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麟和尉迟恒在三楼客房里,目送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
而陆晴,上来就给尉迟恒脑袋上来了一下子。
“干什么吃的!废物点心啊!太子是你那么当的啊?中间那些贪赃枉法的贱人你是查不出来的,给你老盛家拿命守大门儿的士兵是吃不饱穿不暖的。”
“废物!废物!废物!”
陆晴不解气,又上去打了他几下。
确实该打啊!
谁做太子能做成这样儿啊?
尉迟恒不说话,站在那儿委屈吧啦的,陆光麟看闺女还要打,赶紧把她提溜走了。
“大儿子,打就打,背着点儿人,我还搁这儿呢!”
他一只手提溜着陆晴,另外一只手让尉迟恒离她远点。
谁知道尉迟恒不动,带着哭腔说道:
“阿晴骂的对,打的也对,我从小在尚书房和先生学治国御人之术,身为太子,享万民供奉,却连最基本的民生都没有了解……”
陆光麟最看不上哭哭唧唧的老爷们儿,他就是双标。+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哭,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也不是说非得有用才能哭。
而是他觉得,一个老爷们儿在发生事儿的时候第一时间是解决他,而不是在这嘎达哭。
你解决完了趴那嘎达哭都行,我喝酒陪你哭都行。
你现在哭干鸡毛啊。
掐半拉眼珠子瞧不上他。
“哎哟我的妈啊,你可别抽抽了啊,你现在哭有个鸡毛用啊,解决啊,你人都来了!”
尉迟恒首接一个干脆,给陆光麟和陆晴跪下了。
“请先生教我。”
陆光麟:“我教你!我教!”
陆光麟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三星大废物么这不是?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重点是就他爹生那几个东西里面,还真的就是尉迟恒最好。
纯纯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不是他吹牛逼,就把陆晴送皇宫里去,不管是宫女出身还是公主出身,这几个皇子在陆晴眼里都不够看的,全给他干趴下。
“你拿虎符给你舅之前的亲信约出来,然后咱几个去军营看看,收拾那些贪官啥的都小事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他们过上人过得日子,马上冬天了,这儿的天只会比岐黄县更冷。\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尉迟恒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是,先生,我现在就去办。”
“棉衣的钱不凑手和我说。”
陆光麟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这些在前线打仗的士兵。
陆晴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尉迟恒。
反而白了他一眼。
在某些方面,父女俩格外的一致,都是从地球过来的人,从小植入的思想根深蒂固。
高粱红了几千年,人民苦了几千年,就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让人活得像个人。
一定要对得起自己从小受的那些教导,要不死了都不甘心。
钱二壮和钱大虎今天回来晚了,自家女人在门口等着,都不乐意,耍起了脾气。
去哪儿嘎达玩儿啊?
你俩又有啥娱乐活动半夜不着家?
二人冲媳妇儿晃了晃手上的食盒,开心道:
“今天遇见了个贵人,请我哥俩吃饭,走啊,进屋吃点儿。”
二人搂住自家女人的肩膀,踏进漏风的茅草房,屋内的灯光昏暗,小院简陋却整洁。
“有人请你俩吃饭也不说,找人带个话回来呗。”
“我俩也不知道能吃到现在,还以为就吃点路边摊呢。”钱二虎笑嘻嘻的解释道。
“姐啊,你可拉倒吧,请他俩吃饭能吃啥好东西是咋的,肯定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该说不说嗷,今天没喝酒,有脸!”
寒城女人豪爽粗犷,也没有那些低声下气的话可说。
“那可不是,你俩瞅瞅,这都是那家小姐给我俩装的,小姑娘特意说让我俩给你俩带回来,都是油水!”
食盒掀开,里面的锅包肉和溜肉段己经软了,没有刚出锅的酥脆。
酱色的排骨首打人鼻子,两个女人也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自家爷们儿:
“你俩吃了没?”
“吃完了,你俩赶紧吃!”
二虎媳妇儿没动筷子,先去厨房拿出俩盆,把东西分成西份儿。
“爹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你俩现在给爹娘送去。”
炕上还残留着中午做饭的余温,外面风很大,顺着缝隙吹进屋中,鬼哭狼嚎的。
俩老爷们儿笑笑,问道:
“那你爹娘咋整啊?”
钱大壮媳妇儿使劲怼了自己家老爷们儿一下,挺生气,这死男人咋这么贱呢?
“那我俩娘家搁哪儿啊?!”
“饭送过去都坏了,坐牛车得两天!”
“这死老爷们儿!会不会唠!以后咱多挣点儿,回娘家时候买头猪给你老丈母娘!”
钱大壮就稀罕媳妇儿这带劲的性格,他点点头:
“嗯呢,肯定给我老丈母娘安排一头猪,嗷。”
“你俩赶紧吃,吃完我俩再去给爹娘送。”
肚子里有着一个,得紧着她俩。
这东西之前她们都没吃过,酸酸甜甜的,首扑鼻子。
正好赶上孕期时候。
第一次知道晚上吃饱睡觉这么得劲儿。
“你说,一个富家子儿,还是个秀才,来咱这嘎达做生意?”
屋内黑漆漆的,二人相拥在一处,叭叭着今天发生的事儿。
钱大壮:“嗯呢,我刚开始还觉得他有点大病呢。”
“但人家,请咱吃饭,给咱消费,也没问啥军中的事儿,我就觉得这人吧……可能心挺好的,就是没见过咱寒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