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说,我等生存的此方世界也只是一块碎界,那何谓真实的世界?又为何不见有其他碎界的修士前来掠夺此界资源?”
金旭:“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你可知晓为何元婴大能一个个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没有抛头露面者?”
“难道说……”
宋凌心神一震,想起了言一宗掌宗洪元武所说过的话——
元婴大能很忙,他们也需要遵循某个规则……
“没错,并非没有其他碎界的修士来此界掠夺资源,而是因为此界的元婴大能,在大夏的统筹安排下,无时无刻不在抵御着那些入侵者。¢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当然了,世界广阔,也难免有漏网之鱼,那些没有智慧的妖魔还好说,可有智慧的界外人族与妖,就比较麻烦了,他们往往会隐藏自身,甚至伪装成本土生灵盗取灵性资源。”
宋凌黛眉微蹙道: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我听闻在大夏境外,那些修士之间为了资源斗法厮杀乃是常事,即便是让界外生灵进入,也只不过是多一些竞争者,同时本界修士也能够去其他碎界掠夺资源,又有什么动力同仇敌忾,让这么多元婴大能都甘心听命于大夏呢?”
“这就要回到你所提问的第一个问题了。`1.5\1′x_s.w\.,c,o~m?”
金旭顿了顿,站起身子望向远方,幽幽说道:“碎界之所以叫碎界,而不是真界,就是因为世界存在的根基全部系于界内总量有限的灵性物质,这里的灵性物质不单是指原始的天材地宝,那些被本界生灵吸收炼化的宝物,也仍然是属于此界灵性物质的一部分,哪怕其离开了此界。”
“可被外界生灵掠夺走的部分,那就是真的消失了。”
“而一旦碎界的灵性物质降低到了某个临界值,那整个碎界就会不可阻挡地迈向毁灭。”
“我知道你想说,那生灵离开毁灭的碎界不就好了?但是很可惜,无论修为达到何种程度,诞生的碎界永远是其斩不断的根,如果碎界毁灭……那不管逃到哪里,也会跟着一同陨落。”
“所以,为了保证碎界不被毁灭,也为了让自己能够存续下去,‘云巅碎界’的元婴大能们,才会团结在大夏的麾下,共同抗击界外生灵。”
“至于何为真界……”
金旭摇了摇头,“我对此也是了解的不多,只是听说过一个传闻……若是碎界能够不停地吞噬吸收其他碎界的灵性物质,那么迟早有一天能够升格为‘真界’,同时界内的生灵也就不再受到束缚。-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凉亭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石桌上,正好盖住了棋盘一角。
“云巅碎界……”
宋凌喃喃,原来,这就是此界的名字吗。
不过,金旭此人虽然出身帝都太乙丹枢院,但修为毕竟只是筑基妙玉境,所认为的真相未必就是真正的真相。
当然了,宋凌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持保留态度,将这个“真相”装在心中。
等待日后,他自会亲自验证。
表面上,宋凌面色郑重地对金旭弯腰一拜:
“黎夏今日方知这世界的真相,多谢先生解惑。”
“不必多礼,老夫所言,只是老夫所知,未必就一定是真实,反正……不管这世界的本质到底如何,于我等而言也并无太大差别,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丫头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即可。”
金旭苍老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笑容。
……
宋凌一个人走在书院内的林荫小道上,脑海里回荡着金旭方才的话语。
“天命会的人,之前提到过‘界紊仪’、‘界融反应’,虽然没有与我详细解释,但是仍然可以推测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云巅界’与其他碎界产生更多的交集,并且还是在大夏执剑宫不知情的情况下……”
“如此一来,情况就相当明显了。”
“这天命会的开创者……大概率就是一名界外生灵!”
“至于其下包括孟黎川在内的七名执祭……有可能同样是界外生灵,也有可能是被蒙骗的云巅碎界之人。”
“本来还以为只是个造反组织,现在看来,竟是个界外邪魔创建的灭世组织啊……”
宋凌摇了摇头,将各种纷乱思绪驱散。
“现在这些还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目前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解开身上的‘一日烬’。”
宋凌拿出金旭给予的那张丹方,眼中掠过一丝思索之色。
“这上面有几味药材,确实是我从未听闻过的……可碎界如此之多,我又怎知哪个碎界当中含有这些东西?”
“更何况……这碎界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或许……”
宋凌眸光微动,他没有办法,但是大夏执剑宫一定有办法。
……
数日后。 某茶铺内,双瞳异色的张秉韫风尘仆仆赶到。
“怎么了黎夏,忽然叫我过来。”张秉韫坐在宋凌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的茶杯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秉韫,我今日是来与你道别的。”宋凌双手捧着一杯绿茶,轻声说道。
“道别?”
张秉韫一愣,紧张道:“你兄长回来了?你要走了?不对啊,他不是来带你旅游的吗,难道是又有什么变故了?”
“不是的。”
宋凌轻轻摇了摇头,视线看向琉璃窗外的街景,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要死了。”
“什么?!”
张秉韫震惊当场。
这好端端一个健康活泼的筑基修士,怎么就要死了?!
“黎夏,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威胁你了,你放心,我是执剑者,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就算我不行,还有我师尊,他老人家出手,必然能镇压一切宵小之徒!”
“不是的秉韫。”
宋凌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人威胁我,也没有人帮得了我,我只是……看在与你朋友一场,所以至少想在消失之前,知会你一声罢了。”
张秉韫看着柔柔弱弱的少女,感觉头都要炸了:
“黎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告诉我呀,我们一起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