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盯了陆晴好一会儿。
给点儿反应啊,便宜闺女。
你是不乐意也好,生气也好,恋爱脑附体也好,怎么着你也不应该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我啊。
“你咋不说了,爹,继续说啊。”
陆晴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那个地方的老师和义工是不会和孩子建立太深的关系的。
不是不爱,是不敢爱。
这些孩子必须要靠自己长大,太依赖不属于你自己的父母,终究会受伤,结局也是悲剧。
而陆晴除了对那些小孩儿能有些耐心外,其他关系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哪怕管陆光麟叫这一声爹。
对于她来说,这声爹只不过是让别人看不出端倪的一个称呼罢了。
所以和谁在一起也是一样,如果说和尉迟恒成亲能让他们俩在这个时空的路好走一点儿,也不是不行。
“……”
陆光麟无语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但现在你是我闺女,我不可能把你因为这点儿事嫁给别人知道不?”
“为什么?”陆晴下面一句话就给陆光麟又干无语了。/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大老爷们现在有点儿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因为我是你爹!”
“不是亲的。”
“……”
咋就这么粘牙啊这小姑娘,我把你当家人看,你别把我当日本鬼子玩儿行不行。
“但是在这嘎达就咱俩最亲啊,我原本的年纪也可以当你爹啊。”
“当爹,就不想让女儿嫁人么?而且我觉得,他不会娶我,他会入赘,从而躲避追杀。”
陆晴上半句给陆光麟说的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下半句又掺杂着事实。
怎么回啊?
他第一次当爹,太难了。
真不知道怎么和青少年叛逆期的女儿沟通。
“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陆光麟看着面前十二岁的少女,应该要到不听家长话的时候了吧。
谁知陆晴摇头答道:
“我上辈子都没有叛逆期,何况是现在。”
人家家里有父母的孩子叛逆期可以闹,可以不学习不听话。
他们这群无父无母的和谁闹,谁管你啊?
爱学不学,学校爱上不上。^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
陆光麟叹了口气,认命的坐在了床脚上。
拉倒吧,说不明白,还跑题了。
“反正你就记住咯,你爹我,绝对不会把你交给你不稀罕而且对你不好的男人,就完了,记住了么?”
陆晴颔首,这是好事儿。
“现在,咱就把钱都给他,冲他表个忠心,然后咱在自己拿点儿本金挣点儿钱,最后就等他飞黄腾达就完了。”
其实回来的路上陆光麟就想过,要不把他弄死,他和陆晴拿着这笔钱,带着她俩老弟,远走高飞得了。
可是不行,他既然能把钱挨个埋到树底下,就证明尉迟恒身边还有人。
下黑手这事儿干不成。
还不如首接换一波信任,得点儿好处算了。
“那他要是以后牛逼了卸磨杀驴咋整?”
陆晴不怕别的,就怕这逼以后不放过自己。
原著里她一家的下场太惨了,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弄不好全村都得跟着受牵连。
她再咋不喜欢跟人有关系,也背不起牵连全村儿的责任。
“咱不跟他权利的事儿整太近,你就看你爹咋忽悠他就得了,我之前总看我朋友当爹,老专业了。”
陆晴不说话,跟着陆光麟又去找尉迟恒了。
黝黑的汉子把一整个木盒递给尉迟恒,说道:
“小风和小雨淘气,看一棵树下面有银票,就把所有树都给挖了,一共两千两,你数数,看看少不少。”
尉迟恒眉头闪过一丝不悦,不过立马回神,笑着说道:
“陆叔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和阿晴的救命之恩是这些俗气的东西比不了的,刚刚阿晴不说家里银钱不趁手么,快都拿去应急。”
陆晴搁后面咧嘴,狗东西叭叭的,就一张小嘴儿会说,你当我瞎啊,因为我俩老弟挖钱挖多了你不乐意。
“我们一庄户人家用不了那么多,有个十两足够了。”
尉迟恒接过木盒,拿出一张银票放到陆光麟手上,随后道:
“既然如此,陆叔就把这钱收着,家里银钱不够的时候随时和我说。”
这俩人又来回推搡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陆光麟被强行要求拿下了这张银票。
陆晴离开屋子的时候还在看不着的地方瞪了尉迟恒一眼,没别的,就是不喜欢装货。
“走,大闺女,爹带你上街买点儿东西,然后再把家重新修修,再整两身儿衣裳,最重要的是,得买个洗澡的浴桶。”
“哎,我老怀念咱家那儿的洗浴中心了,大淋浴,大池子,最后再搓个澡整个小按摩,老美了。”
陆光麟一边说一边畅享,他是真怀念。
而陆晴这时候惯会煞风景的来了一句:
“是正经的按摩么?”
“你把你爹看成什么人了?我只是纨绔,玩咖,我不是流氓。”
今天天色己晚,出门的事儿得明天再说。
陆风和陆雨没有娘亲,陆光麟之前每天干活累的很,回家吃晚饭倒头就睡,所以这俩小孩儿习惯性找陆晴哄他俩睡觉。
就听听姐姐唱的歌谣就行。
一首歌他俩就能迷糊着。
但现在的陆晴哪里会唱,首接把人领到陆光麟那屋去了。
“爹,来吧,哄你俩大儿睡觉。”
这突如其来的任务给陆光麟整的一愣,但还是特别快的进入状态。
他把俩孩子往床上一放,然后给陆晴倒了杯水,在那儿夹着嗓子讲起了小鸭子的故事。
今天这屋点了盏灯,灯光不亮,昏黄打影。
外面的枯树叶随着晚风唰唰作响。
陆晴坐在桌子旁,听着陆光麟的讲故事的声音也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为何,少女心里生出一丝渴望。
如果讲故事这人是她亲爹就好了。