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之前我们小时候总爬,要不是因为熟悉山路,估计咱今天高低得掉下去几个。”
“阿晴,我给你背吧,累成这样了都。”
陆二牛想把陆晴身上的包袱接过来,谁知小少女摆摆手,大喘气的说了声:
“不用,表哥,我自己来,这兜里东西危险。”
陆晴站在这些表哥把她带到的山顶上,也是一个小平台,小少女站在这儿,都不用穿夜行衣,皮肤和夜色融为一体,嘎嘎黑。
她不是专门地理专业的,但之前高中时候也学过。
这儿是铁矿山脉的地貌,山崖陡峭,周围还有一些红褐色的矿石,之前陆光麟给她做的那个小竹篮,上面染色的矿石估计就是从这儿来的。
这儿离陆家村的后山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腿儿着走这两三个小时,路上植被渐渐稀少,到了这儿几乎都没有。/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但就是这么陡峭的一座山脉,最中间竟然平坦无比,这不是矿坑,也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炸药能炸出来的矿坑。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借着月色,好像砂砾反光般的结晶在上面闪闪发光,陆晴心中有了个不详的猜想。
这秘密要是泄露出去,周家不会放过他们的。
“哥,今天这事儿无论如何你们都别说出去,如果回家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我一个人来的。”
陆二牛听完这话不解:
“那你就是扯犊子了老妹儿,你自己一个人咋把二叔带回去啊,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我和兰花儿,这咋能……”
“二牛哥!必须这么说,所有人都得这么说。”
陆晴不准备把真相告诉他们,而是把包袱中用纸包好的炸药递了过去。
尉迟恒手下的黑衣人己经同她说了陆光麟的藏身之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山洞里。
“二牛哥,这只是一部分,等一会儿我这亮了火把你就点引线,还有这几包,几位表哥都是,我都打听过了,晚上矿山里没人儿,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咱动静整大点儿,把人引过去之后,然后剩下几位表哥跟我去山洞里救人。¢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这就是陆光麟听见那声巨响的原因。
陆晴刚和几位表哥走到半路,就看见陆光麟穿着破破烂烂跟破布条子似的衣服冲自己跑过来。
“爹!”
陆晴看到陆光麟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血都往上涌,鼻子发酸,自持冷静了二十多年的小姑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开心中带着点儿委屈。
“哎嘛小兔崽子,你来这儿干哈?你一小姑娘不搁家等信儿瞎跑?”
陆光麟一把就把陆晴抱起来了,扛在自己肩上跑的飞快。
他都不用问,又不是没长脑子,肯定是家里那心眼子贼多的小金豆儿出手了呗。
“二叔,你受苦了嗷。”
“二叔,都赖我,才让你摊上这事儿。”
一行人呼哧带喘,陆二牛和几个表哥也和大家汇合,今天没整牛车啥的来,山路不好走,车也招不下。
二牛挠着脑袋和陆光麟道歉,还想把陆晴接过来让他扛着。
“得了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不是你二叔么,再说了,又不是你做错啥,是他先看上你媳妇儿的。”
“那二叔,阿晴给我吧,我扛着。”
这么大的小姑娘了,虽然瘦了吧唧的,但抱着总是不好的,得亏陆晴现在身上没啥肉,瘦的跟麻杆儿似的,她跟半扇猪肉似的挂在陆光麟肩膀上,还在那儿哭呢。
眼泪都是倒着流的。
就是没出声那种。
她看见陆光麟后脑上的伤口了,头发都黏在了伤口上,时间过得长,血迹有些发干。
给陆晴都气完犊子了,之前她不知道什么叫对长辈的心疼。
在孤儿院里面时候,弟弟妹妹受伤被欺负,她也会心疼。
那时候心里只有气愤,想为弟弟妹妹出头。
而现在,长辈在自己面前受伤,不仅有心疼,还有委屈。
凭啥这么欺负人啊?
凭啥啊?
“等这件事儿过了,我一定给周家院子里扔个炸弹。”
陆晴小声儿不大,在陆光麟耳旁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狠厉。
陆光麟伸手就给孩子脑瓜儿一个大逼兜,不是扇脸那种,就是锤了一下脑瓜子。
“死孩崽子刚正常几天又整事儿,咋那缺德呢。”
“谁让他叫人打你来着,我弄死他全家,全家都得死!”
“……”
这孩子有病,陆光麟心里寻思。
这……
上辈子人活着可真难啊,给这么变态的孩子都逼的只会赚钱学习了。
“行了行了嗷,咱先回家,爹脑瓜子疼呢。” “那你还不让我整死他们!”陆晴说话带着哭腔,但陆光麟没看着她哭,只觉得孩子委屈着急了。
“那也不能往人家家里扔炸药啊。”
陆光麟这次不担心有人顺着炸药查自己家里,在这嘎达那炸药烟花都是管制品,官府抓的可严了,小呲花倒没啥事儿,那玩意儿会的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