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种话,但陆光麟看着莲悦的分成之后还是脑瓜子嗡嗡的。
咋说呢?
就挺讷,整个二楼都挺讷。
一楼那些搓澡和迎宾的觉着二楼那些姑娘们比他们累,活是一样的活儿,还得陪聊,这是最基本的。
重点是那些姑娘们干的都是体力活啊,那小舞蹈,多累人啊?
好几次大山都看见莲悦在那儿换手指盖子,磨损好几个。
老爷们儿瞅瞅莲悦,又瞅瞅老鸨。
莲悦冲他温柔一笑,而老鸨带着傲娇哼了一声。
之前是给公家挣钱,我没发力。
几十年的红尘沉浮,让你瞅瞅什么叫妈妈。
这些小姑娘的一声妈不是白叫的,一声妈叫出来,她就教她们安身立命的本事。
陆光麟:“咱……咱先说莲悦姑娘哈……”
他家大儿子和他说,一个月己经回本一半儿,意思是加上清凉台那几万两银子的本钱。
纯利润那种。
陆光麟:“莲悦姑娘,五百两……”
被点到名的姑娘将手伸出来看了看,最近这一个月差点给她手指头累骨折,即使好几个姐妹会弹也不成。
那些客人们说和她弹的不是一个味儿。
她一身白衣,没有披披风,店里热的很。
甚至穿的有些凉快,跟夏天似的。
一走一过,人家身上真的有暗香。
陆晴才发现这件事儿,跟小狗似的追着人家闻。¢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陆光麟看不下去,寻思这孩子又想要娘了,首接伸手给孩子抓了回来。
陆光麟小声的和女儿说道:
“现在不行要娘嗷,现在发工钱呢。”
这话唠的给陆晴差点儿说急眼,她翻了个白眼,瞪了一下陆光麟。
陆晴:“爹,你别把我说的这么没出息行不?”
莲悦走到陆光麟身前,俯身行礼。
莲悦:“多谢东家赏。”
这纯属于是恭维的话,就像一个传媒公司签了个大主播似的,老板哪里想跟大主播闹翻啊,都得打好关系。
陆光麟笑笑,大大方方承认了莲悦的工作能力。
陆光麟:“你别东家赏了,以后还请二楼这些姑娘们赏口饭吃。”
这话惹的姑娘们笑的花枝乱颤,她们知道陆光麟是在说着玩儿,连忙学着莲悦俯身回礼道:
“只求东家往后不要把我们卖了才好。”
“东家尽是满嘴胡话。”
这些姑娘们的声音似撒娇,似傲娇,反正听着让人舒心。
陆晴和那些搓澡的女人们也不排斥。
就像陆光麟说的,洗浴中心三层,环环相扣,离了谁生意也不会这么好。
下一个是清凉台之前的老鸨,现在老鸨改名儿了,叫陆厌,就是借的陆光麟的姓儿。
前尘不忆,难平相厌。
她在遇见那个吊儿郎当的老爷们儿的那天,摆脱了那些惹人讨厌的日子。′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陆光麟:“下一个嗷,陆厌,陆掌柜。”
老鸨不似那些人会低头,她做头头做久了,不卑不亢的来到陆光麟面前,挑眉,伸手。
陆光麟:“哎哟我的妈,陆掌柜你这…你轻点儿吧,那些老爷夫人们的私房钱都被你薅光了。”
陆厌不上台,不受打赏,就赚二楼营业额的提成,和月例的十两银子。
男人拎着那页纸,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
自己闺女没算错。
陆光麟:“陆掌柜,雪花白银七百两!”
陆光麟酸的牙疼,他其实挺幸运的,岐黄县的人,真的很有钱。
来往的客商药商镖局,还有从京城来谈生意的出了名的医馆。
七百两一出,一楼和三楼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漫天花雨没白落啊,
他们不知道二楼的情况,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忙的跟陀螺似的。
他们只知道,每天下班离开店里的时候,一楼的花瓣都己经成山了。
只有二楼那些姑娘们知道,当初在清凉台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妈妈有多厉害。
那些出手阔绰的夫人们脸上带着一丝愁容和不悦,她立刻就能看出来,随后提点她们一两句。
之后二楼的小曲儿响起,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至于谈生意或者散心的老爷们,陆厌都会恰到好处的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姑娘跳舞,意境首接拉满。
之前在清凉台,也是给人跳舞,唱曲儿,可没有在这儿开心。
莲悦觉得如此,那些姑娘们也觉得是。
因为在陆光麟这儿,她们只用唱歌跳舞,给人按摩,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
陆厌接过银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最近她太累了,洗浴中心伙食又太好,这腰带有些紧。
陆光麟:“陆掌柜最近圆润了些。”
陆厌:“圆润些好看。”
陆光麟老认真了,特别诚恳的回答道:
“这话说得对嗷,瞅笙笙那小圆脸儿就好看,陆掌柜你也多吃点儿,小圆脸儿招财,你瞅我闺女让我喂的,胖乎一圈儿了。”
陆晴之前瘦的吓人,胖了一圈儿还是瘦。
这天天高热量高碳水拉满才好些。
陆厌不知道回啥,我胖成二百斤!跟冯家姐妹一起去当保镖得了。
她抬手,挥了挥银票,说道:“一会儿发完月例之后去富贵酒楼定十张大席,我请!”
陆厌的声音还和之前在清凉台似的,严厉尖锐,但嘴角那抹笑怎么都藏不住。
店里这些做事的一起冲她行礼道:
“多谢陆掌柜慷慨解囊了。”
“多谢陆掌柜。”
陆厌不差钱,只想给自己找个事儿活着。
像个人似的,带着这些姑娘们活着。
陆光麟翻了一页,看向于秋她大哥。
这大哥啊,也是有脾气的人,但好在忠心,人品好。
自从他前任东家过来吃过一次之后,天天派人去于秋娘家堵着,加月例加到三十两,就为了让于秋大哥回去。
今天,陆光麟发给三楼的没有底薪,只有分红。
这分红也挺吓人。
自助餐让于秋大哥整整做成高档餐厅了,像烤乳猪烤乳鸽这种大菜,都得花钱买。
陆光麟:“于掌柜……你这……自助餐咋干成酒楼了?”
于秋大哥:“我也不知道啊,你问陆掌柜手下那些姑娘,我家里养的那些小猪都给宰了,我家过年都上不了这道菜,你大娘天天问村里人收小猪。”
于秋大哥脑袋被帽子盖着,很干净。
但眼睛里的麻木骗不了人,他累。
之前在上一个酒楼的时候一天最多烤三只小猪。
现在他跟个猪猡判官似的,每天拉来几只没几只。
陆光麟:“没事儿,小猪这事儿咱十里八乡都问问,我是员外,我说话好使!”
说到这儿,陆光麟还骄傲上了,自从当上员外之后还没行使过这种权利呢。
明天回家就使使!
陆光麟:“咱接着发钱嗷,于掌柜,三十八两。”
于秋大哥听着这钱,回过神。
没白辛苦,陆光麟这小子有钱他是真给大家分啊。
男人站在中间,合上账本。
手中的红包发的差不多了,每个人的月例都发完。
陆光麟:“没啥多说的,就希望大家过个肥年,然后回来继续好好干活,就一句话,我赚十两银子,留二两,剩下都给你们发!”
这话攒劲儿!
真的,
比那些以后咋滴咋滴好多了。
只要你们能给我赚,我就不会亏待你们。
咱们就认钱,
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