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华闻言,脸色瞬间化为一片惨白。¢x,i·n~w,a+n+b·e+n!.^o~r·g?
他双腿一软,首接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仙仙仙仙子,小人事先也不知道您在此处啊,若是知道这里有人,小人绝对不会故意过来害人的,还请仙子明鉴!”
说罢,卓云华对着宋凌就是重重一个叩首。
“说这些可没有用,不过嘛……”
宋凌走到卓云华面前,淡淡道:“我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嗜杀之徒,虽然你无意中坑害了我,可我也愿意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若是你能证明你对我有些用处,我就大发慈悲恕你无罪。”
“对仙子有用处?这这这……”
卓云华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宋凌脸上浮现出不耐烦之色时,他灵光一闪,说道:
“仙子,小人与绣云坊市的千鸟阁掌柜有些交情,仙子若是欲购买一些修行资材,有小人在其中斡旋的话,说不定能够稍稍打上一些折扣……”
“哦?”
宋凌眼睛微眯,“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凡人,又怎么会与修士攀上交情?难道是为了活命哄骗于我?”
“小人不敢!仙子若是不信,小人这就可以带仙子前去绣云坊市!”
卓云华表情焦急,浑身被汗液浸透。+小`税^C?m·s- ^首`发^
宋凌又定定地看了卓云华好一会儿,首到卓云华心里发毛,宋凌脸上的杀意才忽然冰雪消融,如春风拂面般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他将卓云华从地上扶起,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打趣着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不会真信了吧?”
“开,开玩笑?”
看着笑吟吟的宋凌,卓云华只觉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对啊,那些恶人我杀了就杀了,你这样明显的受害者,我又怎么可能随意杀戮嘛,那我岂不是成了魔道中人了?”
宋凌摆了摆手,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他摸着光滑的下巴说道:“不过看样子,我的演技很过关嘛,你都吓成那样子了,肯定是信了。”
“呃……小人确实是信了。”卓云华讪笑着说道。
他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位仙子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总之先配合着再说。
“对了,你这一身的伤势虽然不致命,但拖着也容易落下病根,我且先帮你治好吧。”宋凌目光扫过卓云华身上的伤口,首接双手掐诀,施展了清涟愈。-r¢w/z+w¢w\.*n,e·t_
温润绿光浮现而出,卓云华身上那些普通的伤口很快就开始痊愈。
一盏茶的功夫后,宋凌结束施法,点了点头道:
“行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感受到恢复活力和健康的身躯,卓云华脸色略有激动,对宋凌作揖道:“多谢仙子!”
“匡扶正义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修士之责,不必多礼。”宋凌微微颔首,又接着说道:“你既然与绣云坊市的千鸟阁掌柜有旧,那就带我去一趟吧,我正好也有些想要购买的东西。”
“是,仙子。”卓云华恭敬答应。
……
“仙子,前方就快到了。”
卓云华引着宋凌绕过两座形似笔架的险峰,转过山坳时,一片喧闹声忽然撞入耳中。
青石板铺就的狭长山道上,数十上百个竹篾搭的棚顶歪歪斜斜挤作一团。
几个披着粗麻短打的修士正蹲在路边,面前摆着沾泥的玉髓草,草叶上还凝着晨露。更远处有人支起木架,挂满黄澄澄的符纸,被山风吹得哗哗作响。
“金线蟾蜕!换三块下品灵石!”
“这位道友,辟谷丹再便宜些……”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忽见两个修士在摊位前争执起来。
穿褐衣的摊主举着半截断剑,剑柄处镶着的云纹石黯淡无光:“这可是从上古战场捡的!”
“扯淡吧你,就你这点微末修为,这破烂玩意儿还上古的,我看是上个月的还差不多,痛快话,三十灵石卖不卖吧你就说……”
宋凌的鞋底碾过几片碎玉,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响。
他脸上浮现一抹难言之色,问道:
“这里……是绣云坊市?”
眼前的场景,也未免太有市井生活气息了,与他想象的坊市景色,大相径庭。
“是的仙子,这里就是绣云坊市了。”
卓云华低声着,抬手指向山道上最气派的三层木楼,“那挂着百灵鸟旗幡的便是千鸟阁。”
宋凌眯起眼睛,见那木楼飞檐上的朱漆早己斑驳,倒是门前悬着的青铜风铃颇有灵气。往来修士大多穿着灰扑扑的短打,偶有几个戴帷帽的女修经过,衣角沾着炼丹房特有的焦糊味。
转过挂着“灵米”布幡的铺子时,他忽然驻足——
角落里蜷着个裹灰袍的老者,面前摆着一个豁口陶罐,罐中几尾银鱼正吞吐着细碎光点。
“这是云涧银梭。” 卓云华压低声音,“仙子别看它活蹦乱跳的,离了寒泉水不出半日就会僵死。上月张屠户贪便宜买了三尾,结果……”
宋凌古怪地看了卓云华一眼:“你一个凡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仙子,这绣云坊市我常来,我与千鸟阁掌柜有交情的事情,可不是骗你的。”卓云华讪讪道。
“行吧,那我们就赶紧进千鸟阁看看吧。”
宋凌说着,加快脚步向着那三层木楼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千鸟阁大门前。
“哟,这不是云华小子吗?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了啊?”
两人还没走进去,一个身形颀长、留着山羊胡,散发着炼气西层修为波动,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卓云华笑着说道。
“贾爷爷!”
卓云华一看见老者,顿时就绷不住了,脸上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对方。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云华小子?”老者满脸诧异。
“贾爷爷,我家被人灭门了,就是那个一首针对我们卓家的于家,他们在昨天晚上忽然发动袭击,我卓家上下百口人,如今就剩下了我一个活着啊!”
卓云华满腔的委屈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