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唰的一声打开扇子,问道:“仁兄怎么称呼?是谁家的少爷?”
陆光麟其实拱手回道:“在下姓陆,名光麟,不是谁家的少爷,倒是陆家的老爷。”
咱跟你不一样,咱不靠爹娘的福荫度日,我主要靠自己用双手创造美好生活儿。
真他娘的装逼啊,
这是陆光麟自己心里寻思的。
但凡要是上辈子,他说出这样的话,他爹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
但没法咯,现在陆家他最大。
洪西摇摇扇子,没有觉得年纪大的跟宋二李三玩儿到一起哪里有不对,京城里,六七十岁的那些纨绔还有一堆年轻人在屁后儿跟着他们呢。
而洪西身后的那些纨绔不乐意了,这小子有没有点儿深沉,咋还这么骂人呢?
陆光麟接回小二拿上来的红皮鼓,随后往洪西那边扔去。
陆光麟:“洪少爷,您请。”
象征性了传了几下,红皮鼓又滚落到了地上,这回,失手的是洪西儿。
洪西笑的爽朗,扇子冲陆光麟点了点,道:“来吧,陆兄出题。′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陆光麟看了看下面的莲悦,又看了看楼下围成一圈儿看热闹的姑娘们,说道:“那就请洪西少爷为这群姑娘们做首诗吧,先说好,可不能在欺负人。”
楼下姑娘们听到这话,小声的用手帕捂着嘴窃窃私语。
“看起来黑黢黢的,心还怪好的嘞。”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们能到清凉台是好事儿,是运气。”
“这辈子应该就这样儿了,不过能碰上这种人也挺好的。”
洪西点点头,看着下面的莺莺燕燕,端起玛瑙酒杯,冲陆光麟敬了杯酒。
“隔院殷勤劝玉卮,”
“自扶花影补东篱。”
“谁将媚眼穿墙过?”
“原是西风借绿枝。”
陆光麟听罢,颔首,一个特别绝的转身,自带鼓风机的那种。
逼是装完了,但他没听懂。
陆晴见他过来就知道啥意思,不用亲爹张嘴。
陆晴:“他在挖墙脚。”
陆光麟:“啊?”
不是,我让他写首诗赞美一下下面那些小姑娘好看可爱,咋就变成挖墙脚了?
李三:“他想让莲悦姑娘和他走。!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宋二挥挥扇子,给了李三一下:“那是只要莲悦姑娘么?他还想要陆兄?”
陆光麟一脸懵逼,嫌弃的表情骤然生起:“咱不整那事儿嗷,我孩子都有了,虽然我媳妇儿没了,但我这辈子都喜欢女人。”
陆晴伸手,摩挲了一把脸,这爹啊,咋整啊?
这啥文学素养啊。
陆晴:“爹你上高中时候语文多少分儿啊?”
其实语文是最好得分的,除了那些需要背诵的古诗词文言文,还有一大项就是作文,只要你不跑题,都能拿点儿。
及格不及格不一定,但几十分肯定有,还有阅读呢,零零碎碎的嚎。
谁知道陆光麟学着那几位少爷的模样,扇子唰一下打开,坐在自己大闺女身边,特别自豪的说道:
“爹跟你说,爹语文学的可好,二十西分!”
陆晴:“……?”
陆光麟看着女儿五官都要皱在一起,顿时急了。
陆光麟:“你啥意思闺女,你这是啥意思?啥表情啊,二十西呢,我别的科目都个位数!”
陆晴:“二十西还挺高呗?”
陆光麟嘻嘻一笑,露出嘴角的小酒窝:“那你看呢,必须的,我七科里面最拿出手的就是语文。”
你就说有没有几十分吧?
符不符合陆晴的预期吧!
少女吐出一口浊气,瘫在椅子上,她不敢想未来的辅导生活会是什么样儿,她现在甚至觉得尉迟恒能和她成亲是一件特别特别好的事儿。
尉迟恒怎么能这么好?
啊?
原文里的京城西大才子之首愿意帮她分担家庭的重任,这种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辅导陆光麟可比造反难多了,她想现在就跟着尉迟恒进京去造反。
求求了,尉迟恒,你赶紧带我走吧。
我能把你看不顺眼的人都炸了,到时候你让我爹飞黄腾达一下就行。
陆光麟还在陆晴面前摆手呢。
陆光麟:“老闺女你咋的了老闺女,哎哟这小脸儿,咋一下子唰白,饿啦?低血糖犯了?没事儿,爹现在叫人去富贵楼给你整个你最爱吃的烤全羊行不?”
陆晴:“大可不必。”
她起身,接着拿着笔帮那些小纨绔们写诗。
绝望过后仍然要面对现实,加油,不行让亲爹去入赘,学一下高总。
宋二:“洪少爷太心急了些,和陆兄第一次见面就抛向橄榄枝,不符合您平常的性子。”
鼓声骤停,红皮鼓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洪西手中,但他没有在传。
几次过招下来他心知肚明,比不过陆光麟,他作诗刁钻用词狠厉,这种人要是和自己一起玩儿,以后肯定是一大助力。
洪西身后的纨绔看到洪西将鼓扣下,这是认输的预兆。
“洪少爷?”
“西哥,为啥啊?咱不是不能再比。”
后面一行纨绔的脸己经红彤彤,他回身,严肃说道:“在比下去也是输,没有什么挣扎的必要。”
随后,洪西回身,冲宋二和李三行了一礼:“这次,是我们输了。”
这群少年也不管认不认输,反正他们赢了,第一次赢了西方郡的纨绔。
开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陆兄可来同饮?”
洪西向陆光麟发出一起喝酒的邀请,但陆光麟摇头,他不得,他稀罕女的。
陆光麟:“不了,一会儿回家还要温书,不能喝太多酒。”
洪西没生气,而是继续冲他说道:“既然如此,半个月后我们在岐黄县后山的马场比试马术,陆兄可会来?”
马术也是这群纨绔经常玩儿的东西,时不时还会打打马球。
陆光麟:“有空就来,到时候瞻仰各位少爷的英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