素搭配好的。
洛丽莱担心她，还是时常来病房看她。
“还是有一些波动起伏。”白勒仔细地将结果看了好几遍，递给洛丽莱：“不稳定。”
鹿聆老老实实躺平在检测床上，睁大双眸盯着他们。
“还要再观察几天。”
洛丽莱拿出鹿聆之前的报告做对比，煞有其事的点头：“鹿聆向导，看来你要继续在医疗部里‘扎根’了。”
这是鹿聆之前与洛丽莱聊天时候随意开的玩笑。
她来医疗部太多次了，再这样下去，首接在医疗部买个床位还比较划算。
鹿聆充满希冀的神情瞬间萎靡。
除了做检查，鹿聆就是待在病房里，人都要躺发霉了不说，还经常腰酸背痛。
“精神力稳定剂一天两支继续喝。”白勒转了转笔，扭头对洛丽莱：“拿白塔新到的强效稳定剂。”
“好的。”
洛丽莱得到白勒的嘱咐去拿药剂，护师收拾好器械后也跟着离开。
鹿聆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等洛丽莱回来，白勒一言不发，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鹿聆向导。”
半晌，白勒转着笔的动作停下，看向鹿聆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歉意：“有件事，我想需要和你坦白。”
鹿聆偏头，看着他。
“这次治疗，我擅自给你使用了‘纳迪亚’试剂。”没有那么多前言做铺垫，白勒选择首接切入话题：
“‘纳迪亚’试剂是研发出来治疗精神力暴乱症的药剂，但……在这之前，我们没有进行过真人实验。”
鹿聆的眼皮跳了跳。
“患有精神力暴乱症的患者没有活下来的先例，所以我们招募不到志愿者。”白勒讲明缘由：“试剂在牲畜身上做过实验，但实验动物和人体始终有着区别。”
“你……是我们第一个真人实验样本。”
白勒很坦诚，挑选重点说，并没有想要隐瞒。
鹿聆听完，倒是沉默了许久。
实验药剂的研发程序鹿聆并不清楚，但她明白没有经过人体实验的药剂擅自进行使用的风险并不小，更何况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管怎么说……”
鹿聆思忖后，缓缓开口：“我还是要感谢您的。”
女孩抬头，认真地看向白勒：
“您的出发点是为了救我，我没有资格指责您。”
“从我加入白塔以来，您真的帮了我很多，救了我很多次。”
说完，鹿聆站起身，微微弯腰，朝白勒鞠了一躬：
“我身上暂时没有出现明显的不良反应，我想‘纳迪亚’试剂应该是很成功的。”
“非常感谢您，白勒医生。”
鹿聆再次向白勒郑重地表示感谢，她心里是感激的。
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得到他人真诚的对待更让人心中触动。
安菲雅，白勒，陆战一组……
心里闪过许多身影，鹿聆眼眶微红，鼻尖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